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忽然出現一個轉拐的地方,這時候黑暗的空間里忽然出現了咝咝的聲音。接著,云默眼尖,看見不知在什么時候前方的河流里,兩條通體黑色的三寸長的蛇爬了上來。
看到這蛇時,即便是云默如此人物,也不禁蹙起了眉頭。因為這蛇太古怪了,其中一條蛇的肉都已經腐爛了。但偏偏,它爬動的很快。并且朝著云默這邊游來。在快接近云默時,突然一竄,張開獠牙咬向云默的腿部。
云默腳尖一抬一踢立刻將這條蛇踢飛出去。接著,另一條蛇也咬牙云默。云默明明已經看著這蛇的頭部都爛了,并露出森森白骨。可這蛇依然咬了過來。
這樣子,活像是生化危機里被感染了病毒的動物。云默本想看個究竟,但是伸手瞬間,感應到了危機。立刻將這蛇也踢了出去。
這次踢的位置很巧妙,是在他們這邊的巖壁上。云默出腳,力道將蛇的全身都震碎,絕對是死的不能再死。云默隨后走將上前,他又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這條蛇確實已經全身被震碎,但是它并沒就此死透。哪怕它的頭部已經在巖壁上撞的稀巴爛,但它的身體還在扭動。
云默不禁抽了口涼氣,這個鬼地方,太古怪了。
他讓眾人注意安全,然后便準備繼續上路。偏在這時,后面的向導華子突然啊了一聲,然后跌倒在地。楚云飛與他最近,立刻看到他被一條黑蛇咬中,那黑蛇同樣已經身體腐爛,卻依然牙齒尖利。楚云飛準備伸手救他時,陡然感覺到一絲危險。似乎是因為自己的手要接觸這蛇而產生的危險感覺。
這蛇的身體有毒!楚云飛立刻斷定。云默對華子的安危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他與楚家兄弟和鬼靈冷漠的看著華子在地上抽搐打滾,最后滾進了河流之中。
華子在河流里掙扎了幾下,然后便隱沒不見。再無蹤跡!
云默繼續上路,他的感覺非常不妙。必須盡快找到彼岸閣,離開這個地方。很顯然,這個河水里有古怪。
便也在這時,云默看了自己的手指。他之前用手指探究了河水,不過瞬間,他也知道自己沒事。他人仙的身體,百毒不侵。這種河水只怕要長時間滋養,才會讓死物如喪尸一樣。所以,河水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還沒有什么毒能讓他云默一碰就死的。
這一路過去,還是不斷有河水里的蛇類,魚類出來攻擊。全部都已是尸變的,不過他們對云默一行人并未造成任何威脅。
走過這一截狹窄的地方。前方豁然開朗,卻是一個礦場。這里以前似乎是開采的地方,但是云默走過去,所見的是巨大的一個坑,坑里到處是煤炭,還有隱隱可見的骸骨。
骸骨全部七零八落,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的骸骨。初步看起來,這里應該是本來工人在熱火朝天的開采,可是突然災難降臨,將這里全數給毀了。
古瞋國是沉入了這撫仙湖底!這個推論是華子說的。云默不禁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覺得這里的情況似乎是被導彈襲擊了。
千年前的古瞋國是被導彈轟沉的?這太荒唐了!
楚云飛兩兄弟也發出了疑問,云默也回答不出來。而鬼靈則是沉默,他不說話,只聽云默的命令。
便也在這里,對面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是從河流對面傳來的。
云默立刻想到一個可能,對方是葉寒他們。不過他沒有立刻出聲,他怕遇到時空錯亂中的自己那一撥人。雖然這不太可能,但謹慎總是沒錯的。所以云默在關鍵時候,一揚手,讓楚云飛兩兄弟千萬別出聲。
而這時,對面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對面是誰?”這個聲音沉穩,凝重。
儼然就是葉寒的聲音。
云默松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現實就是現實,怎么可能會產生另一撥的自己。
看來還是受了小傾那丫頭片子的影響了。
“是我們!”楚云飛得到云默的允許后,回答道。
葉寒的聲音傳來,道:“你們沒事?太好了。這里很古怪,我們必須合作一起,才有可能找到出口。”
說完,他們便從另一邊朝這里繞過來。
大約兩分鐘后,兩隊人馬終于匯合。
葉寒一行人款步而來。云默眼尖,立刻發現葉寒一行人少了一個人。那就是軒正浩!
