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一樓,葉寒一手抓住張美后領,一手拿著換好彈夾的沙漠之鷹。出了電梯,他始終將整個人隱藏在張美身后,避免被狙擊。他是狙擊的好手,自然能將每個可能的狙擊點料算出來。
葉寒讓沈嫣在前先行,并吩咐道:“你坐在后排,我來駕駛。”
戰天鋼等人一路跟了下來,不敢露面。
葉寒待沈嫣上車后,突然將張美擊暈,整個人緊貼張美,藏于他的身后,揚手丟出一枚煙霧彈。
煙霧彈迅速的彌漫,籠罩了奔馳車周圍,那些狙擊手們也傻眼了,這要是亂開槍,把張堂主打死就完蛋了。煙霧彈里散出嗆人的瓦斯臭味,煙霧漫天。這煙霧彈一般是對付敵人的,葉寒卻是用來掩飾的。他屏住呼吸,快速的帶著張美上了奔馳車。將張美丟在副駕駛上,然后轟動引擎,啟動車子。方向盤打轉,輪子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奔馳像是吃了偉哥一般,陡然如閃電彪飛出去。戰天鋼目睹這一切,鐵青著臉,厲吼道:“追!”
幾名戰將和天堂組早已隱藏在周遭的車里,這是戰天鋼安排的后招。奔馳車一開上林蔭道,如電如光,一瞬間就消失在盡頭。戰將們和天堂組的成員,一共六輛車,前后瘋狂啟動,狂追而去。
對于東江的地形,葉寒熟稔無比。尤其是在這黎明時分,街上車輛很少的情況下。葉寒將他彪悍的車技展現出來,油門踩到底,對后面沈嫣道:“綁好安全帶,坐好了!”沈嫣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連連點頭,依言照做。
奔馳車進了主街道,耀眼的路燈下,只能看見黑色奔馳留下的殘影,沈嫣看著外面的景物都已扭曲,心也跟著抽緊。同時越發覺得葉寒厲害非凡,還有他不會的東西么?
一輛出租車在街道邊慢悠悠的開著,身邊黑影一閃而過,還有些睡意的司機老王嚇了一大跳,往前看去,已只能看到一團黑色殘影。不由嘀咕道:“尼瑪,誰這么無聊,飛機玩低空飛行啊!”
天堂組和戰將們追著追著,前面已經完全失去了奔馳的蹤跡,連灰都無法吃到。
不過戰將們并不灰心,因為在葉寒的奔馳上,他們悄悄安放了跟蹤器,非常的隱秘。羅生堂這次臉丟得夠大,連堂主都被人抓走。這時他們還不敢報告上面,只想先借助自己的力量來設法營救出張美。
戰天鋼負責全權事務,他命令天堂組駐東江成員全部啟動,形成一張大網,朝葉寒方向靠攏。
戰天鋼對于葉寒所給他的侮辱耿耿于懷,發誓抓到葉寒后,一定讓他受盡人間極致的折磨。其實這一點,張美與他是同樣想法。羅生堂全部裝備好武器,朝跟蹤器所顯示的方向追去。
導航儀上在五點二十分時顯示,跟蹤器停在了東江一條隱蔽江堤處。
戰天鋼坐在奔馳上,由天煞成員開車。江的對面是一個小村莊。戰天鋼冷笑,躲到對面村莊確實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你做夢也想不到這輛車暴露了你的行蹤。
江堤邊,天際漸漸露出魚肚白,馬上就會有絢爛的日出。沈嫣一下車后就嘔吐個不停,葉寒確實開的太快太快了。
江邊停靠了一艘很小的漁船,漁船上有一位老人家在打著盹兒。葉寒上前,喊道:“老伯!”
老伯長的很精干,驚醒后看了眼葉寒,疑惑的道:“你是……”
葉寒道:“我是趙成光,訂船的人應該跟您說了吧。”
老伯道:“那你們快上船吧,我足足等了你們兩小時。”
葉寒道:“那麻煩老伯了,不過我們不上船,您只需要將船劃到對面江堤上,然后讓船在那兒待一天不動就可以了。”
“啊?”老伯詫異至極。葉寒道:“麻煩您了。”老伯咕隆一句,便也照做了。
葉寒這才到沈嫣身邊,輕柔的給她拍著背。待沈嫣吐完后,葉寒到堤邊隱秘的地方摸索著撈出一個黑色箱子。
箱子打開,里面有兩套衣服和一些證件,還有十來張高分子仿真面膜。這些面膜都是根據葉寒的臉型和沈嫣臉型制作出來的。這些東西當然都是國安的人給葉寒準備的。
沈嫣吐完后好了些,胃里難受,不過她強行忍住,來到葉寒面前。葉寒將一套衣服遞過去,道:“快點換上,我們時間不多。”
沈嫣知道危機未過,也不扭捏,脫下運動服和褲子。身材還是那樣的婀娜多姿,腰肢如雪白的凝脂沒有一絲贅肉。她雖然懷孕,卻還不足兩月,根本看不出來一絲端倪。
兩分鐘后,彼此都換好衣服。葉寒挑選著拿出一張面膜,輕柔的幫沈嫣戴上。這一年來,他經常戴這種易容面膜,倒是已經手法嫻熟的不得了。不過這種輕輕的溫柔,讓沈嫣感覺幸福無比。
給沈嫣弄好后,他自己也戴了面膜。至于證件,則都是早已齊全。
將所有衣物以及槍械收拾進黑色箱子后,又放入水中。葉寒接著來到奔馳車前,一把將張美提了出來。然后雙手用勁,將奔馳車推進了江里。
做完這一切,葉寒微微松了口氣,與沈嫣對視一眼,他會心一笑,伸出手將她擁住,柔聲道:“不要怕,我會一直保護你。”
沈嫣重重點頭,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這段日子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折磨,太過刻骨銘心。而葉寒的懷抱是令她那樣的安心。
擁抱了一會兒,兩人分開,沈嫣看了眼昏迷的張美,道:“他怎么辦?”
