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施良早早便在瓊殿的殿外等候著了。
不多時,一襲淡青色的溫寧便走了出來。
她著件淺水藍的裙,長發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上好的絲綢料子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
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拜見師父。”
施良看了一眼,便不禁低下頭來,心中卻是感嘆,世間怎會有如此女子。
“走吧。”
溫寧走到了施良身邊淡淡的道。
說著她手掌一招,一道氣機流轉,隨后天空一道刺耳的鳴叫之音,一道青色的光芒穿破天際。
一個巨大的虛影遮天蔽日出現在半空中。
那是一個通體浮現青色光芒的鳥,雙翅一開,其身軀足有七八丈之長,其雙眼十分銳利,盯著施良看的時候,竟然有種如芒在背,心中一顫的感覺。
“這是青雀,乃是一種靈獸,血脈中有著一絲青鸞血脈,不過很稀薄。”
溫寧說著,腳步踏在了那大鳥羽背上,“上來吧。”
施良聽聞正準備向著鳥背上踩去,就在他準備靠近那青雀的時候,那青雀猛地尖銳嘶鳴了一聲,似乎不讓他靠近一般。
“放松。”
溫寧淡淡說道。
這話似乎是對青雀說的,又像是對施良說的。
青雀頗有靈性,看著施良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屑,不過聽到溫寧的話,那青雀倒是安靜了不少,施良身軀一縱也落到了青雀的背上。
“走吧,去長白牧場。”
隨著溫寧的吩咐,青雀雙臂一震奮力的向著前方沖去,由于速度極快,周圍掀來濃烈的罡風,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刺在他的身上一般。
施良看著下方青雀心中暗道;“這鳥毛絕對是故意的。”
溫寧也看出了施良受到罡風的侵襲,手臂一抬,一股柔和的氣息籠罩住了施良,頓時那密密麻麻的罡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多謝師父。”
施良長出一口氣道。
“不用。”
溫寧淡淡的道:“你的修為目前來說比較弱,應當加快增加修為,我和追云叟打過招呼了,你每月可進入血池五次,以后你若是沒事,便可進入其中修煉,爭取早日到達融經境四品或者五品,我給你準備護心丹,越早到達融經境九品越好。”
融經境九品對于武者來說,算是第一個檻,因為要修成元神,就算是天資不錯的人,都需要半年的準備時間。
一旦到達日月地境修成了元神,在北燕也算上得了臺面了,而青龍榜上的高手后五十一般都在日月地境五品到九品,前五十的則是在乾坤天境。
施良在旁心中不禁暗暗感嘆,有背景就是好,尋常乙等資格小吏,每月只能在血池當中一次,而自己則可以修煉五次,這幾乎等于住在血池當中了。
“馬上我們就到長白牧場了,長白牧場乃是裴家所屬,裴家乃是瀘州唯一霸主,也是瀘州唯一的名門權貴,其家主裴令乃是太平人皇治下四大軍候之一,現在告老在家,避世不出,其長子裴余則是現在的瀘州州主,一方封疆大吏,長女更是天鴻人皇的皇貴妃,地位崇高,不論是朝堂,還是修行界裴家都有著巨大的人脈關系網,我和裴家家主次女裴燕能夠說上幾句話,所以和裴家關系也算不錯。”
溫寧詳細的給施良講解著,她知道施良并不是世門豪族子弟,對于這些都不了解。
“我知道了。”
施良聽到溫寧所言,便知道這裴家了得,整個瀘州唯一霸主,這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要知道南華州家族勢力可多了去了,成家,李家,崇清侯府,唐家諸多勢力盤踞,但是這瀘州只有一個霸主,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溫寧站在青雀背上,繼續道:“裴燕這人是天江派長老,修為高深,也是天江派近五十年來唯一一個有機會到達天仙的人物,天江派你應該聽過其名字,乃是北燕除了道門之外八大門派之一,北燕除了魔門,道門,幽冥教這三大勢力之下,便是這八大勢力。”