當下,云默向葉寒問道:“軒正浩呢?”
葉寒仍然是一身白色衣衫,顯得清秀沉穩。可是不知怎地,云默覺得這個葉寒的眼眸很冷。冷中帶著一絲漠視。這種漠視他太熟悉了,漠視生命。
因為他也是這樣一個人。可是這份漠視出現在葉寒眼里真夠古怪的。雖然如此,云默也沒有多想。畢竟那些非人類的想象在現實面前說出來都顯得有些可笑。
葉寒面對云默的提問,不緊不慢的道:“沒有看見他。我們莫名奇妙掉進來后,便沒有看見他。”頓了頓,看向云默,道:“你有沒有看見他?”
云默搖頭,道:“我也沒有。”頓了頓,道:“你似乎并不悲傷?”
葉寒道:“我們自己尚且自身難保,與其悲傷,還不如看有沒有法子逃出這里。”頓了頓,也看向云默,道:“云先生,你說呢?”
云默微微一笑,道:“沒錯!”他就是喜歡這份無情。但是他同時也知道葉寒不對勁,因為他云默無情是天性涼薄。可是葉寒無情灑脫就不對勁。
但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云默也不知道。不過這時候,他悄悄向后面的鬼靈他們做了手勢,要他們一定要高度警戒。
同時,云默也掃視云靜,朵拉綺雯與小傾。
這三女也全部都顯得沒有感情,冰冷沉默。就好像突然之間,全部變了性格一樣。
“你們從那邊走來,有沒有什么發現?”云默向葉寒問道。
葉寒淡淡說道:“沒有。你們呢?”
云默道:“也沒有。”
然后雙方便開始緘口不言。葉寒又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點找出口吧。我來的那邊沒有出口,我們還是換個地方找。”
云默一指左邊,道:“那邊有岔口,我們可以去那邊看看。”他說著話,但腳步卻沒有動。
葉寒看了云默一眼,又淡淡道:“我們對那邊不熟悉,勞煩云先生你在前面帶路吧。”
云默道:“我也不太熟悉,你的運氣好,還是你走前面吧。”
葉寒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他說著便從云默面前經過。隨后又從楚云飛面前經過。云靜等人也跟在后面。
便在這時,葉寒突然動了。他周身散發出冰寒氣息,陡然一掌劈向楚云飛。
殺機從沉斂平穩到突然爆發,一切都沒有絲毫征兆!
葉寒一掌劈出,快如電光。只一瞬間,楚云飛便覺得眼前一黑。砰的一聲,楚云飛竟然連躲的念頭都沒有生出來,這名如來中期的高手被葉寒一掌拍中腦門,當場腦漿迸裂慘死。
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不容人思考。
云靜與朵拉綺雯也迅速向鬼靈攻擊,鬼靈則最是警覺,立刻竄開,躲避了這兩大混元高手的攻擊。云靜與朵拉綺雯追上鬼靈,又是一頓猛攻。
雙方瞬間廝殺起來,剎那間殺機大盛,石破天驚!
