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我不是——”老婦人流著眼淚搖頭,雙眼緊緊閉著,不敢看她。
“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曉曉啊!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拋下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我一直很愧疚,我覺得是我拖累了你,讓你活得那么艱辛,所以你才承受不了要自殺,媽,媽,你看看我啊,媽……”齊曉淚流滿面地?fù)u著她的肩膀。
老婦人雙手緊緊握著,死死咬著牙關(guān),就是不松口。
傅成海也已經(jīng)老淚縱橫,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老伴兒,你就別再瞞著孩子了,跟孩子相認(rèn)吧!”
齊曉表情近乎瘋狂,用力搖著夏玲的肩膀,“媽,你聽到了嗎?傅叔叔已經(jīng)承認(rèn)你的身份了,你就別再瞞著我了!”
夏玲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女兒傷心欲絕的臉,再也忍不住,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痛哭失聲。
一時間,房中只有哭泣的聲音。
過了許久之后,齊曉一邊拿紙巾替夏玲擦拭眼淚,一邊哽咽地說道,“媽,我好高興,你還活著,媽,你到底有什么苦衷,為什么不肯跟我相認(rèn)?”
夏玲苦澀地嘆了口氣,“曉曉,媽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這個樣子,媽只是不想連累你,不想成為你的包袱,知道你過得很好,媽就知足了。”
“媽,你太傻了,你早早的離開我,這一直是我心中的遺憾,就算我過得再好,也不能彌補(bǔ)這個缺憾……”
齊曉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媽,你當(dāng)年,為什么要自殺?真的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傻瓜,怎么會是因為你的原因——”夏玲愛憐地?fù)崦畠旱哪槪煅手f道,“為了你,我就是再苦再累,也會堅持下去……當(dāng)初的火災(zāi),我其實也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天,你去領(lǐng)通知書,我在家里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打算睡一會兒,沒想到就發(fā)生了火災(zāi),要不是你傅叔叔剛好趕來,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媽——”齊曉后怕地將她抱緊。
傅成海說道,“那天,我知道你領(lǐng)通知書,也相信你會考得很好,所以特意買了一些菜去你家,打算跟你媽媽一起為你慶祝,沒想到進(jìn)屋之后,看到的是一片火海,被子都已經(jīng)著火了,你媽還躺在床上,一點知覺都沒有,我趕緊將她從床上拽了下來,從后門背了出去……”
他頓了頓,接著道,“后來,我把你媽送到醫(yī)院,再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消防員已經(jīng)將火撲滅了,只剩下一片廢墟,我找了你很久,也沒有找到,我就又回去醫(yī)院照顧你媽了。最后聽人說你媽放火自殺,尸骨無存,我才覺得大事不妙,想要向外界澄清謠言,但是你媽攔住了我……”
夏玲嘆了口氣,補(bǔ)充道,“我當(dāng)時燒毀了臉,腿也殘廢了,因為吸入太多二氧化碳和灰塵,造成嚴(yán)重的肺部感染,我以為自己活不了幾天,早晚都是死,還不如讓你早點接受我去世的現(xiàn)實。曉曉,不要怪媽媽,媽媽只是不想連累你……”
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該怎么去照顧一個重傷的母親?
當(dāng)年夏玲瞞著齊曉,就是不想連累女兒,卻沒有想到,傅成海對她不離不棄,傾盡家產(chǎn)替她治病,最后讓她撿回一條命。
傅成海說道,“你媽在醫(yī)院治療了很久,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你的情況,聽說你被送到了孤兒院,你媽擔(dān)心得天天睡不著覺,后來聽說你姨媽將你接回到她家里,你媽才放下心來。”
“你媽的病,治療了足足兩年,才有了好轉(zhuǎn),我們當(dāng)時窮得身無分文,還欠下一屁股債,沒有辦法,我才帶著你媽媽搬到了農(nóng)村,承包了一片土地,務(wù)農(nóng),種植果樹,三年才還清所有欠款。”
齊曉又感激又難受,眼中噙著淚水,鄭重地向他鞠躬,“傅叔叔,這些年,我媽全靠您照顧了,您以后就是我的父親,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和我媽媽。”
“曉曉,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傅成海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只要你過得好,我跟你媽就心滿意足了。”
齊曉感動地落下眼淚,真心實意地叫道,“爸爸——”
“好好,爸爸很開心,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傅成海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們忙著敘舊,飯菜都已經(jīng)涼了。
冷雪默默地將飯菜端到廚房,熱過之后,又端了出來。
他們?nèi)饲榫w已經(jīng)平穩(wěn)了許多,傅成海連忙幫忙端菜,不好意思地說道,“冷小姐,真不好意思,還讓你做這些事情。”
一向冷漠的冷雪,奇跡般地勾了勾唇角,“沒關(guān)系,叔叔,阿姨,夫人,吃飯吧。”
傅成海笑逐顏開,“好,吃飯,老伴兒,今天這么開心,讓曉曉陪我喝幾杯怎么樣?”
