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凝視著水如煙,沉默不語。
她垂眸,黯然地笑了笑,“你果然還是不愿意相信我。”
他突然低頭,用力吻上了她的唇,兩人唇舌纏綿著,他一邊吻著她,一邊抱著她往休息室走去,右腳猛然一踢,將休息室的門關(guān)上了。
休息室里面,有一張很舒適的床,他將她放在上面,身體也傾覆了上去,不同于剛才近乎強暴的粗魯,這一次他很溫柔地吻著她,雙手挑逗著她的敏感處,她嬌喘連連,漸漸癱軟在他懷中。
兩人大戰(zhàn)正酣,汗水淋漓,突然聽到助理敲門的聲音,“水小姐,衣服買回來了,現(xiàn)在給您送進來嗎?”
水如煙心中緊張,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這一動作將霍利舒服地差點泄出來,汗水順著他的發(fā)鬢滑落下來,掉在她豐滿的胸部,看起來淫靡極了。
她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達令,怎么辦?”
“笨蛋,她不敢進來,沒有聽到回應(yīng),自然會走開。”他動作不停,猛烈地進攻著,還壞心眼地狠狠撞了某個地方,她差點叫出聲,連忙緊緊咬著唇。
助理又敲了敲門,“水小姐?”
水如煙眸中水光嫵媚,嬌喘著,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接下來,并沒有聽到助理的敲門聲,大概真的走開了。
她松了一口氣。
她的表情取悅了他,他邪笑著,動作越來越快......
他抱著她,聲音是那種歡愛之后特有的性感沙啞,“叔父今天把我叫去了古堡。”
她抬頭看他,并沒有出聲,而是靜靜聆聽著。
他繼續(xù)道,“他說,我還有很多缺點,不能繼承家族,他給我三年的時間,讓我在北堂霖的輔助下重新做人,他還說,如果三年之后,我沒有能力繼承家族,他將剝奪我的繼承權(quán),將家族全權(quán)交給北堂霖打理。”
她緊緊抱著他,無聲地安慰著他。
他眼中泛起恨意,“北堂霖,自從老頭子收了他作為義子,我在老頭子的眼里就變成了廢物,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不滿意,他都會將我和北堂霖做比較,兩年前,他打算將家族交給北堂霖,北堂霖假惺惺地說什么不適合,假意推辭,我看他是想找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剝奪我的繼承權(quán)!這一次他終于做到了!”
水如煙撫了撫他的后背,柔聲道,“達令,就算老頭子已經(jīng)做出決定,你也并沒有輸,你不是一直打算除掉北堂霖么?只要將他除掉,他就不會再對你構(gòu)成威脅了。”
霍利唇角緊緊繃了起來,聲音沉冷,“不得不承認,北堂霖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兩年間,我派出不少殺手,甚至挑撥日本的住吉會和稻川會搶奪山口組的勢力范圍,不過還是被他逃脫了。”
水如煙唇邊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這一次,他逃不掉了,你不是早就準(zhǔn)備好下手了么,將時間放在小希希滿月酒前如何?”
霍利眉間微動,低頭看她,“赫連擎或許會被牽連,你不心疼?”
她輕笑,“我說過,我已經(jīng)放棄他了,倒是你,齊曉和小希希,你舍得犧牲她們?”
霍利淡藍色的眼眸里涌動著復(fù)雜的情緒,薄唇緊繃著,握著她雙肩的手,力道加重了。
她淡淡地笑,“如果舍不得,就算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他緩緩閉上眼睛,沉默良久,再度睜開時,眼中已經(jīng)是一片森森寒意,“只要能打倒北堂霖,我在所不惜。”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沉默了片刻,懶懶地說道,“我要工作了。”
他挑眉看她,“所以呢?”
她捏了捏他英俊的臉,“所以,你應(yīng)該離開了。”
他抓住她的手,“我是老板,我給你放假一天。”
她笑,“那真是多謝老板了,不過,總得讓我把衣服穿上吧。”
兩人已經(jīng)胡鬧許久,他也不欲再胡鬧下去,從床上下來,到洗手間整理了一下。
他走到她身邊,吻了吻她的額頭,“我讓助理把衣服送進來,你休息一下,然后讓司機送你回別墅,我出去處理一點事情。”
她乖順地笑,“好,路上小心。”
他點了點頭,已經(jīng)走到門口,突然又轉(zhuǎn)過頭來,英挺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能動嗎?需要我替你清洗嗎?”