葉寒眼中閃過森寒殺機,卻溫聲對沈嫣道:“你沿著江堤往前走,我處理好他就過來找你。”沈嫣知道他要殺人,那景象確實不是什么好看的。當下點頭,依言前行。
沈嫣穿的是藍色恤,牛仔褲。長發溫婉的披在身后,背影是那般的姣好。以前的她如精靈可愛,火辣十足。但現在葉寒卻覺得她變的低沉寡言。這中間,這么多天她在張美手上又遭受到了什么樣的侮辱與折磨呢?葉寒不敢去細想,他也永遠不會去問及沈嫣。
待沈嫣走遠后,葉寒看著昏迷的張美,夜色下,他的臉蛋著實俊美無雙,睡容也很安祥,如一幅美麗的畫卷。葉寒眼中恨意閃過,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雙指如鉤,猛然插進他的雙眼之中。
“唔……”張美全身如電擊痙攣般疼痛欲絕,雙腳雙手亂蹬,葉寒插瞎他的雙眼后并不算完,抓起他的雙手,咔嚓一聲,雙手被葉寒將他骨關節震成粉碎。
張美的慘叫聲驚天動地,葉寒站起,閃電踩下兩腳。兩腳踩在張美的膝蓋上,如馬蹄狠狠踐踏。踩下的一瞬間,葉寒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當初在君悅俱樂部。張美要自己滾的屈辱,還有江云,雷暴這些兄弟的音容笑貌。最后是沈嫣被侮辱的畫面,他眼中忍不住熱淚滾滾而出,“江云,雷暴,周平,兄弟們,我為你們報仇了。”
任由張美的慘叫連連,葉寒雙手一抖,所有血污震飛,雙手依然盈白如玉。他提起黑色箱子,轉身飛奔著趕向前面的沈嫣。
饒是戰天鋼一群人都算得心狠手辣的主,但是等他們看到張美的慘狀時還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太殘忍,太毒辣了。
張美立刻被安排著送進醫院治療,他這模樣,最多也只能保住他的命,至于人,那肯定只有永久的失明,四肢癱瘓了。
這樣的張美,已經失去了讓少主寵信的資本。張美雖然活著,卻比死去痛苦百倍。這就是他拼命要逼回葉寒,所承受的后果。
戰天鋼看到對面的漁船,慣性思維下,立刻命人渡江過去搜尋。
而葉寒與沈嫣已經坐在出租車上趕往東江火車站。
六點三十分,葉寒與沈嫣上了開往西安的火車。軟臥車廂里只有葉寒和沈嫣兩人,火車哐當哐當的開動,外面的朝陽初升,田野邊的阡陌上布滿了青草,田野中有農民伯伯牽著水牛出來覓食。
晨曦透過車窗灑照進來,一切都顯得那么明媚而美好。打開窗戶,更有清爽的晨風吹拂。吹拂著沈嫣的長發,她露出了一個動人的笑容。
葉寒去買了早餐回來,兩人在餐桌前坐下。沈嫣在喝粥前注視葉寒,一眨不眨的看著。葉寒微微訝異的看向她,淡淡一笑,道:“怎么這么看著我?”
沈嫣會心一笑,道:“我以為我死定了,現在是死后余生,自然要好好的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她突然調皮起來,葉寒松了口氣,道:“是我連累了你,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
沈嫣淡淡一笑,卻是渾不在意了。隨即有些扭捏,道:“我……那個,其實我有了孩子沒告訴你,并不是想用孩子來怎么你的,我……”
“我知道。”葉寒用篤定的語氣道:“你不是那種人。”沈嫣會心一笑,隨即故作輕松的道:“嗯,現在既然你知曉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讓一個孩子來綁著你跟我一起,我也沒那么不堪。我會打掉的。”
葉寒微微苦澀,也只有這么做。他現在的心思是無論怎樣都不會去辜負林婉清了。而如果沈嫣生下孩子,他也做不到就那么自私的去擁有愛情,置孩子于不顧。
這個孩子,不應該出生。葉寒抬頭看見沈嫣眼里閃過了痛楚,她肯定是想要這個孩子的,但是卻不想自己難做才如此說。
葉寒也覺得頗不好受,扯開話題道:“現在說這個還早,云天宗的勢力太大,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