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來,齊曉已是累到極致,連眼睛都睜不開,她只知道自己被赫連擎抱進了浴室,他溫柔地替她清洗身體,然后又將她抱回了床上。
他將她摟在懷中,親了親她的耳垂,在她耳畔低語,“老婆,今晚的你,我很喜歡。”
所有的疲倦都因為這句話而散去,她的心都在顫抖,緊閉的眼角緩緩流下兩滴眼淚。
老公,原諒我,要當一名逃兵。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說著,“老公,對不起。老公,我愛你!
齊曉早上醒來,赫連擎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準備下樓吃早餐。
他彎腰在她額頭親了親,柔聲道,“老婆,你累了,再多睡一會兒!
“老公,我想多看看你!饼R曉從被窩里面爬出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留戀的視線從他光潔飽滿的額頭緩緩?fù),深邃的雙眼,高挺的鼻梁,還有性感的薄唇,刀削般的下巴,完美到極致的一張臉,她要將他深深地刻在心里。
“我老公真帥,快去公司吧!饼R曉笑著摸了摸他俊美的臉。
“好,我晚上會早點回來。”赫連擎輕笑著,在她唇邊親了一下。
等赫連擎出門之后,齊曉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站在陽臺邊,目送赫連擎開車遠去,眼睛好酸好酸,不過她忍住了,并沒有掉淚。
她拿出紙和筆,寫了一封并不是很長的信留給老夫人,又寫了一紙簡短的話語,留給赫連擎。
齊曉下樓,小祈和小寶已經(jīng)吃完飯,坐在沙發(fā)上等她,她走到他們面前,摸了摸他們兩人的頭,柔聲道,“小祈,小寶,媽咪昨晚跟你們說的話,都記在心里了吧!
“記住了。”兩個小家伙一致點頭。
“那就好,乖乖聽話,照顧好自己,不要讓媽咪擔心。”齊曉一邊一個,將他們緊緊抱住。
“知道了。”在客廳里面,多余的話也不方便說,兩個孩子靠在她的懷里,眼睛里閃爍著淚花,卻又很快壓制了下去。
齊曉牽著他們的小手,將他們送上車,然后站在一旁,目送汽車遠去,她看到坐在后座的兩個孩子,一直揮舞著小手,她也一直揮著手,直到再也看不見。
整理好東西,齊曉借口帶貝貝出去散步,背著一個小背包,牽著貝貝的手,告別老夫人等人,坐上了自己的寶馬車。
寶馬一路開到機場,小貝好奇地問道,“媽咪,我們?yōu)槭裁匆獊頇C場,是來接人的嗎?”
齊曉牽著她的小手下車,“貝貝,我們要去意大利,去看干外公!
“哥哥和祈哥哥,還有爹地,他們都不去嗎?”
“嗯,只有我們兩個人!
聽到這句話,小姑娘停下腳步,很委屈地撅著小嘴,“可是我還沒有跟爹地,還有兩個哥哥道別。”
齊曉彎腰看著她,“貝貝,媽咪保證,很快就會回來的。”
“哦!毙∝愌壑朽咧鴾I水,好不可憐。
“曉曉,我在這里!蓖蝗粋鱽砣~馨心的聲音。
齊曉回頭看到葉馨心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葉馨心又道,“你別動,等我過去找你。”
很快,葉馨心就穿過人行橫道跑了過來。
齊曉將寶馬的鑰匙交給她,“葉子,這是我的車鑰匙,還有房子的鑰匙,都交給你保管了!
“嗯,好,你跟貝貝到了意大利,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比~馨心伸出雙手抱了抱她。
齊曉猛點頭,“我會的。葉子,你要是有事,也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葉馨心彎腰抱住貝貝,在她柔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著說道,“貝貝,跟著媽咪到了國外,要聽媽咪的話,早點養(yǎng)好身體,我們都會很想很想你的。”
“我知道了,馨心阿姨!毙∝惞郧傻卦谒哪橆a上親了一下。
齊曉在葉馨心的目送下,牽著小貝的小手,一步步走向登機口。
在頭等艙找到位置,空姐幫忙將小貝抱上了座位,扣上了安全帶,她的小身子靠在柔軟的靠枕前面,她戴了一頂可愛的毛線帽,顯得小臉更加可愛,她仰著頭看齊曉,細聲細氣地說道,“媽咪,我想爹地,還有哥哥、祈哥哥了!