她連忙搖頭,“不用了,你去忙吧。”
“我晚上早點回來。”他笑,將休息室的門關(guān)上。
水如煙躺在床上,愣怔地望著天花板,腦中浮現(xiàn)出赫連擎那張英俊的臉,倏爾,又變成霍利的臉,她嘆了口氣,翻身側(cè)躺,將自己蜷縮起來。
“咚咚”的敲門聲,之后是助理甜美的聲音,“水小姐,我將裙子放在辦公室里,還有什么需要嗎?”
水如煙淡淡道,“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
待助理離開之后,她緩緩爬起來,裹著床單到辦公室將衣服取了進來,然后簡單地沖洗了一下身體,換上新衣服,很合身的衣裙,她唇角緩緩勾了起來,她當(dāng)時聽霍利打電話的時候,向助理報了她的尺寸。
水如煙收拾妥當(dāng)之后,提了手袋,悠然出門,助理站了起來,“水小姐,你要出門?”
“嗯,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有事情,打我電話。”她淡淡吩咐之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并沒有回霍利的別墅,而是開車去了醫(yī)院。
水如煙站在育嬰房外面,隔著玻璃往里面看去,可以看見好多躺在小床上的小寶寶,齊曉的孩子在靠里面的位置,她找了一陣并沒有找到,正對著玻璃的嬰兒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外國寶寶,寶寶眼睛很大,亮閃閃的,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小嘴輕輕動了動,好像很好奇的樣子。
水如煙輕笑了笑,沖著寶寶揮了揮手,小家伙眼睛睜開更大,小嘴微微張開,舞動著雙手,像是在回應(yīng)她。
她唇邊的笑容更加燦爛,小家伙手舞足蹈了一陣,忽地咧嘴笑了起來,天使般純凈的笑容,讓水如煙驀然一震。
她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或許,生一個孩子,也不錯。
但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就凝滯了,緩緩收回手,轉(zhuǎn)身,漠然往前走。
如果,如果不是有那個女人,她早就有了屬于自己的寶寶,甚至成為當(dāng)家主母,而不是像現(xiàn)在,攀附著男人而活。
每一次,靠近她一分,水如煙的恨意也就加深一分,并且更加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一分。
托馬克跟齊曉夫婦商量,要替希希舉辦一次盛大的滿月酒,赫連擎本來不想麻煩他,但是托馬克說,他還有一件大事要借此機會宣布,赫連擎也就同意了。
因為希希早產(chǎn),身體瘦弱,所以在醫(yī)院住了二十多天的保溫箱,直到滿月前幾天,她身體狀況才好轉(zhuǎn),符合出院的標(biāo)準(zhǔn)。
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庫,停著不少豪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它們分別是北堂霖和赫連擎的汽車。
今天是齊曉他們接希希出院的日子,剛好北堂霖有時間,所以也跟著一起來了。
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駛?cè)胪T诹吮O(jiān)視器看不到的死角里面,在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后,車窗里面突然伸出一把手槍,砰然打碎了監(jiān)視器。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色衣服,頭戴黑色面罩的男人,他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包,箭步朝法拉利走去。
他身體一矮,突然鉆進法拉利車底下,從包里面拿出工具,對著汽車一陣鼓搗,幾分鐘之后,他從車底爬了起來,又朝著十米開外的勞斯萊斯走去,以同樣的方式折騰了一陣。
在醫(yī)院的保安趕過來之前,戴面罩的男人已經(jīng)跳上了奧迪,迅速逃走了。
北堂霖和齊曉夫婦結(jié)伴下樓,朱雀跟在他們身后。
道別之后,北堂霖和朱雀往法拉利走去,赫連擎抱著希希打開車門,齊曉坐上副駕位置,將孩子接了過來,赫連擎坐上駕駛位,啟動汽車之后,聽到汽車發(fā)出奇怪的聲音,腳下踩油門,汽車一動不動。
齊曉轉(zhuǎn)頭問,“怎么了?”
“出故障了。”
“我們先下車吧,然后找拖車送到4S店,我們打車回去。”
北堂霖坐在后座,閉著眼養(yǎng)神,朱雀通過后視鏡看到赫連擎他們下了車,淡淡道,“他們的汽車好像出故障了。”
北堂霖倏然睜開雙眼,邁步下車,朝他們走去,“怎么了?”
赫連擎正在打電話叫拖車,齊曉回答道,“汽車出故障了。”
“坐我的車。”
于是齊曉和赫連擎抱著孩子坐上了法拉利。
法拉利緩緩駛出車庫,行駛了兩條街之后,就看到齊曉他們家的別墅,朱雀踩了剎車,突然發(fā)現(xiàn)剎車失靈了!
眼看家就在眼前,朱雀卻沒有停車的意思,齊曉詫異地看了一眼后視鏡里面的朱雀,提醒道,“朱雀,我們已經(jīng)到了。”
朱雀冷靜地說道,“剎車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