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宋思言的低燒逐漸退去,溫度恢復正常。
朦朧之中,她輕輕睜開了雙眼。
在她的胳膊旁邊,陸景珩趴在那里,睡得正香。
他,又是守候了一夜么?
看著他那熟睡的模樣,感受著他平穩的呼吸,宋思言的嘴角,微微上翹。
喉嚨中干渴的感覺傳來,她伸手去拿放在旁邊柜子上的水杯,胳膊動了動。
“醒了。”
陸景珩抬眸,動作迅速的將水杯遞到了她的唇邊,“喝吧。”
清冷的水,順著宋思言的嘴唇緩緩流下。
喝了水,她的驚聲好了許多,看著陸景珩眼下那明顯的烏青,心中一陣心疼。
昨晚,他也很擔心吧。
“思言,對不起。”
就在這時,陸景珩低聲的對她說道,“昨天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明明早就承諾過要保護她的。
但承諾的誓言還在耳邊,她卻又受到了傷害!
陸景珩自責的模樣落在眼中,宋思言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掌。
“不怪你。”
她輕聲說道,“是唐暖太狠了。”
她沒有想到,唐暖對她的恨意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在陸家,唐暖都敢肆無忌憚的行動!
小女人溫柔的安撫,讓陸景珩心中更加愧疚。
輕輕的握緊了她的手,他鄭重的看著她的雙眼。
“思言,你放心,以后不會有人這么傷害你。”
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神色,宋思言輕輕的將頭靠在了他的懷中。
她,信他。
星隱會所中,聽到唐暖入獄的消息,蘇婉音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下。
“這次真是便宜了那個賤人了。”
想到宋思言竟然沒被人輪污,蘇婉音有些可惜的嘆息一聲。
她是看著唐暖行動的,原本以為唐暖能夠將這件事給辦成了,可沒想到,到頭來還只是給宋思言弄了點皮外傷。
這個唐暖,真是沒用!
一手好牌,被唐暖生生給打爛了。
不過,想到宋思言也被嚇得送進醫院,滿身傷痕,也算是倒霉了。
“唐暖入獄,唐家的人也不會放過宋思言吧?”
輕輕抿了口紅酒,蘇婉音微微瞇起了眼眸。
雖然這次沒有達到她預想的效果,讓唐暖除掉宋思言,她再揭發唐暖,除掉唐暖,可唐暖和宋思言都倒霉了。
這樣,也不錯。
再說了,唐家的人以后肯定會對宋思言動手的,她,現在可是唐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成了整個唐家的敵人,宋思言以后也不會好過吧?
蘇婉音滿意的將紅酒慢慢的抿到口中,醇香的酒水,在她的口腔中蔓延開來。
今天的酒,味道真不錯。
唐暖不能被放出來,連陸老爺子親自去醫院說都沒用,唐震和姜素素實在是坐不住了。
他們的女兒正是花樣年華,被關在監獄中,是要毀了唐暖的后半生!
第二天下午,兩人終于耐不住性子了,急速開車到了陸家。
陸老爺子推托身體不舒服,并沒見他們,陸懷風也懶得和這家人敷衍,沒辦法,孟如詩和陸景初只好親自出面。
看到兩人,唐震和姜素素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孟夫人,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家暖暖啊!”
“孟夫人,我們好歹也是有婚約的半個親家,你們景珩將我們暖暖關進了監獄,到底算怎么回事!”
兩人一言一語,孟如詩只覺得自己一個頭比兩個大。
昨天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唐暖和宋思言真是兩個惹禍精,從來沒讓她省心過!
“慢慢說,別著急。”
孟如詩掙脫了兩人的手,讓傭人上了熱茶,對兩人說道。
唐震到底是唐家的家主,不好太過激動,他只是冷著臉坐在那里。
姜素素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孟夫人,我們生意上也有合作,以前也有婚約,你們景珩怎么這么無情?”
“將我們暖暖給關進去了,還不讓放人,暖暖到底犯了什么錯,不就是對那個宋思言動手了嗎,可宋思言那也是活該!”
自作孽,不可活。
整天狐貍精的纏著陸景珩,明知道他有婚約還這樣,唐暖報復她怎么了?
“再說了,你們景珩要是看不上我們暖暖,那我們不嫁就是了,只要陸景珩肯放人,我們以后便能保證唐暖不再糾纏他,取消婚約!”
兩個人在大廳上鬧,孟如詩實在是反感,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陸景初。
接到母親的眼神,陸景初微微嘆息。
“唐伯伯,唐伯母,你們不用說了。”
她站起身來,輕聲安慰道,“景珩的脾氣不好,你們也是知道的,唐暖這件事做的也有錯,吃兩天苦,讓景珩消消氣,我馬上就去醫院勸說他,讓他放人。”
得到了比較滿意的答復,知道陸景初在陸景珩面前也有一定的分量,唐震和姜素素對視了一眼,這才離開。
兩人剛走,孟如詩就癱坐在了沙發上。
輕輕的揉著眉心,她有些煩躁的開口,“唐暖和宋思言都不是好東西,惹禍精!”
“這事是唐暖太偏激,宋思言可沒錯,她是受害者。”
陸景初皺眉說道,“唐暖這是活該,自作孽。”
“那唐家怎么辦?”
孟如詩說道,“咱們陸家和唐家合作很久了,生意上有不少千絲萬縷的聯系,要是真這樣撕破臉,兩家損失都巨大。”
“更何況,唐家要是跑去和別家聯合,對付咱們陸家,到時候對景珩來說可不是好事。”
景城中陸家雖然獨大,但到底也是有其他家族集團力量的。
聽到母親這話,陸景初皺了皺眉頭,“那,媽你想要如何?”
“不如咱們去說服宋思言,讓她就這么算了吧。”
孟如詩輕聲說道,“雖然我知道景珩那孩子未必會怕唐家和其他家族聯合,但多敵對力量總是不好的,咱們去找宋思言,將這些和她說明白。”
只要宋思言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她們再去勸說陸景珩,就容易多了。
畢竟現在宋思言在陸景珩心中的分量極重,又是這件事的苦主。
只要她不追究,翻篇過去,景珩自然也就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