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裝無語的看著他,“沒用的,在你來之前我在這里已經呆了快二十分鐘了,偶爾有車經過,但是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那是你人品不好,我等會兒究竟有車停了。”馬小可有些郁悶的看著他,這什么人啊,這個時候不說一些好聽的,還在這里說這些喪氣的話,這是給誰添堵呢。
黑西裝聽了馬小可的話,本來就有點心塞的慌,現在更不愿意在這里繼續站下去了。“那你自己在這慢慢等著吧,我先走了。”
看著黑西裝往前走的背影,馬小可突然注意到路邊有一個站牌。趕緊叫住黑西裝,問道:“前面那個站牌是公交車么?往哪里開的?”
黑西裝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是一個大巴的站牌,往南鎮那個方向開的,不過我已經站這么久了,一輛車都沒有經過,不知道間隔多久才來一輛車。眼下沒有車肯停,我也只能去那里碰碰運氣了。”
南鎮?馬小可聽他這話眼前一亮,他剛才在手機上搜到過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小鎮的名字跟南田小鎮很像,所以才讓他印象深刻,南鎮就在南田小鎮東面,離得并不算遠,這里居然有去那里的大巴,真的是太好了。
“我跟你一起過去等等看吧,咱倆還能有個伴。”馬小可笑了一下,走過去拍了拍西裝男的肩膀,“走吧。”
西裝男沒想到馬小可的態度說變就變,有些無語加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你這樣的性格可真奇葩。”
馬小可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太好,就解釋了一下,“剛才我說話確實有點沖,不過遇到那種情況,心情怎么能好呢。既然咱倆也算難兄難弟了,就別計較那么多了是不是?”
西裝男倒是很理解馬小可,因為他剛才心里也煩躁的很,也是一直壓著一口氣罷了。
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前走,馬小可也了解了對方的身份,西裝男叫做方賀連,就是個跑業務的。
“你別小看跑業務的,我這個職業可是非常高尚的。”方賀連怕馬小可對跑業務的有偏見,急忙解釋。
馬小可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方賀連這樣的說法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不過他倒是對這個職業沒有任何偏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管是什么職業,只要做得好了,一樣能活得很恣意瀟灑。
不過馬小可很快就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淡淡的看了一眼方賀連,“你跑業務怎么要跑到南鎮那么偏僻的地方?我不清楚那里有什么業務好跑的。”
方賀連聽了這話,嘆了口氣,“那個馬老板就喜歡去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他聽說那個南鎮有什么好貨,所以就去了。”
好貨?馬小可心中一動,這會不會跟蠱毒有關?“你好像對那個地方很熟?”
方賀連搖了搖頭,“也不是太熟,只不過去過一次那個地方,第一次見馬老板就是在那里見的。”
馬小可點了點頭,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那個馬老板的事情,一開始方賀連還會透露一些消息,但是后來馬上意識到不對,就開始搖頭,一問三不知。
“你至于這樣嗎?咱倆嘮會嗑時間過的也快不是。”馬小可郁悶的看了他一眼。
方賀連非常謹慎的看了他一眼,“你打聽馬老板的消息干什么?”
“好奇行不行啊。”馬小可敷衍了一句。
方賀連聽了這話,哼了一聲,“你覺得我信嗎?”
