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淺這個人身上有一種格外的氣質。
當他和顏悅色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讓人感覺他很親近,也會沒有那么懼怕他,壓根沒什么距離感。
可是當他表情冰冷的時候。就會一下子讓人感到壓抑。
此時的那個姑娘顯然是有些手足無措了,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想到蘇景淺說話會這么不留情面,那語氣和表情分明就是在直白的告訴她,自己已經生氣了。
不過即便這樣,這些女孩還是沒有放棄,紛紛圍著他看著他,想要和他找各種話題。
而這之后蘇景淺只是淡淡的喝酒,再不開口。而我就站在服務生原來站的地方,不停的給他們倒著酒。
人都有一個劣性,那就是柿子喜歡挑軟的捏,而我和蘇景淺比起來,我顯然就是那個更好欺負的人。
那個一心想和蘇景淺發生什么的姑娘,剛開始只是有些好奇的看著我。
而現在,當她從蘇景淺的嘴里聽到我甩了他之后,那眼神變得已經有些仇視。
或許是因為剛才蘇景淺對她的語氣實在不太好,相當于駁了她的面子,讓她覺得有些尷尬。
如果換成一般的男生,她早就抬腿便走,可是現在她卻又舍不得。
畢竟這么帥的男人,而且看起來十分有氣質,并且多金實在是太難找了,她想要的伴侶就是這樣的。
所以她即便到了現在,也沒有動身離開。
我很佩服這樣的女孩,膽子大,想做什么就去做,何嘗不是敢愛敢恨。
但是接下來,她就讓我十分討厭。
蘇景淺給她難看,她便將這股無名火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明明是無辜的,我甚至還給她倒過許多杯酒。
可是她一口喝完杯中酒之后,直接對著我指了指紙杯里面,表情鄙夷,眼神也是一樣。
但是她卻不知道蘇景淺這個人實際上是很奇怪的,他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情,他如果心血來潮,想讓我更加難堪,也可以指使我為別人做事情。
但是如果別人想要指使我的話,那他就會不滿會生氣,就像是之前在酒店房間里的那個女人。
我明顯注意到蘇景淺看這個姑娘的眼神已經冷到了極致,他放下了自己的杯子。
“都給我滾。”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能夠讓周圍的人聽得清楚,我抬頭看他沒有言語。
而他旁邊的姑娘明顯是一愣,隨后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不悅。
“帥哥,你什么意思啊?你要是想讓我走,你大可以直接說,但是讓我滾,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蘇景淺冷冷的看著她,“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滾。”
這一下子,卡座里的所有年輕人都不開心了。
他們這個年紀,本就爭強好勝,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準確來說他們都是虛榮的。
本來因為這些姑娘過來找蘇景淺,卡座上的男孩子們就已經很不開心了。
如今蘇景淺說話又這么不留情面,頓時就有一個男人重重地將酒杯放到桌上。
他站起身,指著蘇景淺。
“哎,我說你什么意思啊?你把我們當什么了?說讓我們滾就滾?你以為你是哪根蔥?”
我心中嘆息,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一定會出事情的。
本來蘇景淺心情就不是很好,這個時候誰要是撞到了他的槍口上,那基本上會成為被牽連的對象,等著倒霉吧。
而且別看蘇景淺一直都是一副很溫和的模樣,但是我發現他實際上是很有脾氣的,只是很少發火罷了。
如今的他在我的面前根本不加以掩飾,或許是裝的,或許就是原原本本的他。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座上這些年輕人恐怕就要倒霉了。
蘇景淺可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我到現在可還記得他當時來到我的酒吧之后,帶來的那一大堆保鏢。
雖然這一整天我都不知道這些保鏢人在哪,不過我知道,只要他一個電話,他們一定會趕過來的。
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蘇景淺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剛才叫囂的年輕人冷笑道:“怎么,要找人嗎?”
他說完,繼續指著蘇景淺。
“老子告訴你,不要以為你長個小白臉,有幾個臭錢,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囂張,聽說過李二爺嗎?”
蘇景淺幾乎是猛的轉過頭去,看著這個年輕人。
他原本就已經冰冷的面孔,眼神里仿佛卻是要冒出火來一樣。
“李二爺,怎么,你是李家人?”
年輕人還以為他怕了,冷冷一笑。
“我管你是誰,在本市,李二爺就是老大,他就是王!我給你個機會,把剩下那半瓶酒都給我喝了,大聲說三次對不起,我就可以放過你。要不然,我立刻就找人讓你嘗嘗苦頭!”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和李煜的年紀差不多大,李煜是李二爺的小兒子。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是李二爺的兒子。
既然不是嫡系的,那或許就是其他的親戚關系,比如說李二爺兄弟姐妹的孩子或者是稍微更遠一些的親戚關系。
我感覺蘇景淺對于李二爺或許是沒辦法的,但是對于李二爺的親戚,他一定不會害怕。
所以當他聽到剛才年輕人囂張的言語之后,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種笑聲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他在看一只正在夸張表演的猴子。
“你笑什么?”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那些年輕人也自發的站成一堆,和蘇景淺庭徑分明。
蘇景淺緩緩搖頭,“我當然是在笑你,李二爺家都有什么人,我比你要清楚,你告訴告訴我你算是哪根蔥?”
年輕男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估計壓根就沒有想到蘇景淺居然會和李二也有關系。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知道李二爺家會有什么人?開玩笑,你當我們是傻逼嗎?”
蘇景淺看了一眼腕上限量發售的手表,“還有5分鐘。”
那些年輕人也看到了蘇景淺的動作,之前一直想要和他套近乎的那個女孩子,突然拉拉她的朋友,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也知道她是認出了蘇景淺腕上的手表。
幾百萬的限量款,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買得起的。
而且這種東西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得到,還必須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我不由得有些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啊,眼光比我還要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