夏玲嗔怪地說道,“要喝你自己喝,曉曉不能喝酒,她就連吃酒釀丸子,都會臉頰通紅,更別提什么酒了。”
傅成海爽朗地大笑,“哈哈,也是,那我自己喝幾杯好了。冷小姐,你喝酒嗎?”
冷雪禮貌地說道,“叔叔,我不能喝酒,待會兒還要開車。”
傅成海拍了拍自己的頭,“你看看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了。”
幾近黃昏,齊曉才依依不舍地與夏玲夫妻道別,兩人將她送到鎮(zhèn)上,夏玲握著她的雙手,“曉曉,你和赫連擎好好過日子,別擔(dān)心我們。”
“媽,爸,你們好好保重,我很快又會回來看望你們的。”齊曉抱了抱夏玲。
汽車已經(jīng)駛出老遠(yuǎn),齊曉還看到他們兩人站在村外的大樹邊,凝望著這邊,忍不住鼻子一酸。
汽車行駛了一半路程,赫連擎的電話就打來了,語氣透著關(guān)切,“老婆,怎么還沒回家,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齊曉唇角噙著一抹笑,柔聲道,“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家,老公,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赫連擎拿著手機(jī)站在陽臺邊,看著黯淡的天色,聽她緩緩講述事情經(jīng)過,深邃的眼眸神色變幻多次,有震驚,有心疼,最后統(tǒng)統(tǒng)化作濃濃的暖意,他恨不得立刻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將她抱在懷中。
他唇角彎起溫暖的笑,“老婆,下一次,我跟你一起去拜訪岳母和岳父。”
“好。”簡單的一個字說出口,齊曉眼睛已經(jīng)濕潤了。
寶馬駛到莊園門口。
昏暗的天色下,一道挺拔俊逸的身軀矗立在鐵門口,他穿著白色的休閑服,雙手插在褲兜里,閑適地等待。
齊曉看到赫連擎,唇角就忍不住揚(yáng)了起來,打開車門,快步走到他身邊,揚(yáng)著頭看他,“怎么在這里站著?”
“來接我老婆,美麗的太太,你看到我老婆了嗎?”赫連擎含笑將她摟進(jìn)自己懷中,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齊曉笑,“小心被你老婆看見,該吃醋了。”
“是嗎?原來我老婆連自己的醋也會吃了。”赫連擎擁著她往別墅走去,醇厚性感的聲音透著滿滿的笑意。
“是又怎樣?”她調(diào)皮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引得他低聲笑了起來,磁性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小路上。
晚飯過后,一家人在客廳閑談,齊曉將自己的重大發(fā)現(xiàn)向全家人宣布,客廳里噓唏聲一片,老夫人很通情達(dá)理,說是要抽個時間,親自登門拜訪夏玲夫婦,齊曉知道老夫人年邁,已經(jīng)禁不住長途跋涉,于是打算將母親和傅叔叔邀請到家里。
晚上睡覺,齊曉靠在赫連擎懷中,與他商量,“老公,我媽和傅叔叔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住在秀水村那么遠(yuǎn)的地方,我不方便照顧他們,我想將他們接到市區(qū),你覺得怎么樣?”
赫連擎下巴蹭著她柔滑的頭發(fā),一臉寵溺,“好啊,我那邊的別墅一直空著,請岳父和岳母搬過去住,離老宅也近,方便我們照顧。”
齊曉忍不住笑,“讓他們住你的別墅?不行不行——”
他挑眉,“為什么不行?”
“我爸媽都是老實人,讓他們住那么豪華的地方,他們一定全身都不舒服,我以前的公寓本來打算出租出去,但是一直沒有時間處理,所以一直空著,讓他們搬到那里好了。”
赫連擎想了想,“也好,就聽你的安排,你以前的公寓離姨媽家比較近,她們兩位長輩這么多年沒有見面,也可以好好親近親近。”
“嗯,我也是這么打算的,我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打電話告訴過姨媽我媽還活著的事情,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見媽媽了。”談起這件事情,齊曉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渾身都充滿了活力,就像打了雞血一般。
精神這么振奮,后果就是華麗麗地失眠了。
赫連擎咬著她的耳垂,低聲道,“老婆,有一種方法,可以很好地治愈你的失眠。”
“……什么?”
“做愛做的事……”
太,太色情了……
某人已經(jīng)化身為狼,將她拆吃入腹,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