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菱心中氣惱,米知縣和鐘大郎卻心中大喜。
“傳鐘長治。”米知縣忙說道。
不久之后,鐘長治彎著腰走上來,跪在牛氏母子的身邊:“草民中長治見過大人。”
“免禮,鐘長治,牛氏母子的狀師說你能證實鐘紫菱醫(yī)死人的事情,你切說來。”這話問的太偏袒。不過,鐘紫菱卻沒有出聲反駁,依然淡淡的笑著。
“是,大人,小人能證明這件事情,今天早上,小人看見牛氏母子拉著牛家兒媳去了鐘紫菱的家中求醫(yī),去的時候,牛家兒媳很虛弱,可是精神還很好,可是剛剛進入鐘紫菱家中沒多久,就傳出人死了。”鐘長治說道。
“哦?鐘紫菱,現(xiàn)在人證物證均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米知縣大聲的吼道,有種翻身做主人的感覺。
“大人,鐘長治的這個話,只能證明牛氏母子去了我哪里,可是證明不了,我醫(yī)治了牛家兒媳,也不能證明牛家兒媳是被我醫(yī)死的。”鐘紫菱淡淡的說道。
米知縣有一陣詞窮,他看向鐘大郎,期盼他能有主意,而鐘大郎也一腦袋的麻線,不知道如何是好。
“女郎中,你這就是強詞奪理了,你是郎中,病人去了你哪里治病,你必然要救,不能說沒有看見你醫(yī)治,那你就沒有醫(yī)治,那如此說來,以后醫(yī)死人的郎中只要都這樣說,就都沒有事情了?”劉文舉在一邊說道。
“劉狀師這話就不是強詞奪理了么?我記住我朝有律法,那就是郎中遇見不能醫(yī)者,而硬醫(yī)醫(yī)死人會被判刑,所以很多郎中遇見自己沒有見過的病癥,都選擇避而不治,劉狀師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因此而沒有醫(yī)治呢?”鐘紫菱反問到。
“看來女郎中還知道這個律法,那為什么要明知故犯呢?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給醫(yī)死了呢?”劉文舉有些斷章取義。
“劉狀師,你就是這么給別人打官司的么?你身為狀師,就應該熟知律法,你應該知道,無憑無據(jù),在公堂之上,斷章取義亂加罪名,影響了判案者的公平公正,可是要割去功名的,所以,劉狀師你還要問剛才的問題么?”鐘紫菱不急不慢的反駁到。
劉文舉瞇起了眼睛,而后說道:“我不是斷章取義,而是合理推斷,女郎中說沒有醫(yī)治過牛家兒媳,也是沒有人證可以證實的,而牛家母子說你醫(yī)死了人,雖然沒有人證,但是人確實是死在了你家的院中,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女郎中的話不可信。”
鐘紫菱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回到:“劉狀師你錯了,牛家兒媳沒有死在我家的院中,而是門口,事實上,牛家人連我的家門都沒有進去過。”
劉文舉一愣,瞇著看向鐘大郎,而鐘大郎看向捕快。
為首的捕快心虛的低下頭,他們沒有想過鐘紫菱會那般的警覺,沒有讓人進入院中。
“就算沒有進入院中,也不能證明女郎中沒有醫(yī)治啊。”劉文舉有些胡攪蠻纏了。
“如果劉狀師要如此說的話,那么你就要先將你那方的證人的證詞推翻,因為他說過,看著牛家人進入我的家門,而現(xiàn)在又證實了他們沒有進入院中,原告的證言前后矛盾,依然證據(jù)不足。”鐘紫菱笑著說道。
劉文舉瞇起眼睛,這個女人還真是難纏,他目光一閃,看向米知縣:“知縣大人,既然原告被告都有疑問,這個案子只能押后再審,不如將原告被告都請回縣衙,隔日在升堂。”
米知縣瞬間明白了:“好,就這么辦,將牛家母子和鐘紫菱一起押回縣衙。”說完,米知縣一摔木魚。
鐘紫菱目光微閃,這個劉文舉的手段果然高明了很多,這樣將雙方全部押了,她就無話可說了。
“女郎中,你還有意義?”劉文舉含笑的問道。
“沒有了。”鐘紫菱淡淡的說道。
劉文舉見她一臉的淡然,一點也不著急,心中一嘆,想著這個女人還有什么后招不成。不過,有什么后招他也不怕,只要想著她同意進了縣衙,那么她就是甕中的鱉跑不了!
米知縣也想到了這一點,忙叫人將鐘紫菱帶下去,這次的公堂就這樣的退了。
看人熱的人群也紛紛散開了,人群中有些腦子的都看出來這就是一個冤案,不過那女神醫(yī)人微言輕,想著還跟著進入了縣衙,恐怕是兇多吉少。都紛紛為鐘紫菱惋惜,卻沒有人敢說話,各掃門前雪,這是每個人的習慣。
鐘紫菱出了大堂后,直接被兩個衙役抓住了。
“將這個女人給我關進大牢。”米知縣在后面憤怒的喊著。
鐘紫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也沒有與他多說話,而是任由衙役,將她押進了大牢,這樣的反應,讓劉文舉的眉頭皺的更緊。
“米知縣,找人死死的看著她,不要讓她玩什么花樣。”劉文舉說道。
“劉先生,我一定照做。”米知縣一改剛才在大堂的態(tài)度,變的很恭敬。
作為鐵桿的三皇子黨,他是認識劉文舉的,這個劉先生雖然只是一個秀才,可是卻是三皇子身邊的掛上名的謀士!人都說丞相門口三品官么?何況是皇子身邊的,還是一個鬼主意特多的軍師類的人物,他們這些下邊的官員,誰敢得罪了,對人家都是客客氣氣的。
鐘大郎也是如此,和米知縣恭敬的送走劉文舉,就對視一眼。
“米知縣,避免夜長夢多,明日我們就再開堂,只審鐘紫菱。”潛在的意思,就是不升明堂了。
“好。”米知縣也頭疼了鐘紫菱那張嘴,自然也希望能暗中早點將她除去,很痛快就答應了。
進入牢房的鐘紫菱,找到了一處還算干凈的地方坐好。
她拿起一根稻草在手中把玩著,今日她巧言舌辨過了這關,因為升的是明堂,有百姓觀看,鐘大郎他們都是愛惜名聲的,不會太多,再次開堂的話,一定不會是明堂,升暗堂的話,沒有人看到,他們恐怕會屈打成招。
對她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