“貝貝,媽咪保證,很快就會回來的!饼R曉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
“哦。”小貝悶悶不樂地垂下頭,她不明白,為什么爹地,還有哥哥們不跟著她們一起去意大利。
下午時分,管家奉命將齊曉留給老夫人的信件,給老夫人送到了手中。
“老夫人,這是少奶奶讓我給您的。”
“好!崩戏蛉瞬痖_信封,看清楚上面的內(nèi)容,臉色大變。
她手指顫抖著,一巴掌將信紙拍在桌面上,怒道,“管家,為什么現(xiàn)在才把信件交給我?”
管家一愣,連忙解釋,“是少奶奶吩咐的,說是在下午五點交給您。”
老夫人怒氣稍微凝滯,疲憊地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是!惫芗覞M頭霧水,退出房間,并且關(guān)上了門。
老夫人將信紙拿了起來,仔仔細細閱讀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眼中盈滿了淚水。
“奶奶,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大家,其實,我還想瞞著您,但是怕您誤會,所以我決定告訴您,請您一定要瞞著其他人,還有阿擎。
在半個多月前,我檢查出來患了子宮肌瘤,醫(yī)生說,如果病情穩(wěn)定的話,可以堅持到寶寶三十五周左右,破腹產(chǎn)下孩子,然后做子宮切除手術(shù)。
昨天我又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我的病情在惡化,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家中發(fā)生了很多事情,讓我沒有辦法平心靜氣,所以我打算帶著小貝到意大利,一來為了養(yǎng)胎,二來為小貝治病,三來是不希望因為我的病情刺激阿擎。
奶奶,我今天就離開了,請您照顧好小祈和小寶,還有阿擎。
最后,請您保重身體,您可是我們家的主心骨!
老夫人逐字逐句讀著上面的話,淚流滿面,嘴里不停地說著,“傻丫頭,真是傻丫頭!”
傍晚,赫連擎回家之后,齊曉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站在大門口等他,他加快腳步往樓上走,推開房門,里面空蕩蕩的,并沒有他期待的那個人。
“老婆——”他又推開浴室門,空的。
他掃視了一眼房間,突然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張信紙,紙上還壓著一支筆,他箭步走過去,拿起信紙看了一眼,臉色劇變。
“老公,我?guī)∝惾ヒ獯罄赐x父,義父已經(jīng)替小貝安排好了最好的醫(yī)院,所以我們會一直待在意大利,直到小貝治好病再回來。老公,不要擔心我們,義父會照顧好我們的。老公,不要來找我,照顧好小祈和小寶,等我們回來。老公,我愛你。——愛你的老婆”
赫連擎呼吸都快停止了,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心情復(fù)雜到了極致,憤怒,傷心,將他緊緊籠罩著,他死死地握住了那張信紙,胸臆中怒氣暴漲。
該死的,她怎么能瞞著他,一個人帶著女兒逃到國外!她怎么可以!
赫連擎就像暴怒的雄獅,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他狂暴地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推到地上,物品乒乒乓乓地滾落了一地,他掏出手機,撥打齊曉的電話,難以抑制的憤怒,讓他的手指都顫抖了。
回應(yīng)他的是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
“砰!”手機承載著他的怒氣,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失控。
他緊緊握著雙拳,努力壓制怒火,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一分鐘左右,他突然沖到座機面前,撥打出一串號碼,“阿虎,兩個小時之后,我要啟程去羅馬,你負責獲取許可證還有簽證。”
“大少爺,兩個小時時間太緊了——”
赫連擎冷冷道,“我不想聽到任何借口,我要的是結(jié)果!兩個小時后,國際機場起飛!”赫連家的私人飛機在國際機場租用了一個停機坪。
他不等阿虎回話,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赫連擎箭步走進衣帽間,將行李箱拖了出來,風風火火地收拾行李,他拿了幾件衣服胡亂塞到行李箱,然后將護照等證件翻找了出來,房間里被他弄得亂七八糟,有潔癖的他,就像全然沒有注意到一般。
“阿擎,你這是在做什么?”老夫人拄著拐杖站在門口,她特意讓管家盯著,當赫連擎的汽車駛?cè)胲噹斓臅r候,她就得到消息了。
“去意大利!焙者B擎頭也不抬,匆忙整理行李。
老夫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他已經(jīng)知道齊曉出國的事情了,嘆了口氣,說道,“阿擎,齊曉只是去國外探親戚,并且?guī)托∝愔尾,她很快就會回來,你現(xiàn)在跑去算什么事?”
赫連擎將行李箱合上,直起身體,盯著老夫人,“奶奶,她是我老婆,我不能放任她和小貝單獨待在國外,一個孕婦,一個小孩,我怎么可能安心?”
“那你就放下我們這一大家子人不管了?阿擎,你是我們家的當家人,要挑起重任!齊曉有她義父照顧,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