縈落詫然怔了一下,因為王家地位十分的特殊,即便是臨都世家位居一品的高官,都沒那個敢自稱是她的長輩,更沒人敢這么氣急敗壞的說她沒有家教的。
這話可千萬不能讓爹爹聽到,爹爹一生活的十分的將就,若是聽到有人說他王家沒家教,怕是那人的九族都得窮上個幾十年。
“嚴夫人是吧?縈落給嚴夫人行禮了~”
方才一時沒有晃過神來,想著在天歲堡如此盛氣凌人的,除了這位天歲堡的女主人還能有誰,若是平常人敢這般訓她,縈落早就炸毛了,但因為此人是嚴華的母親,她只能將心中的怒火壓一壓。
“哼~,你給我過來~”
嚴夫人冷眼將縈落上下瞧了瞧,即便帶著極其挑剔的眼光看,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王家小家主真是生的好,難怪現在整個渝州城都在說,臨都第一美色,應該改為天下第一美色了。
嚴夫人年輕時,也生的不錯,在江湖上掛的上名頭的美人,但因為她跟曾經轟動一時的并蒂明姝同齡,對比之下,她的美貌便顯的普通了些。
“不知嚴夫人,要我去哪里呀?”
縈落聽得出,嚴夫人極其不喜歡她,想想其實臨都也沒有多少人喜歡她,對她的恭敬,大都是因為她王家家主的身份,將厭惡隱藏了起來,到是武林中人,沒有臨都權貴那些花花腸子,喜怒全然擺在了臉上,到也沒什么反感的。
“過來就是了,哪有這么多為什么?”
嚴夫人綜著眉,用眼角瞥了縈落一眼,便揚長而去,縈落側頭看了看,她是朝一旁的涼亭去了,這是要跟自己聊聊了,到也奇怪,昨日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她還以為先找她的會是哪位武林盟主,沒想到先是嚴夫人。
她知道武林盟主一心想要促成嚴風兩家的婚事,卻不知這嚴夫人是何種態度,據傳言,武林盟主跟嚴夫人一直貌合神離,做著名義上的夫妻,特別是生下嚴華之后,便將這天歲堡一分為二,各自在各自的地界活動,十幾年不曾相見,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說吧,你究竟要什么?”
嚴夫人在涼亭之內,便直接的坐了下來,看嚴夫人的態度,縈落也不指望她能給自己讓個座,總之嚴夫人已經認定了她王家沒家教,她也裝不來,便自己坐在了嚴夫人對過,屁股剛挨到石凳,便聽得嚴夫人的厲聲質問。
“要什么?嚴夫人什么意思?不知嚴夫人覺得,你家有什么,是我王家得不到的?”
嚴夫人十分不喜的皺了皺眉,這個問題她就是想不出來,又怕自己的兒子吃虧,才過來問一問的,她不介意兒子風流,若真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若是風燕靈能夠大度一點,收在家里,日后做個妾,到也沒什么,但若這女子是王家家主,那就得重新思量了。
“我們江湖人沒有你們那些權貴的花花腸子,我不想跟你繞彎子,你接近華兒究竟為了什么直說吧?”
嚴夫人的滿臉怒氣,跟劍拔弩張的厲聲厲色,縈落全然不放在眼里,依舊笑的隨性輕松,眸中透出感染人心的喜氣出來,嚴夫人心中在想,她就是憑借這幅模樣才將她的兒子迷的團團轉嗎。
“若我說,我什么都不圖,嚴夫人可信?”
縈落將頭微微歪了一些,眼眸依舊笑瞇瞇成半月的形狀,身子坐的有些歪斜,手臂抵著涼亭里的石桌,眼眸在水波里泛著綺麗的色彩。
“不可能~”
嚴夫人用手掌大力往石桌上一拍,震了縈落一下,縈落心中無奈一嘆,聽風嚴夫人年少時,性子在江湖上,出了名的潑辣,如今到了這把年紀,依舊沒有絲毫沉穩。
“那嚴夫人還是無需問了,我說了實話,您也不會信不是?我們又何需浪費口舌呢?”
嚴夫人沉了沉眉,垂眸思索了片刻,縈落有一點料對了,嚴夫人確實不信她,之所以來跟她聊聊,不過是沒有辦法,想看看縈落的態度。
“你當初跟華兒偶遇,還救了他,敢說這只是一個巧合嗎?”
至于縈落跟嚴華是如何相遇的,江湖上其實早就有諸多版本傳出,傳的最多的,便是嚴華英雄救美,熟不知,真是情況是,她救的嚴華。
“哈~,是不是巧合,怕是嚴夫人不給問我,該去問嚴華吧?”
本來縈落也以為是巧合,倒不是當初一點破綻沒有,只是她錯信了嚴華憨厚耿直,大義凜然的性子,她不是個討厭被人用心計的人,嚴華除了對她好,也未曾做過什么,于是她未曾想要計較。
“你是說,是華兒有意接近你,不可能,華兒自小便有婚約,怎么可能去招惹你?”
嚴夫人臉上怒氣,因為覺得縈落污蔑了她引以為傲的兒子,更加的濃厚,騰一下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若眼神能殺人,縈落覺得自己肯定被凌遲了。
“我說了,嚴夫人,還是去問自己的兒子吧,反正我說的話,您一個字也不會信不是嗎?”
縈落笑瞇瞇的也隨著站了起來,覺得這嚴夫人已經將自己,看作是心懷不軌接近嚴華之人,再說下去,不過是平添嚴夫人的怒氣。
若是別人,縈落自然是讓對方越生氣越覺得有趣,但因為嚴夫人是嚴華的母親,她多少還要給嚴華些面子,于是起身打算走。
“我讓你走了嗎?”
縈落轉身要走,剛走出一步出去,被身后的嚴夫人怒吼了一聲,縈落全當沒有聽見,繼續朝涼亭外走,突然覺得背后,出現了一股掌風。
她心中促然一驚,嚴夫人的武功極好,尤其是這掌上的功夫,受她一掌,怕是每個十天半月的,好不利索,她也沒說什么,只不過是覺得惹不起便躲一躲,這樣還激怒了她。
縈落顧不上轉手,本想飛身朝側方閃過去,突然覺得手臂被一股力道拉住,轉頭便看到嚴華深情款款看著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