“你對修行界了解也不多,除了道門之外,北燕還要諸多實力不俗的勢力,有時間我再慢慢和你說。”
施良出了黎鎮,接觸的便是陰司,道門,佛門這等龐然大物,對于八大勢力則是知之甚少。
很快青雀身子微微俯下,落到了一片牧場旁,隨后牧場管事帶著數個高手走了出來。
“溫大人。”
牧場管事看到溫寧,連忙恭敬的道:“我家小姐等候多時,快里面請。”
溫寧淡漠的點了點頭,隨后跟著那牧場管事走進了牧場當中。
而那青雀則歡快鳴叫了一聲,再次沖到了天際之上。
走進牧場,施良便聽到了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的靈獸,這些靈獸有個頭奇大的,也有如馬匹大小的。
每一頭靈獸都分布在牧場隔間中,每一個隔間都是玄鐵打造,而且上面還有一些秘術禁制,封鎖的十分嚴密。
“近來北荒的紫炎馬還有天馬雜交,生出了一些小馬駒,小姐得到溫大人消息后,早就來了,正在那邊挑選小馬駒。”
管事說著,帶著施良和溫寧穿過了牧場隔間,來到了后方一排馬棚。
看似只有一排馬棚,但是裝飾也是極為奢華,富貴,那腳下踩著的地毯都是蠶絲編制,兩旁屋檐飛角,更是有著獨特的布局和結構。
在馬棚旁,此時正站著一個紅衣女子。
女子一張鵝蛋粉臉,長方形大眼睛顧盼有神,粉面紅唇,身量亦十分嬌小,看樣子只有二十多歲,長得也是十分美艷。
“來了。”
女子轉過頭輕笑了一聲,隨后盯著溫寧旁邊的施良打量了起來。
施良心中清楚,面前這女子八成就是溫寧所說的裴燕。
“沒想到你終于想通了。”
打量了一番后,裴燕才開口說道。
對于施良第一印象是不起眼,對于溫寧她還是十分了解的,眼光何止用高來形容,就是沒有邊界,但就是這樣的人收徒了,讓她如何不好奇呢?
不過今天第一次見到施良,她心中倒是有些失望,也不是說施良不好,只是沒有讓她感覺到意外和驚艷。
“裴前輩。”
施良抱了抱拳恭敬的道。
面前這看起來和他差不多的女子可是人仙高手,他不得不恭敬。
“不用這么客氣,我和你師父的關系可好著呢。”裴燕笑呵呵的道。
溫寧話不多,直奔主題,“小馬駒呢?”
“在里面呢,讓你徒弟挑一個就是了。”裴燕努了努嘴道。
馬棚中地方并不大,四個小馬駒蜷縮在在一起,發出吭嘰吭嘰的聲音,眼睛都沒有睜開,小馬駒的周圍也帶著氤氳的光氣,這正是天馬的特征,傳聞天馬血脈越是濃郁,其周圍氤氳之光越濃。
仔細透過那氤氳的光氣看去,那這幾個小馬駒四個蹄子上都帶著一點紫色火焰,若影若現,好似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在幾個小馬駒面前的食盆放置的也是白色的水。
這些水乃是特制的靈水,一盆堪比一粒五品丹藥的價格。
裴燕在旁道:“這可是紫炎馬和天馬雜交品種,你應該知道成功率本就不高,能生下來就已經很難了,而一窩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天馬和紫炎馬都屬于靈獸,但血脈卻不同,兩者結合本就十分繁瑣和麻煩,就算結合成功了,誕生出來的馬駒也是極少的,而且其中大部分只有一種血脈能夠遺留下來,完美繼承兩者血脈的馬駒那可是極少極少的。
溫寧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個小馬駒,道:“就那個燒的最旺的那個吧。”
“你倒是會選。”
裴燕在旁翻了翻白眼,“選了個最好的。”
紫炎馬,便是四個蹄子生著紫色火焰聞名,其奔行的速度比天馬也是不差多少,乃是北荒三大靈駒之一。
而溫寧選擇的那個火焰燒的最旺,也是血脈結合最好的,也是最為強壯的。
“怎么,不行?”
