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言滿臉的慌亂,這也怪不得她,畢竟她不是韓影,沒有經歷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且今天這聲盤子碎裂的聲音,更是勾起了她腦海中不好的回憶。
反觀陸景珩,倒是沒有宋思言那么慌亂。不過此時臉色也不是很好。
因為飯店里實在是太混亂了,宋思言又懷著身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撞倒。剛剛那顆子彈他確定是從窗戶外面打來的,因為飯店的玻璃都碎了。
而且那顆子彈看起來像是沖著宋思言去的,要不然也不會打碎她面前的盤子。
陸景珩想到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想要對宋思言痛下殺手,心里一痛,便將宋思言摟得更緊了,生怕她受到一絲傷害。
嘈雜聲鉆進耳朵里,陸景珩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好像是在游輪上,也是一群人在喊叫著什么,當時站在他身旁的,是宋思言!
陸景珩一下子想起來了,他想起來當時自己受傷時怎么回事兒了。
根本不是韓影說的,他們兩個去旅游。而是他為了讓宋思言散散心,帶著宋思言前去的馬爾代夫。
剛去的第二天出海時,就被潛伏在船上的陳鋒給刺殺,當時為了保護宋思言,他才中了兩槍掉進了大海里。
陸景珩什么都想起來了,不過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埋伏在暗處的人可還沒有找到呢!
宋思言和陸景珩隨著人群一起壓低身子朝著外面沖去,而對面樓頂的韓影早就找準了機會。她纖細修長的手指慢慢摸上了扳機,輕輕一扣。
子彈猶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快的朝著人群中的宋思言射去。因為裝了消音器,槍響的瞬間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可就在這時,陸景珩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一樣,用身子將宋思言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對面樓頂的韓影看到這一幕,心突然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揪住了,痛的她喘不上起來。
“景珩!!”
可子彈已經脫離了槍膛,而且對準的方向正是陸景珩,就算韓影后悔了,也已經收不回來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顆子彈距離陸景珩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剛剛還一直滿臉慌亂的宋思言卻在子彈即將打進陸景珩身上時,猛地將陸景珩推到了一邊。
子彈擦著陸景珩的臉頰直接沒進了宋思言的肩膀上,發出一聲子彈入肉的聲音。
宋思言只覺得肩頭傳來一股撕裂般的劇痛,不等多想,就感覺一股熱流順著肩頭的傷口流了出來。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
陸景珩萬萬沒想到一向柔弱的宋思言在這種時候竟然爆發出這么大的力氣,要知道放在平常宋思言根本不可能把他推開。
看著宋思言肩頭溢出來的鮮紅,陸景珩的眸子也像是被染紅了似的。
他痛苦的叫了一聲,“思言!”
宋思言聽到陸景珩的聲音,側過頭看向他。沖著他展露出一抹凄美的微笑。
還好,這次她沒有眼睜睜看著陸景珩倒在她眼前。那樣的痛苦她是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景珩,你沒事,真好。”
睡著肩膀處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宋思言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鮮血的流失。
就在她慢慢閉上眼睛快要摔倒在地的時候,陸景珩及時沖過來扶住了她。
“思言你醒醒,思言?我想起來了,我什么都想起來了。思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別嚇我啊!”
陸景珩狀若瘋癲,完全沒有往日的理智。
看到宋思言受傷,他已經失去理智了,現在的他滿眼都是從宋思言肩頭流出來的鮮紅。
“思言,你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等去了醫院就好,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陸景珩將宋思言打橫抱起,放進車里就朝著醫院狂飆而去。
對面樓頂的韓影滿臉陰冷的看著這一切,看到宋思言中槍倒地,她的唇角扯出一絲冷血的笑。
一路上陸景珩一直在跟宋思言說話,希望能把她從昏迷中喚醒。
可宋思言卻像是一只破碎的洋娃娃,肩頭不住的有鮮血流出來,隨著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漸漸的染紅了陸景珩的車座。
看著宋思言越來越蒼白的小臉,陸景珩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錘了一下,一陣抽痛。
“思言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被韓影利用,我不該把你給忘了。你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陸景珩一只手用力按壓著宋思言的傷口,另一只手把著方向盤。
這一路上闖了多少紅燈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陸景珩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再快點!
宋思言卻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過去。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整個人像是做了個夢一般。
夢里面只有她跟陸景珩,還有一個可愛的寶寶。他們一家三口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陸景珩看著宋思言徹底昏迷過去,臉上更是焦急。
“思言,你別睡,睜開眼睛看看我!”
可無論陸景珩叫多少次,宋思言還是緊閉著雙眼。
陸景珩的黑色邁巴赫像是一道閃電一般行駛在公路上。
等車子一到醫院,陸景珩立馬抱著宋思言沖了進去。
“醫生,救人,快救人!”
很快便有一大堆醫生護士沖了過來,從陸景珩懷中接過宋思言推進了急救室。
因為宋思言的情況比較特殊,她本身懷著孕,現在中了墻上又流了不少血。一個搶救不及時,很有可能一尸兩命。
陸景珩看著面前緊閉的急救室大門,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
看著自己潔白的襯衣上沾染的屬于宋思言的點點血跡,陸景珩的眸子就溢出了霧氣。
他想起來了,他什么都想起來了。
可為什么老天要開這樣的玩笑,他剛把所有事情都想起來,就讓思言受傷!
陸景珩頹廢的坐在地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給了言旭。
“言旭,韓影呢?現在她還在公司嗎?”
宋思言出事的一瞬間,陸景珩就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