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陸景珩深吸了口氣,在宋思言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外公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有事,我想,他是沖著你來的!
原來如此。
宋思言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孟如詩已經(jīng)很不喜歡她了,隨便在陸景珩外公那里說點(diǎn)話,她就不會得到老爺子的歡心。
說不定,老爺子來了還會百般刁難她。
會不會對她吹毛求疵,就像是電影里那種刁難爺爺?shù)母杏X?
宋思言的腦海中,瞬間轉(zhuǎn)過了千百個念頭。
她纖細(xì)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有些緊張的深深呼吸。
看到她這般緊張模樣,陸景珩將她緊緊地攬入了懷中。
“不要擔(dān)心!
他低聲對她說道,熱流在她的耳邊劃過,“我會保護(hù)你的,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fù)你。”
哪怕是他的家人也不行。
在病房的時候,他就為了她和母親頂撞過,現(xiàn)在為了她和外公發(fā)生矛盾沖突,也沒什么。
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宋思言長長的舒了口氣。
對,有他在,她不必太擔(dān)心。
“老爺子是個怎樣的人?”
宋思言低聲問道,“他都喜歡什么,你提前告訴我,我也好有個準(zhǔn)備。”
至少不讓他討厭。
雖然陸景珩說了保護(hù)她,可她也不想太為難他。
在親人和愛人之間夾著是最難受的感覺。
知道宋思言有意做準(zhǔn)備,陸景珩淡淡笑了笑,“他很正直,是個老軍人,作風(fēng)挺嚴(yán)謹(jǐn)?shù)模补裏o私!
總之,他不會昧著良心故意對好人發(fā)難。
知道了老爺子的性格,宋思言舒了口氣。
她就怕那種故意刁難別人的老爺子,蠻不講理。
還好,孟玨天不是那種人。
感受到懷中小女人全身肌肉都放松下來,陸景珩哭笑不得,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兩人親密了會兒,寧秋收拾完房間走出來,低聲詢問。
“要先吃點(diǎn)東西嗎?”
“不必了!
陸景珩淡然道,“我和思言的早飯吃的晚,午飯就不吃了。”
因為宋思言是上午開完會才過來找他出院的,他們兩人十點(diǎn)半才吃了東西回來。
現(xiàn)在根本就不餓,也不想吃午飯了。
寧秋恭順頷首,繼續(xù)去收拾他帶來的東西。
老爺子孟玨天也會來住的,他要準(zhǔn)備的不只是有陸景珩的營養(yǎng)餐,還有老爺子的。
下午兩點(diǎn)多,孟玨天到了。
他的座駕是輛軍綠色的吉普車,雖然孟家的人多次想要給他換輛車子,但是老爺子最愛的就是這個款式。
常年在部隊中,早已看習(xí)慣了。
從車上下來,雖然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但他依舊站的筆直,滿頭白發(fā)在陽光下看上去熠熠生輝。
“看他的走姿都像是軍人!
宋思言低聲嘀咕道,悄無聲息的將自己后背也挺直了。
“外公當(dāng)年在部隊上足足待了四十年,軍人的習(xí)慣怎么都改不了了。”
陸景珩低聲解釋道,“在他面前最好不要小聲議論,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被議論!
或者說,鬼鬼祟祟的小動作都不要有。
宋思言立刻凝神靜氣,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的更加乖巧。
她聽說過孟家的一點(diǎn)家世,孟家的人世代從軍,在軍中的地位舉足輕重,也是景城中出了名的軍世大家。
這種家里的老爺子,恐怕比陸鼎天還難對付。
“外公。”
陸景珩上前恭敬行禮,“里面坐吧!
老爺子淡然頷首,眼神在宋思言的身上四處打量了下,并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眸光中的打量和考究,讓宋思言再次繃緊了身體。
孟玨天在沙發(fā)上坐下,宋思言特別乖巧的上前給他倒茶。
她早就聽陸景珩說了,老爺子喜歡喝功夫茶,還好她之前學(xué)過些茶藝,對倒茶也有些心得,不至于在人面前丟臉。
手法嫻熟的倒了杯熱茶遞給老爺子,宋思言謙卑的彎著腰,“外公,請喝茶!
孟玨天接過茶水,仔細(xì)的品了一口。
這丫頭泡的茶倒是不錯,看來是提前下過功夫的。
眉頭輕輕挑了挑,他不再去看宋思言,而是將眸光轉(zhuǎn)向了陸景珩。
“聽你媽說,你為了個小丫頭忤逆了她,是真的么?”
老人的聲音滄桑嚴(yán)肅,在室內(nèi)回蕩,“景珩,不許說謊!
聽到這話,宋思言的心中咯噔了下。
難道老爺子是為了孟如詩來這里找麻煩的嗎?
她上午聽陸景珩說過了,孟如詩在家里是最小的一個,也是最得寵的。
老爺子有三個兒子,妻子才給他生了個女兒,從小就寶貝的厲害,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上面的三個哥哥整天挨打,被老爺子用家法教訓(xùn),可就孟如詩在家里特殊,從未看到過老爺子一點(diǎn)難看的臉色。
寶貝女兒被外孫給頂撞了,老爺子咽不下這口氣,也是情理之中。
宋思言心里還在忐忑,這邊,陸景珩已經(jīng)開了口。
“外公,不是你想的這樣!
他低聲說道,“是我媽要將我不喜歡的人硬塞到我這里,可我已經(jīng)有思言了,自然不會對不起她!
“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這個女人嘛?”
孟玨天的語氣突然加重,“看長相是漂亮,舉止也算周正,可迷惑著你和家人對抗,對母親不恭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了!
“外公!
陸景珩陡然打斷了他的話,“思言不是那種人,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要做的,和她無關(guān),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接受我媽給我安排的女人!
這是實話。
陸景珩的脾氣孟玨天當(dāng)然知道,當(dāng)初孟如詩給他安排了很多如花似玉的世家美女,可都被陸景珩冰冷的嚇走了。
但,他身為孟家家主的威嚴(yán),卻不容許陸景珩來挑釁。
“你這叫什么話!”
老爺子重重的敲了下桌子,“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tài)度,怪不得你媽都說你變了,胳膊肘往外拐!”
全力的維護(hù)宋思言,這還是他以前疼愛的那個外孫嗎?
聽到孟玨天這憤怒說出來的話,陸景珩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