溫寧問道。
裴燕解釋道:“那馬駒我父親說要送到皇宮去的,還真的不行。”
送給人皇的東西御馬,那可不能敷衍,如果讓人皇知道了,那要是怪罪下來,他們裴家也承受不起。
溫寧聽后眉頭微皺,剩下幾匹小馬駒雖然也不錯,但是珠玉在前,讓她選擇其余次品,她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你自己選擇吧。”
施良聽聞,看了幾眼待在馬棚里面嗷嗷待哺的馬駒,一時間也是有些犯難了。
裴燕不動聲色的道:“其實牧場內還有其他不少靈獸,你若是沒有中意的,可以選擇一些其他靈獸,這些靈獸有的速度比這天馬,紫炎馬還要迅捷,而且還有著不俗的實力。”
裴燕話確實沒錯,牧場當中確實有不少其他靈獸,這些靈獸不僅奔行速度快,而且還有不俗實力,但這些靈獸不少都是性子極為暴烈,別說施良了,就是裴家高手都難以馴服。
天馬和紫炎馬性情溫和,容易馴化,這也是受眾很廣的原因之一。
施良想了想到:“那既然這樣,就看看吧。”
如果還有更好的,那他自然想要選擇一個更好的,不過他卻不知道這其中彎彎繞繞。
“那就走吧。”
裴燕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說著,裴燕在前面走,帶著施良和溫寧向著更后方走去了。
這是狹長的通道,通道兩旁是一個個按著鐵柵欄的房間,似乎是感受到施良等人走來,房間中爆發出吼叫之聲。
這吼叫之聲震顫心魄,低沉雄渾,帶著幾分嗜血一般的兇殘。
每路過一個房間,透過鐵柵欄都能看到一個個兇殘的靈獸。
施良手中也是殺過人的,怎么可能會被這幾道吼聲嚇到,神情淡然不變。
裴燕指著前方那房間道:“前方這個房間中飼養的是靈獸碐牛,這碐牛據說有著上古異獸夔牛的血脈,天生力大無比,奔行速度雖然不如天馬,但是實力比天馬不知道強了多少。”
夔牛乃是上古異獸,比之青鸞還要了得,傳聞去蒼身而無角,只有一個腳,出入水則必有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
這時,幾人也走到了那碐牛的房間。
這碐牛并不是一只腳,而是正常的四個腳,體型肥碩壯實,腦袋眉心處多了一個獨角,叫聲尖銳刺耳。
“這就是一個異變的靈獸罷了,哪里有夔牛的血脈?”
鬼王沒好氣的道。
夔牛那可是上古異獸,沾染到了一絲血脈都是極為恐怖的妖獸,怎么可能會被關在這小小的鐵柵欄當中。
那溫寧的青雀體內有著一絲青鸞的血脈,便能夠急速如風,周身閃爍著靈動的青光,控火與無形。
施良看著那碐牛,也是暗自搖了搖頭。
“若是你不滿意的話,后面還有。”
裴燕看到施良不講話繼續道:“其實這碐牛也算是比較溫順的,后面的靈獸可能就稍微有點野性了,比如前面的雷虎。”
“那雷虎不僅能夠騰云駕霧,而且天生可以掌控雷電,實力高深無比,為了抓到這雷虎,我們裴家可是死傷了一個日月地境的高手。”
溫寧聽到這,面上沒有什么變化,心中卻是眉頭暗皺。
這雷虎已經不能算是靈獸了,而應該是兇獸,這樣的兇獸就算是你的實力高于雷虎,也很難將其收服,必須要高兩到三個境界才可。
透過鐵柵欄,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老虎正趴在地上,看到施良幾人走來,它雙目微微睜開,隨后又緊閉了上來。
“這雷虎不錯。”施良忍不住道。
鬼王偷笑道:“小子,這雷虎是不錯,但是以你的實力怕是很難懾服它。”
這雷虎一看就不是善茬,別說施良不如它的了,就是高上它一個境界的,估計都看不上。
“前輩,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施良不甘心的問道。
“目前來說沒有。”
鬼王簡單直接的道。
“要不要試試看,這雷虎的速度比天馬也是不差,而且實力很不錯。”
一旁的裴燕笑呵呵的道。
“算了。”
施良搖了搖頭拒絕道。
鬼王都說沒機會了,自己偏要逞強,到時候反而落了難堪,到時候還讓溫寧失去了面子。
接著,裴燕帶著施良和溫寧又看了幾個靈獸。
這幾個靈獸有兩個比雷虎還要厲害,甚至一個還有上古異種白澤的血脈。
裴燕指著房間中的巨象道:“這異種天象身上有著一絲異獸白澤血脈,你看周身瑞氣漸生,能夠收服這異種天象,氣運都能潛移默化的增加。”
這房間是整個長廊最大的幾個房間之一,里面臥著一頭巨大的白象,白象周身氤氳著彩色瑞氣,十分閃耀。
施良自然知道天象,要知道他還用過天象精血修煉過天象決。
但是這天象和一般的天象可不同,體內有著瑞獸白澤的血脈,收服此靈獸的人竟然還能得到氣運之機。
“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靈獸。”施良只能隔著鐵柵欄眼巴巴的看著。
旁邊的裴燕看到這,暗自失笑。
這異種天象何其珍貴,自己父親都沒能降服,要不然也不會一直關在這里。
她不過就是讓施良看看罷了,要知道擁有上古異種血脈的靈獸,這偌大的長白牧場也只有兩個而已,價值可不一般,若是真讓施良收服了,她估計要氣的吐血。
“還是回去挑選一個小馬駒吧。”溫寧淡淡的道。
“是,師父。”