葉寒殺了楚云飛,立刻對付楚天翔。
在那一瞬間,云默干了什么?他沒有去截殺葉寒,也沒有去救楚天翔,反而是腳底一成,追擊向了小傾。云默的速度快到了逆天的地步。小傾感覺到危機,秀氣的眉頭一皺,立刻轉身就跑。白駒過隙的身法在她如今的修為下,快如電芒。而且她對這地形有種天生的熟悉,這是因為長期在森林里奔跑的緣故。
小傾一瞬間奔逃出去,云默卻是咬死了小傾,緊追不舍。兩人一前一后,在這巖洞里展開了生死追逐。
縱使是云默的修為,卻也沒辦法將小傾快速抓住。當初首領抓通靈的小傾都費了很大的功夫。這也足可見小傾逃跑的速度有多快了。
同時,葉寒快速擊斃了楚天翔。然后與云靜和朵拉綺雯圍攻鬼靈。鬼靈眼中厲芒一閃,身子扭曲,立刻就朝云默追小傾的位置逃去。這家伙逃跑起來的速度居然不比小傾慢。葉寒展開白駒過隙的身法追將上去,也是一前一后。對地形的不熟悉,讓他始終無法追上鬼靈。而鬼靈的身子小巧,占了不小的便宜。
這場戰斗來的突然,云默與鬼靈逃了出去。而小傾最后始終沒有追上,被她隱沒到了另外的地方,黑暗中,再也追不上了。
云默與鬼靈匯合,鬼靈在云默面前臉色沉重,道:“主人,楚家兩兄弟都已死了。”
這里依然是河流旁邊,景物沒有多大的變化,巖壁,地面濕漉漉的。
云默眼中閃過森寒殺意,同時感受到了一絲痛苦的滋味。他和楚家兩兄弟相處這么久,怎么都會有些主仆情分。如今這么窩囊的被殺了,而且他居然還和鬼靈落到要逃跑的地步。他即痛又怒!
鬼靈又道:“主人,我發現一個問題。”
云默寒聲道:“說!”
鬼靈道:“葉寒的修為似乎已經到了混元巔峰,出手之間渾然天成,不露任何破綻。所以才能一招之間擊斃云飛。”
云默坐在了地上,他道:“這不奇怪,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鬼靈不解的看向云默。云默的智慧絕對是可以媲美軒正浩的。他之前就發現不對勁,在葉寒要他帶路時,他不肯。當時如果他真帶路了,葉寒從后面偷襲,加上小傾的飛刀。指不定他云默都要交代了。
而在戰局猝發的時候,他果斷追擊小傾。也是將損失降到了最低。因為小傾的飛刀絕對的恐怖,如果在云飛已死的情況下,突然進入僵持戰斗。楚天翔支持不了,那時候他和鬼靈面對混元巔峰的葉寒,還有云靜和朵拉綺雯。那么他們不一定會敗,甚至會贏。只是云默忌憚小傾,小傾的飛刀簡直就是懸掛他頭頂的達摩克之劍。
云默道:“時空果真已經混亂了,我們遇到的這一撥葉寒不是同一時空段。他們應該是二月十八日下午三點半的那一撥。”
鬼靈自也不是笨蛋,馬上明白了云默的意思,他奇怪的道:“那為何他們一定要殺我們?”
云默道:“我也說不上來。很可能是下午三點半產生了一撥葉寒團隊和我們的團隊。而他們必須殺了我們這一撥二月十八凌晨三點的團隊,才能糾正時空錯誤,從而找到出路。”
鬼靈道:“主人,您這樣說倒是很有可能。我們在百慕大里也了解了這些時空分子的的神奇奧妙。”頓了頓,道:“但我感覺葉寒一群人,似乎修為都有精進,這未免太古怪了。”
云默道:“說明白點,我們是本源,他們是時空復制體。這群時空復制體在分裂出去時,肯定經受了我們不能想象的東西。也許是看到未來,也許是變的毫無感情。葉寒如果一旦劍走偏鋒,變的漠視生命與感情,他會變的非常可怕。這也是他為什么突然到了混元巔峰的原因。”
鬼靈恍然大悟。
隨后,云默又站了起來,他這樣的男人那里會被任何東西打擊到。他對鬼靈說道:“我們在這里沒有食物,沒有水。時空復制體也沒有食物和水。要糾正時空,就看是他們殺死我們,還是我們殺死他們。現在他們一定很著急殺死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盡快和葉寒他們的本源體匯合,否則此消彼長之下,我們想要獲得勝算就太難了。”
鬼靈點頭,道:“是,主人!”
兩人收拾一番,重新上路。
云默的身形依然堅定。當年他是孤兒時,無依無靠,他很堅強。那時候就像是被世界遺棄了。當時是無為大師收養了他,教他功夫。他漠視所有,但對無為大師尊敬異常,待他如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