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雖然看似有些喝多了，可后來我又連接和他足足喝了幾杯，也不見他倒下。倒是我，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有些朦朧了。

即便有了醒酒藥，我的酒量還是太差了。

我知道這種東西是可以練出來的，但這不過才是第三天，對于我來說，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我再次走出包廂，和李生要了杯水，結果沒想到喝到嘴里居然有著微微的甜味。李生告訴我，這是蜂蜜水，有很好的解酒功效。

我再次對他報以感謝，回到了包廂。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窘迫，或者說，慕俊智不想我的身價降的太低，畢竟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

他開始和李哥喝起了酒，倒是讓我有機會緩和一下。

我坐在一旁，閉著眼，打算趁著這短短的時間，好好的休息一會。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女人甜膩膩的聲音：“你叫若兮是吧，我叫娜娜。”

我睜開眼，就看到了在包廂里同樣作為公主來陪酒的女人。

她看樣子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很好看，只是妝化的太濃，有些看不出來底子。她留著一頭棕栗色的長卷發，整個人多出來幾分溫婉的氣質，但身上卻又穿著一條金光閃閃的吊帶短裙，露出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又顯得很是風塵。

見我在看她，娜娜甜甜一笑，如果我是個男人，恐怕會很喜歡這樣的笑容。

“若兮，你和慕總是什么關系？我來這里干了一兩年了，他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有些吃驚：“他沒有和你講過話？”

娜娜點頭：“不光是我，他和其余的公主，也從來都不說話。別看他是老板，我們陪酒也經常能見到他，可是即便是我們去主動和他喝酒，他也從來都不理會。若兮，看來你和慕總的關系不一般啊。”

我淡笑著搖搖頭：“我和慕總沒什么關系，只是我剛來，他教教我罷了。”

我雖然沒有在這種場合待多久，可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里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所謂的公主，一個都不能信。她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恐怕現在能和我主動打招呼，也根本不會是想要和我做朋友，只是想從我嘴里套出話來。

娜娜微微蹙眉，溫熱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看你喝的有點多，不如一會我幫你喝點，既然咱們都在這里上班，我作為姐姐，也得幫你一下。不然的話，你一個新來的，可喝不過這些老油條。”

我不動聲色的將胳膊抽了回來，剛想開口，到了嘴邊的話卻變成了另外一句：“好啊，那就麻煩姐姐了。”

既然我已經打算在鼎盛夜總會待下來，更想將這里作為一個跳板，那除了不能惹怒慕俊智之外，這些夜總會老一輩的公主，我也不能得罪。不然的話，她們背后使使絆子，我后面的日子恐怕都不會好過。

我對于慕俊智雖然還有用處，可卻不代表他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我如果真的想要成功，那這些事情，也必須要學會如何處理。

娜娜見我答應，臉上笑容更加燦爛，拍了拍我的手背：“放心，看姐姐怎么給你灌翻這個李哥，我以前陪過他，他的酒量算不得好，只能說是中等而已。對比我來說，還差得遠呢。”

我沒有說話，眼睛盯著已經轉過身去的娜娜。

她已經開始和李哥說起了話，手里始終都端著酒，沒有放下。

我再次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了一絲的厭惡。

我曾經以為的改變，是隨著年紀閱歷的增長，而變得越來越好。卻不是在這種地方，變得越來越世故，越來越圓滑，越來越會去討好男人。

人，果然都是身不由己的。

過了大概十分鐘，娜娜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若兮。”

我睜開眼，下意識看向了李哥所在的地方。

此時他已經背靠沙發，昏昏欲睡，金絲邊的眼鏡也有些歪了。

“怎么樣，娜姐厲害吧？”

我笑了笑，反握住娜娜的手：“娜姐，多謝你了，以后有事找我幫忙，也請盡管開口，我能做到的，我會盡力。”

我沒有把話說死，給自己留有了余地。

娜娜靠的更近，胳膊上傳來軟軟的觸覺，我低頭一看，就瞧見了那兩座峰巒，中間的溝壑幾乎整個都露了出來。

她靠近我耳邊，輕聲說道：“我想知道慕總，是不是喜歡男人？”

我一愣：“男人？”

娜娜低聲一笑：“對，他在這里對我們這些公主，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之前我們這里的皇后倒貼，反倒是被他打了一巴掌。我們都說，慕總是個喜歡男人，不然怎么可能對漂亮女人無動于衷呢？”

相比于慕俊智是不是喜歡男人，我更關注的是皇后這個稱呼：“皇后又是什么？”

娜娜咧嘴笑了起來：“看來你果然沒在這一行待過，皇后就相當于是這種地方的頭牌，也是我們這些公主當中長得最漂亮，業績最好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慕總是喜歡男人嗎？”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不知道。”

其實，我比誰都更清楚答案。因為我被懲罰的那個晚上，慕俊智在我的口中……如果他真的不喜歡女人，恐怕連反應都沒有。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了，此時的酒也醒的差不多，我拍了拍娜娜的手，站起身坐到了原來的位置。

慕俊智側頭看我：“你把他送上門口停著的車上，之后你就可以下班了。明天晚上六點，準時過來。”

我點點頭，扶著李哥站起身。

他低垂著頭，酒勁徹底上來，已經完全不省人事了。

我費力將他扶出了包廂，剛一出走廊，李生就迎了上來：“我來幫你。”

“謝謝。”

在李生的幫助下，我很快就將李哥送上了車。看著轎車駛入街道，最后消失不見，我的心里也終于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他走了，也就代表我今天安全了。

李生站在我旁邊：“你下班了嗎？”

我點點頭，甜甜對他一笑：“下班了。”

我沖他擺擺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去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