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宋思言一下也沒有閉眼睛。而宋青山因為擔心宋思言會做出什么傻事,就一直在房間里陪著她,也沒有休息。
另一邊,陳鋒帶著手下刺殺成功后,迅速逃離了馬爾代夫。
他已經接到消息說是韓影帶人來這里了。一想到韓影知道自己害死了陸景珩,恐怕她是再也不愿意見到自己的。
可陳鋒心里并不后悔自己這么做。
他跟陸景珩遲早會有這一天的,就算不是為了韓影,也是為了自己那一條斷臂的仇。
不過讓陳鋒擔心的是,韓影的能力他自然是在清楚不過的了,雖然離開的時候是看到陸景珩中槍掉進了海里。
可沒有確定過他是不是真的死了。陳鋒根本放心不下來。
要是陸景珩并沒有死,那按照他對韓影的了解,遲早會找回陸景珩的。
真要那樣的話,陸景珩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陳鋒想到陸景珩對待對手的那些手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其實在心底,他對陸景珩還是有畏懼的。
好巧不巧,正像陳鋒猜想的那樣。陸景珩并沒有死,不過中了兩槍,失血過多,讓他昏迷了過去。
再加上掉進水里嗆了水,陸景珩被打魚的漁船救上來時已經沒有了呼吸。
出海的船上都會有應急急救措施,所以經過一番救治后,陸景珩終于有了呼吸。
不過因為海水的沖刷,他身上那兩槍已經發炎感染了。整個人發燒燒的渾身滾燙,像只煮熟的蝦子。
船上的人急忙返航,將陸景珩帶回家里進行救治。
陸景珩醒過來已經是兩天之后了。
“嘶哈~”陸景珩睜開有些迷茫的眼睛,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剛想坐起來,就扯動了胸前的傷口,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很快屋外傳來聲響,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沖了進來。
那個小女孩進來后,看著已經醒過來的陸景珩,眸子里閃過一絲驚艷。
雖然她還小,不知道什么男女之情,但是對美的欣賞,那是不分年齡的。
“叔叔,你醒了?”
陸景珩看著眼前這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兒,正眨著一雙純凈美好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嘴角上揚,臉上掛著一抹純真的笑。
“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兒?”
陸景珩腦袋里現在一片空白,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
那個小女孩帶著一絲狡黠走到陸景珩床邊坐下,還貼心的給陸景珩掖了掖被角。
“叔叔,這里是我家,你受傷了,是我爸爸外出打魚的時候發現了救回來的。不過,你為什么會受傷呢?”
面對眼前這個小女孩的提問,陸景珩開始在腦海里搜尋關于自己受傷的信息。可想了半天,還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傷的。
甚至連他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來。
“啊!”陸景珩拼命的想回想起些什么,可腦袋卻傳來一陣陣鈍痛。這讓他不僅捂著頭有些痛苦的叫出聲來。
那個金發小女孩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摸著陸景珩的頭發。
“好了叔叔,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安娜看著你這樣子好像很痛苦,我去喊爸爸過來幫你看看。”
這個小女孩的名字就是安娜。
安娜說完就跑了出來,沒一會兒就領著一個同樣是金發碧眼白皮膚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男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和善極了。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的?”
男人徑直走過來,測了測陸景珩的體溫,又看了看他身上纏著的繃帶,發現有血滲了出來。
陸景珩卻不在意身上的傷口迸發,一雙眼直直的盯著那個男人。
“你是誰?我,我是怎么受傷的,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那個男人笑了笑說道:“我叫麥克,是安娜的父親。前兩天我出海打漁的時候,正好發現你在水里漂浮著。撈上來發現你還有微弱的心跳,就把你救回來了。不過,你身上的傷口我看過了,是槍傷,還是兩槍。你是怎么受傷的,又怎么會掉進大海里?”
陸景珩被問到受傷原因,神情明顯的呆滯了一下。他不知道,他竟然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腦袋,陸景珩搖著頭吼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陸景珩,麥克急忙上前按住了他。
“嘿嘿,兄弟,你先不要激動。子彈我已經取出來了,傷口也處理過了,但是你這么鬧的話,傷口還會崩開的。帶時候還得重新處理。”
陸景珩緩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慢慢平穩,看著自己已經滲血的繃帶,眸子暗了暗。
雖然失憶了,但陸景珩腦袋可沒有壞掉,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麥克,既然你說我中槍了,那我肯定是有什么仇家。我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要是出去的話會很危險,你能暫時收留我嗎?”
陸景珩很清楚,自己現在傷還沒好,再加上什么都忘記了。要是出去的話,就算碰到了仇家也認不出來。
那樣只能是死路一條,倒還不如留下來養傷。
麥克很爽快的答應了。
“當然可以,你可能是暫時性失憶,因為我將你從海里救起來的時候你已經沒有呼吸了。大腦缺氧,導致暫時性失憶。等你什么時候想起了什么再離開吧!”
聽著麥克這么說,陸景珩的心里倒是松了口氣。
后來經過一番交談,陸景珩才得知,麥克的妻子在生安娜的時候就去世了。父女兩個相依為命,靠打漁為生。
日子雖然清苦,但父女兩人的感情極好。
看著安娜和麥克相處的情景,陸景珩的腦袋里突然劃過一個畫面:一個女孩子求她幫幫她,說是她的父親要把她送給一個老男人。
畫面只是一閃而過,陸景珩剛想仔細回想的時候,腦袋就開始疼起來。
看著陸景珩又捂住了腦袋,麥克安撫道:“你先不要著急去回想之前的事情,想多了會腦袋疼的。”
陸景珩看了麥克一眼,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