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落怯怯的偷瞄了洛王爺一眼,洛王爺正沉著臉看她,此時一股涼風(fēng)好巧不巧的從窗子吹了過來,縈落再次抖了抖,也不知道是被風(fēng)吹的,還是被洛王嚇的,總之她現(xiàn)在開始心神不寧了。
“那我是做了,還是沒做?王爺,昨晚醉酒后,我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縈落想著,自己在洛王面前丟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洛王適應(yīng)能力再差,估計也習(xí)慣了吧,她怕就怕自己昨天晚上,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讓洛王知道自己曾經(jīng)做了多少荒唐事。
“說了,說了很多?”
縈落的心咯噔一下,一雙眸子瞪的比銅錢還圓,潔白的貝齒,磨著食指溫軟的指腹,都忘記了力度有點大,再磨就磨掉皮了,但她此時怯生生的模樣,特別像一只剛被關(guān)進(jìn)籠子中的小兔子。
“那~,王爺,我昨晚究竟跟您,說了什么呀?”
到了這個時候,縈落不得不相信,自己可能真的因為兩杯果子酒醉了,雖然這事乍聽起來,顯得特別的荒唐,特別的不能理解,那天三哥知道了,非笑死不可。
“本王進(jìn)來記性不怎么好,你說了什么,真有些記不清了。”
縈落失了一下神,看著洛王那張嚴(yán)肅而正義凜然的臉,心中仔細(xì)思忖著琢磨著,她是該信他,還是不信他。
她記得洛王超凡的記憶力,好的連她的過目不忘都比不上好吧,怎么現(xiàn)在突然說自己記性不好,連昨晚上的事情,都記不住了,不會是得了老年癡呆,該不該那天讓何歡過來給瞧瞧。
這才三十出頭,記性快跟她九十歲的太奶奶一樣,她那太奶奶,每次見了她都親昵的抓著她的手叫乖孫,還非拉過來他四哥,說許給她當(dāng)媳婦,她解釋不清,只能在爹爹瞪眼的趨勢下,滿口答應(yīng)。
“忘了好,忘了好~”
縈落存著滿懷疑思憨憨的笑了笑,不管洛王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她目前還是先把眼前這一關(guān)過去的好。
難怪子慕哥哥說喝酒容易誤事,以后她再也不喝了,不不不,這樣好想對不起這天下美酒,還是改成在洛王在的時候不喝了吧。
“你究竟是怕自己說了什么?”
慕玨在縈落怯怯的模樣之中,確實捕捉到了怕這一神色,在臨都之中,女子都十分的矜持,而視名節(jié)如命,但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在意這些的,難不成她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怕醉酒后吐露出來。
“沒什么,沒什么?”
縈落趕緊矢口否認(rèn),先不管昨晚醉酒后,有沒有說一些有的沒的,千萬不能被洛王把話套出去,否則連如今靠近他的機(jī)會都不會有了。
“真的沒有?”
慕玨突然將身子朝著縈落傾出少許,那張英武俊逸的臉,猝不及防的在眼前放大,縈落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從臉上擠出要多別扭有多別扭的笑出來。
“我向我王家百年聲譽起誓,我絕對沒有。”
縈落裝作十分誠懇的模樣,舉起了右手手掌起誓,反正她是不信,她小小的一個謊,還真能讓王家天朝首富的地位不保。
“若是起個誓能管用,這天朝的律法豈不成了擺設(shè),你覺得你起個誓,本王就能信你嗎?"
縈落再一次整個人呆住了,她怎么感覺洛王跟她說話的語氣,特別像刑部審犯人,有那么一刻,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了,還好她機(jī)靈,及時反映過來。
“反正就是沒有,王爺你愛信不信!”
縈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揚起了下巴,擺出了我就不承認(rèn),你能奈我何的耍賴模樣,反正這一招對付沈佳音跟何歡,百試百靈,卻還沒在洛王身上試過。
“本王突然想起來,你昨晚好像哭著喊著要給本王做王妃~”
洛王這冷不丁的一句話,直接將縈落嚇傻了,瞪著她那雙本來就大的眼珠子,本來閉合的一張櫻桃小口也張開了少許,她突然覺得這事,比自己醉酒好像更加有可能些。
“那個~,王爺,醉酒后的話,都是不經(jīng)大腦說出來的,您應(yīng)該不會信對吧?”
權(quán)衡再三之后,縈落覺得,沒準(zhǔn)她昨晚還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洛王娶她了,因為三哥曾說過,十二歲那年,她醉酒的時候還哭喊著求三哥娶她呢,也不知道在內(nèi)心深處,她是個多自卑的人,有多覺得自己嫁不出去,逢人就求嫁。
“這本王還真不知道,但本王聽過一句話,不知你的先生在學(xué)堂,有沒有教過你?”
縈落從小就混在碧華書院,她所學(xué)所會,八八九九都是赫連子慕教的,雖然沒學(xué)到赫連子慕的十分之一,但也算有點文化吧,平常的話,還真沒碰到她沒聽過的。
“什么話?”
縈落非常虛心的向洛王請教,雖然潛意識之中,縈落覺得洛王不會說出什么好話來,但畢竟人家問了,她不答一句,顯的多不禮貌,駁誰的面子,她也不該駁洛王的面子不是。
“酒后吐真言~”
縈落被自己的口水一噎,開始猛烈的咳嗽,洛王好心的伸手拍了拍縈落的背,幫她順氣,縈落欲哭無淚了,她覺得王家百年聲譽,算是被她丟干凈了,這次真沒有臉面,去見王家的列祖列宗了。
“你就這么想當(dāng)本王的王妃,本王還沒答應(yīng),你就能興奮成這樣?”
洛王這句話,無疑又在縈落傷了自尊的口子上補(bǔ)了一刀,她剛順下來的氣,又堵了回去,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洛王還有這么強(qiáng)詞奪理,自戀的一面。
“啊~,我頭疼,我頭疼~”
縈落將半坐半躺的姿勢,朝下挪到完全可以躺下的程度,將被子一拉,直接把整個頭給蓋嚴(yán)實了,心口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這哭著喊著要嫁給洛王有點丟人,但總比把以前為洛王做的那些傻事說出來強(qiáng),起碼這樣,洛王只會以為,她在發(fā)酒瘋,不會當(dāng)真,也不會據(jù)她與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