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珩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再沒有言語,直接轉(zhuǎn)身進(jìn)了洗手間。
宋思言看著緊閉的洗手間的門,心里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真的是她錯了嗎?
不,就是她錯了。
陸景珩這些年來為她付出了什么,宋思言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宋思言就開始沒那么相信陸景珩了。總感覺所有事情都是自從跟陸景珩在一起之后才開始的。
想起剛剛陸景珩離開之前看著她的眼神,宋思言心里又是一痛。
她能感覺出來,陸景珩剛剛是真的很受傷。
那種受傷并不是肉,體上的疼痛能代替的,而是心痛,就像她現(xiàn)在這樣。
想到這兒,宋思言忽然就慌了。
她不知道陸景珩現(xiàn)在在洗手間里在做什么,可一想到過去的種種,宋思言就感覺頭疼欲裂,就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緊緊捏著她的腦袋和心臟一樣。
宋思言再也顧不上什么了,她這才意識到,陸景珩今晚原本就打算把事情全都告訴自己的。
可她卻沒等陸景珩解釋清楚,就對陸景珩產(chǎn)生了懷疑。
景珩現(xiàn)在心里一定很難受吧?
宋思言這么想著,幾步走到了洗手間門口。
“景珩,你開門,你把門打開。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可你也要替我想想,簡寧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為咱們兩個的事兒,簡寧已經(jīng)受過傷害了。我不想再看到同樣的事情重演,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宋思言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去喊出了這句話,因為她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也不知道陸景珩愿不愿意原諒她。
“景珩,你開門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們兩個都要一起承擔(dān)。是我不好,碰上寧寧的事情就心煩氣躁的。以后再也不會了,你開門好不好?”
明明知道陸景珩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也知道陸景珩肯定不會做出什么傻事。
可宋思言就是不想這樣,她不想跟陸景珩分開,不想跟陸景珩保持距離,更不想讓兩個人生分。
“景珩,我求求你,開門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說,只要說清楚了不就好了嗎?”
而此時在洗手間里的陸景珩,臉上竟然帶著星星淚珠。
他從來不是一個柔弱的人,更不是一個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
可現(xiàn)在,就因為宋思言的一句話,就因為她一個不信任的眼神,讓陸景珩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此時門外宋思言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他能聽出來宋思言是真的害怕,她不光害怕簡寧再次受到傷害,更是害怕失去自己。
想到這兒,陸景珩還有什么心結(jié)解不開的?
光是聽著外面宋思言聲嘶力竭的聲音,就讓他心疼到不行了。
“思言~”
陸景珩忍不住輕聲叫了一句,然后再也顧不上那么許多,直接沖過去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看著外面淚流滿面的宋思言,陸景珩心里就算有再多的委屈,此刻哪里還有發(fā)作的機(jī)會?
光是宋思言那脆弱的眼神,就足夠讓陸景珩抓狂了。
“思言!”
陸景珩再次叫了宋思言的名字,這次卻是直接沖上去將宋思言抱進(jìn)了懷里。
他用的力氣很大,甚至勒的宋思言的肋骨都有些疼,可他不肯松開,她也不肯掙扎。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抱著。
宋思言心里有太多悔恨了,尤其是她感覺到陸景珩輕顫的身子,和肩頭若有若無涼意,都讓宋思言心疼不已。
男兒有淚不輕彈,她從來沒有見過陸景珩如此脆弱的模樣。
同時,宋思言也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在陸景珩心目中的位置。
是啊,沒有一個男人會傻乎乎的為了一個不熟悉的女人去哭。
他哭,只能代表在他心里,自己剛剛的話和表情傷害到了他。
一想到這個,宋思言心里就更加難受了。
她變被動為主動,將環(huán)在陸景珩腰側(cè)的手緊了緊,像是害怕一松手陸景珩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一直到宋思言的腿都有些麻了,陸景珩才將她松開。
兩個人重新坐回床邊的沙發(fā)上,不過這次,兩個人的臉上都沒了剛剛的失落和沖動。
“景珩,對不起,我……”
宋思言剛想道歉,就被陸景珩伸出手指給攔住了。
“不用跟我說抱歉,我明白你的感受。思言,我只希望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請你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陸景珩的眸子堅定且認(rèn)真,讓宋思言心里那股難受瞬間消散了不少。
“嗯!”
宋思言重重的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了陸景珩說的。
“景珩,你剛剛說羅峰是為了對付陸氏集團(tuán)。這個你是怎么確定的?還有羅樂和那個羅海的關(guān)系,你又是怎么判斷的呢?”
陸景珩聽著宋思言終于能正常下來判斷了,心里很是高興。
“其實我并不能確定羅樂和羅峰的關(guān)系,只是羅樂出現(xiàn)的太過巧合了。如果說他只是普通人的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京市,為什么會加入千江月,為什么會對簡寧那么好?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的話,那這巧合未免太值得讓人懷疑了。”
陸景珩條理清晰的給宋思言分析著。
他知道,按照宋思言的聰明,他這么說肯定能懂。
讓陸景珩擔(dān)心的是,宋思言心里那么在乎簡寧,如果讓這份在乎蒙蔽了她正常思考的能力,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果然,聽著陸景珩說的,宋思言低下頭思考著。
她當(dāng)然知道這一切太過巧合了。
就像之前說的,她從來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無非是見色起意,可她并不認(rèn)為簡寧這種性格的女孩兒會讓羅樂這樣的人一見鐘情。
想著陸景珩說的,宋思言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羅樂接近簡寧的目的是為了從她那里得知更多關(guān)于我和陸氏集團(tuán)的消息。因為羅峰已經(jīng)查過了,我是你的軟肋,而簡寧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