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芷寒伸手將令牌接在手里若有所思的翻看了一下,這天下間誰沒聽過聽風樓著三個字,但大多數人對它的了解,也就只是個名字而已,她了解的也不多,查聽風樓那個活在神話里的人,可跟去查九霄云天上的仙一個難度。
她突然明白為何洛王這次如此大方,都不待討價還價的,便答應了給她二十壇酒,感情是挖了這么一個大坑要她去跳,她委實覺得報酬要少了,吃虧了。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查聽風樓了,不管那樓主是誰,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絕不好惹,咱們犯得著碰這塊燙手山芋嗎,一個弄不好,天朝可真就要變天了。”
聽風樓明亡實存了數百年的時間,就沒聽有誰見過這樓主的,若不是后來從洛王哪里,知曉當今的皇后娘娘,曾是聽風樓的樓主,她還以為,聽風樓樓主是個活了幾百年的妖怪呢。
畢竟這數百年來,聽風樓愣是一點事沒出過,就像這人人說的鬼神一樣,都聽過,沒見過,存在性讓人難辨真假。
“不好惹,也得惹,不惹他,這天朝怕是就要變天了。”
岳芷寒疑惑的朝慕玨看了過去,聽風樓雖然實力強大,有人曾戲稱,只要發生在太陽底下的事情,就沒他們不知道的,但聽風樓這幾百年來,一直是與世無爭,怎么就能引起天朝變天了。
并且她可是聽說過,聽風樓有自己的遵循的準則,只以高價,買一些能賣的消息,從來不牽涉朝政的,不然若是他們什么都往外賣,天朝早就亂了。
“什么意思,難道聽風樓要造反不成?”
聽風樓再厲害,也僅限于搜羅消息,說到底還不如王家的財力看上去有用,這要造反,可沒什么勝算吧,聽風樓人是多,眼線遍布角角落落,但比不上天朝百萬雄兵呀。
“皇上可說了,這件事只允許兩個活著的人知道,你當真想聽~?你若要聽,本王就講給你聽。”
岳芷寒一愣,趕緊擺手,順便將那令牌揣進了自己懷里,這再好奇也比不過她這條命重要,皇上可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這會洛王肯說給她聽,估計她走不出這洛王府,就喪命了。
她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但生做一世做人也不容易,怎么能這么毫無意義的丟了性命呢,她這條命還是留著的好。
“算了,你還是爛在自己肚子里吧,我好好給你查便是了,但查不查得到,我可不敢應承你。”
慕玨憂心的擰了擰眉,他明白緊靠江湖中的勢力,怕還不足以撼動聽風樓這座大山,需要江湖跟朝廷對齊雙管齊下,從中找出些破綻。
“你盡力就好~”
洛王的反應,岳芷寒覺得有些奇怪,曾經在戰場之上,洛王可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曾經他說過,只看結果,不管過程的,如今竟然如此的好說話。
她方才那句話其實有賭氣的成分,還以為洛王聽了她如此泄氣的話,會把她罵一頓,這突然善解人意了,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大哥,這聽風樓固然難查,但也不是沒有一點缺口的,你府中不就留有一個聽風樓的人嗎?”
岳芷寒一提醒,慕玨才想起齊恒來,他是阿姐留給自己的人,雖然阿姐跟齊恒都未曾講過,但他依舊還是知曉,齊恒原本是聽風樓的人。
不過他十幾年前就離開了聽風樓,不知如今對聽風樓知曉多少,對這個新任樓主又知曉多少,即便他知曉,怕是也難開口一個字。
“到是可以讓他去查查溫香軟玉,或許有意外的驚喜。”
無論是旁敲側擊,還是直接去問,怕是齊恒一個字都不會提,這天下之人,就找不出比聽風樓的人,更加忠心的了,聽聞百年前,出了一個寧愿被滅九族,也不肯出賣聽風樓的人,實在是讓人汗顏。
“溫香軟玉跟聽風樓有關系?”
溫香軟玉存在的時間雖然比不過聽風樓,但也時間不短了,主人也是走馬觀花的換,但據知應該是朝中權貴。
從無論溫香軟玉得罪了任何人,都能私下和解便可看出,主人跟朝中權貴關系很是密切,但聽風樓可不一樣,那是一個你想找事都找不出來的。
“目前不知道,但齊恒查過,可能就知道了~”
慕玨一點,岳芷寒就明白了,齊恒在臨都人緣很廣,若是他能將溫香軟玉查個通透,便沒什么了,若是溫香軟玉真跟聽風樓有關,那他怕是什么都查不到。
“大哥,你越來越老奸巨猾了,我都不敢得罪你了~”
慕玨回過頭若有所思的朝岳芷寒看了過去,他敏感的捕捉到,岳芷寒話中那個老字,平常對年齡無感的他,自從跟那個丫頭在一起之后,便出奇的在意這件事。
“本王真的老了嗎?”
“噗~”
岳芷寒本來跟洛王聊的有些久了,有些口渴,讓給自己倒了杯水灌入口中,聽到洛王的話,一口氣給噴了出去。
岳芷寒從桌上抓了一張宣紙,胡亂的擦了擦,轉頭卻發現洛王真沉眉盯著她,一副極其認真的樣子,好像方才跟她談所謂正事,都沒這么認真。
“大哥,沒想到你有自卑的時候,是不是你家那小寶貝,嫌棄你老了?不如我讓邊關的兄弟,給你送幾根鹿鞭過來~”
本來被壓制下去的好奇心,被洛王突然如其來的一個問題又勾出來了,岳芷寒現在都恨不得,直接飛到渝州,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能讓洛王開始自我懷疑了。
“行,送來,本王全燉給你吃。”
洛王臉色一沉,岳芷寒心頭一顫,她是開玩笑,但洛王可不一定是開玩笑,真燉了給她吃,非死必殘呀。
“我突然想到,軍中經費緊張,還是不麻煩兄弟們了。”
岳芷寒嘿嘿干笑了兩聲,著外人都知道洛王威風,卻不知他還腹黑,連句話的上風,都不肯讓人占,在軍中時,不少人吃過這方面的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