馬小可見方賀連起疑,便答應不再問馬老板的事,又開始跟方賀連聊別的話題。
方賀連本來就很健談,見馬小可不再問馬老板的事情,松了口氣,很融洽的跟馬小可再次聊起了天。
兩個人走了幾分鐘,才看到那個所謂的站牌,等了好半天也不見有大巴車經過。馬小可一邊閑聊一邊向左右看了看,公路兩邊空蕩蕩的,一眼望不到邊,“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確定那個站牌能用嗎?要是那個大巴不在這停,咱倆可真就歇菜了。”
方賀連非常肯定的點點頭,“你放心,我見有人從這里下過車,肯定能用。”
馬小可點了點頭,不過卻覺得有些奇怪,這里一眼都能望到邊,什么都沒有,為什么會有人在這里下車呢?于是問方賀連原因,對方竟然也說不知道。
兩個人并沒有在這里等太長時間,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輛大巴車終于開了過來。
馬小可本來開心的要跟方賀連報喜,可是卻明顯看到方賀連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臉色頓時一黑,覺得這家伙雖然嘴上說的信誓旦旦的,應該剛才心里也沒底,現在看到車來了,這才松口氣的吧。
車上的座位基本都坐滿了,乘務員員讓他們坐到后面去,那里還有兩個位置。
馬小可跟在方賀連身后向后走去,不著痕跡的開始打量車上的人們。車上什么人都有,有年輕小伙,農民工,最讓馬小可在意的是坐在后面的那兩個紋著蛇首紋身的中年男人,從這兩個男人身上,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不過馬小可的江湖經驗告訴他,他在打探敵情的時候都只是淡淡的一瞥,可是方賀連一看就是個麻瓜了,從注意到這倆人開始,就盯著人家的紋身眼都不眨的看。
“看什么看?”其中一個人見到方賀連投去好奇的目光時,狠狠的瞪了一眼方賀連,要不是另外一個人攔著,他險些沖動的動手了。
方賀連被嚇了一跳,連連道歉,快速的坐到這兩人斜后方去了。
馬小可暗自皺了皺眉,方賀連雖然有點唐突,可是一看就并無惡意,只是隨便看了他們一眼,這倆人的反應就這么大,果然不是善茬。
車上的其他人不知道有沒有這倆人嚇到過,總之沒有一個人說話,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坐在座位上,顯然大家都很害怕這種惡人,遇到這兩人發飆,大氣也不敢出。
馬小可見方賀連臉色有些蒼白,知道對方有些被嚇著了,嘆了口氣,“你是文化人,別跟這些人一般計較。”
方賀連深呼吸了幾口氣,臉色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車內的氣氛開始活絡起來,乘務員員也才過來收錢,應該也是想先避避風頭的緣故。
乘務員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皮膚偏黑,透著滄桑。
馬小可在買票的時候,趁機向乘務員打聽關于南鎮與南田小鎮的事情,只說自己去那旅游的,想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乘務員撇了撇嘴,但還是笑了一下,“你們這些小年輕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去哪里旅游不好,非去那種窮地方,那里要是有好玩的地方早就發達了。”
馬小可聽了這話嘿嘿一笑,心里清楚,肯定是不止他一個人問過這種問題。
“大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在南鎮與南田小鎮之間不是有個千元寺嗎?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很多人都想去那里呢。”坐在車中間的一個穿著牛仔褂的男生說道。
坐在他身邊的梳著馬尾的女生也點附和,“是啊,我們同學都聽說那里許愿非常靈驗,都想去呢。”
坐在他們旁邊的兩個年輕人,也紛紛點頭。
乘務員只是憨厚的笑了一下,并沒有反駁,心想: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流傳,說是在千元寺的許愿樹下許愿非常靈驗,求什么得什么,對于這個傳言她是不信的,因為她從小就在南鎮長大,千元寺在她眼中并不神秘,許愿樹她也見過不止一回,覺得稀松平常,就是一顆長的時間長點的比較粗壯的槐樹,跟路邊上的樹沒什么兩樣,不過這些話她是不能說的,說了別人也不信,而且好不容易那里能有點外來收入也會因此斷送。
再說了,千元寺的名氣越大,前往去許愿的人越多,坐車的人也就越多,她也能賺更多的錢,她巴不得所有人都去千元寺呢,所以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一群傻瓜。”剛才想要動手的那個紋著蛇首紋身的男人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阿彪,少說話。”另外一個人瞪了同伴一眼,心里非常不滿。
阿彪哼了一聲,“就你事兒多。”雖然嘴上不滿,但是還是很聽話的不再多說什么。
馬小可剛才對乘務員施展了讀心術,而且從心理學上來講,這些人的表現都十分可疑,于是馬小可在心里琢磨起這個千元寺來,決定一定要去看看,一個地方莫名的開始有名氣了,這一定不是偶然。
想了一會兒,馬小可就覺得有些困了,慢慢的閉上眼睛。
“我累了,我要睡一會兒。”方賀連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馬小可“嗯”了一聲,覺得身體懶洋洋的不愿意動彈,可是腦中在消化了方賀連的話后,心中一驚,馬上意識到不對,急忙站了起來。
“你怎么了?”困意連連的方賀連被馬小可的突然舉動弄得睜了睜眼,不滿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