施良點了點頭,看到這些靈獸,實力強的他收服不了,實力低微的還不如那小馬駒。
一旁的裴燕雖然沒看出施良成色,但是一路走來,觀其說話還有語氣,雖然沉穩有余,但是實力應該不高。
三人沿著回去的路,施良再次看到那雷虎還有碐牛,不多時就快走出了通道。
就在這時,施良仿佛感覺有什么東西正盯著他看,順著那目光看去,鐵柵欄中一個奇怪的腦袋。
順著看去,背后背著一個巨大金色龜殼,體型碩大,那房間都被它巨大體型塞滿了一般。
“這是三十年甲鰲,勉強算得上靈獸吧。”
裴燕看到這一幕緩緩道。
鰲類靈獸,一般都極為長壽,所以三十年的甲鰲只能算是幼年期。
那甲鰲歪著腦袋,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死死盯著施良看。
“這甲鰲倒是十分有靈性。”
鬼王也是注意到了那甲鰲的眼睛,暗暗稱奇道。
裴燕打趣道:“你要是想要這甲鰲也可以,但是那馬駒就沒了。”
那紫炎馬和天馬雜交的異種可是價值連城,若是這傻小子不要的話,她倒是省了一大筆。
“我還是要馬駒吧。”
施良搖了搖頭。
裴燕笑了笑,也沒有說什么。
隨后施良跟在裴燕和溫寧身后向著外面走去。
約莫走了數步,他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很是奇怪,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甲鰲還在歪著腦袋,隔著鐵柵欄眼巴巴的看著他。
這種感覺很奇怪。
“前輩,等一下。”施良停下了腳步。
“怎么?”
裴燕問道。
施良心中一定,道:“我就要那甲鰲吧。”
“哦?你確定?”裴燕看了一眼施良又看了一眼溫寧。
“一切他自己做主。”
溫寧平靜的道。
“我確定。”施良認真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喜歡這只甲鰲,那便送你好了。”
裴燕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隨后對著旁邊的管事道:“你去把鐵門打開。”
“是。”
身后的管事點了點頭,從腰間拿出一串鑰匙,隨后找到了其中一個插在鐵鏈中,打開了鐵門。
鐵柵欄被打開了,那甲鰲依舊是一副癡傻的樣子,一雙大眼睛看著施良。
施良走進房間當中,腳步也是緩緩靠近著那甲鰲。
“嗷嗚!”
隨著施良越走越近,那甲鰲率先伸出四個巨大如石柱的腳爪移動了一步。
“你和這甲鰲竟然還挺有緣。”
鬼王語氣略微有些奇怪,就像是吐槽一般。
“是挺有緣的。”
施良手掌放在那甲鰲的頭上,那甲鰲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隨后整個身子都是趴在地上。
裴燕輕笑道:“這甲鰲在東海島發現的,當時也是這樣子,很傻很呆,實力也不怎么樣,估計只有在水中速度會快一點。”
“真不知道為什么,那可是紫炎天馬,這小子竟然放棄了。”
溫寧雙目看著施良逗弄著甲鰲,淡淡的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裴燕聳了聳肩道:“你倒是看的挺淡然的,反正我是沒想到你會收徒,而且還是這樣的徒弟。”
溫寧眉頭一挑,“怎么?你看不上他?”
裴燕連忙搖了搖頭,“不是看不上,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怎么也該收九天謫仙為徒,凡夫俗子怎么配成為你的徒弟?”
溫寧沒有說話,雙目之中帶著一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對了,我那兄長讓我問你,什么時候有時間......讓你來我裴家做客。”
裴燕想到了什么道。
“沒時間。”
溫寧直接拒絕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裴燕略微有些感嘆的道:“為何要讓自己這般累呢?這么多年你撐著這回生門,還有你拿榆木疙瘩師兄,腦子也是不開竅。”
裴燕自然清楚溫寧是不喜歡自己兄長裴新余的,這么多年溫寧拒絕了多少人,自己兄長瀘州州主裴新余都算不上什么。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溫寧不能找一個依靠幫幫自己,讓自己活得這么累。
天鴻人皇,昔日的道門天驕,隨便找一個依靠,她日子都比現在要好很多。
回生門只剩下寥寥幾人,光復回生門幾乎沒有一絲可能,干脆放棄算了,強撐著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就在這時,施良已經騎在那甲鰲背上走了出來。
那甲鰲頗有靈性,對于施良的話好似能夠聽懂一般,雖然他沒有得到那紫炎天馬的馬駒,但心中也是心滿意足了。
“施良。”
施良聽到溫寧的聲音,抬起頭問道:“師父,怎么了?”
“你師父一生不弱于人,我希望你也是。”溫寧話語不大不小,正好傳到施良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