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黑色的邁巴赫緩緩?fù)O隆?
言旭恭敬的打開車門,陸景珩陰沉著臉從車上下來。
剛才那一幕,他們?nèi)慷伎匆娏恕?
想到唐暖那狠毒扭曲的臉龐,陸景珩的雙手緊緊攥住。
那個瘋女人……
“思言,我叫了救護車了,忍一忍,咱們馬上就能去醫(yī)院了。”
蹲在死黨身旁,簡寧還是忍不住心頭的火氣,“還好沒有撞到你,只是擦到,這個司機是著急去投胎嗎?該死的,思言,我們報警吧!”
腦海中陣陣眩暈,劇痛讓宋思言一直倒吸著冷氣,但聽到簡寧的話,她還是忍不住點頭。
剛才那個司機簡直是太囂張了,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
回想到那直沖著自己行駛而來的跑車,她的心頭一陣發(fā)冷。
看那架勢,她怎么覺得這司機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
正在沉思著,突然之間,她的身體驟然懸空,被人攔腰抱起。
“誰,放我下來!”
宋思言驚駭之下,轉(zhuǎn)眸就要大罵,但,當(dāng)看清那抱著她的人的時候,所有到嘴邊的聲音,卻都被她吞了回去。
短短的碎發(fā),刀削斧鑿般深邃的五官,靜默站立間,他身上仿佛還有淡淡的松針香氣傳來。
好英俊的男人。
“陸景珩。”
她低聲喊道,被他這樣抱著,方才的勇氣煙消云散。
“送你去醫(yī)院。”
陸景珩低沉說道,不去看懷中她那紅潤的臉,大踏步的向著身后的車子走去。
他是誰?
簡寧愣愣的看著他,直到他抱著宋思言上了車,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小跑著追了上去。
“啪!”
不等她上車,車門緊緊關(guān)閉。
“思言,思言,開門啊!”
擔(dān)心宋思言,簡寧著急的拍著車門,宋思言這才猛然回神,看向身旁的男人。
明知道簡寧在外,他卻沒有開門的意思,只冰冷的抿著唇。
小氣鬼。
心中嘀咕了一聲,在上午就摸索到了點他的性格,不喜和無關(guān)緊要的人多糾纏,宋思言無奈的搖下了車窗。
“寧寧,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
他們認識么?
看到宋思言絲毫不慌亂,簡寧這才放心,目送著邁巴赫遠去。
邁巴赫雖然是豪車,但宋思言腿腳上的擦傷不少,加上道路不可避免的顛簸,劇痛不減,讓她緊緊皺著眉頭。
忍一忍,醫(yī)院就要到了。
不停的在心中打氣,她干脆的閉上了眼,不去看流血的地方。
看不到的話,不去想著那些傷口,或許,就不會痛的那么厲害了。
小女人皺眉忍耐的樣子落入眼中,陸景珩突然抿了抿唇。
“再快點。”
“是!”
言旭無奈答應(yīng),將車速飚到了極限。
一路到了市中心醫(yī)院,車門打開,陸景珩自然的將她再次打橫抱起,大踏步向著醫(yī)院的急診走去。
“那個,我能自己走的……”
窩在他的懷中,宋思言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輕聲說道,臉龐紅的如同九月的蘋果。
“你有傷。”
淡淡的三個字,陸景珩抱著她走路的速度卻絲毫未減,但他抱得很緊,大步行走之間,她竟然沒有感到絲毫的顛簸。
一路都有人好奇的將視線投射向兩人,她的臉越發(fā)紅的厲害,干脆將自己整個窩在了他的胸前,不去看別人。
仿若是小小的,嬌弱的貓。
就連她一向平穩(wěn)的心跳,仿佛都在不經(jīng)意之間紊亂跳動,如同小鹿亂撞。
低眸看了眼懷中的小女人,陸景珩的嘴角,微微上翹。
身后,言旭愣愣的合上了自己的下巴。
這還是他熟悉的那個總裁嗎?
跟在陸景珩身邊多年,他早已習(xí)慣了總裁那副冰山樣子,尤其是對女人,別說貼身抱著親自送醫(yī)院了,連追在他身后多年的唐暖都沒得到他一次正眼相待,其他女人更是可想而知。
這個宋思言,還真是特別。
氣氛詭異的靜默之間,陸景珩將懷中的可人兒輕輕放到了病床上。
“去叫醫(yī)生。”
他那低沉清冷的聲音將宋思言驚醒,小心翼翼的抬眸四處張望,頓時舒了口氣。
他們已經(jīng)在急診室旁邊的病房中了。
沒有了其他人那好奇的注視,宋思言立刻覺得自在了許多。
言旭辦事素來有效率,不過三分鐘的功夫,他便帶著主治醫(yī)生和護士來到了病房中。
“擦傷這么嚴(yán)重。”
看到她那還在往外滲著血跡的傷口,醫(yī)生皺眉嘟噥了下,立刻帶著護士開始對她進行消毒和包扎。
酒精的味道在空中彌漫,宋思言猛然咬緊了牙。
流血的傷口被酒精消毒,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傷口附近啃噬,又如同有深入骨髓的痛,讓她緊緊的攥住了拳頭。
“忍一忍。”
陸景珩的聲音傳來,她驚愕抬眸,正對上了他那雙漆黑的瞳孔。
視線相對,他眸中仿若溫柔如海,幾乎要將她的靈魂都給吸進去。
到底,是何時開始的溫柔?
宋思言心中微驚,臉龐再次發(fā)紅。
有他在身旁,好像原本有些痛的傷口也不是那么難以忍耐了。
包扎完畢,醫(yī)生認真叮囑,“這些都是皮外傷,并沒有傷到骨頭,你要注意換藥,別讓傷口碰水,小心感染。”
“不做檢查么?”
看到醫(yī)生要走,陸景珩卻一把攔住了他,皺眉問道。
“哪兒有那么脆弱,沒事的,包扎下就行了。”
捕捉到了醫(yī)生眸中的郁悶,宋思言立刻笑著勸解。
不過都是皮外傷,何必小題大做,更何況她并沒有真的被車撞到,只是擦傷罷了。
“那不行,要是給撞出了什么好歹呢?”
聽到他這話,宋思言差點嘔血。
怎么他那意思,還是撞出來好歹好一點?
這一天天的,她怎么就這么倒霉?
不顧她那郁悶的神色,陸景珩再次和醫(yī)生確認了兩遍,她腿腳上的都是皮外傷,不用檢查,只需要定時換藥,這才徹底放心。
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陸景珩微微一笑。
“這樣就好,你注意照顧好自己,定時換藥。”
他溫柔的笑容一晃而過,宋思言愣愣的抬眸看著他,恍惚間,只覺得整個病房的空氣都開始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