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寨的人被這三個突然就從天而降的人又驚嚇了一回，愣怔良久之后，看清了來人里有一人是金烏大巫后，白水寨的頭人甘丹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金烏大巫的跟前，聲音驚慌地喊金烏大巫道：“大巫，這火？”

金烏大巫仍是看著禁地那里的大火，輕聲道：“紅蓮業火，誅魔而已，你們不要慌張。”

“多放大巫指點，”甘丹頭人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玉小小問顧星朗：“他們在說什么？”

紅蓮業火什么的，顧星朗聽不懂，但誅魔兩個字，他聽明白了，跟玉小小說：“大巫跟頭人說，那火是誅魔的。”

玉小小看看金烏大巫，跟顧星朗嘀咕道：“看見沒有？跟道長一樣，他們這些神棍的這張嘴就是為了唬人生的！”

顧星朗抽抽嘴角，說：“也沒這么嚴重吧？”

玉小小說：“那要是你，你怎么說？”

顧星朗想了想，說：“我們放火燒藥人。”

玉小小把雙手一攤，說：“你看吧？”

誅魔，放火燒藥人，顧星朗把金烏大巫的話和自己的話放在一起比較了一下，發現金烏大巫這話是像神棍說的話。顧三少目光很復雜地看著金烏大巫，所以苗地里的大巫其實也是神棍？

玉小小絲毫不覺自己又把顧星朗的三觀給毀了一次，跟顧星朗說：“這叫不怕神棍沒文化，就怕神棍有武功！”

顧星朗

禁地里封著惡魔無數，這是半個世紀以來，大巫們一再告誡苗地子民的話，聽甘丹頭人傳述了金烏大巫的話后，白水寨的人們歡呼了起來。

甘丹手指著天空，問金烏大巫說：“大巫，剛剛那道天雷是天神誅魔嗎？”

玉小小聽不懂苗地話，可她會看手勢，看甘丹手往天上指，公主殿下就知道這位在問方才的那道雷電了。

金烏大巫看天，天空里濃煙彌漫，但還是有無數的星光閃爍，在這樣天氣里為什么會有雷電，這一點金烏大巫說不清。說不清楚，金烏大巫就沖甘丹點了點頭。

甘丹頭人忙又帶著白水寨的人們朝天跪拜。

看金烏大巫什么也沒說，就把頭點點，白水寨的人就又磕頭了，玉小小很好奇地問金烏大巫說：“大巫你跟他們說什么了？”

金烏大巫說：“沒什么。”

玉小小手一指跪在地上磕頭的甘丹，說：“他不是問你剛才那道雷電的事了嗎？”

金烏大巫說：“這是天機。”

玉小小說：“所以天機不可泄露？”

金烏大巫點頭。

我勒個去。

玉小小沖金烏大巫豎了一下大姆指，頂級神棍就應該有這樣的氣度，忽悠起人來一點心里壓力都沒有，要多高大上就有多高大上！

金烏大巫咳了一聲，問玉小小說：“那公主你要怎么解釋方才的那道天雷？”

“我，”玉小小被金烏大巫噎住了。

金烏大巫說：“公主會引雷之術？”

玉小小搖頭，說：“不會。”

金烏大巫若有所思地看著玉小小。

玉小小直面金烏大巫探究的目光，說：“大巫，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貌美如花？我們這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啊，呵呵。”

金烏大巫

顧星朗

“我跟戲文里學的，”玉小小跟顧星朗小聲道：“這么一說，是不是顯得我很有文化？”

顧星朗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說：“你看得什么戲文？”

“名字不知道，”玉小小說：“熊熊讀給李家妹子聽的，我在旁邊聽了幾句，好像是個小妹子看上了一個大叔的故事，那個大叔年紀夠做她爹了。熊熊說，這是奉京那段時間里最牛叉的戲文了。”

顧星朗目瞪口呆，現在奉京里流行這樣的戲文了？

玉小小想了想，又說：“雖然這個戲文聽著很有文化，但我覺得三觀有問題。”

顧星朗說：“有什么問題？”

“那大叔有老婆，為了真愛當小三什么的，”玉小小咂了咂嘴，非常不贊同地說：“這個妹子就是個小婊砸啊。”

顧星朗說：“表什么？”

玉小小說：“就是婊子，俗稱小賤人，呃，要是王嬤嬤來罵，這個得叫”

“我明白了，”顧星朗打斷了玉小小的話。

金烏大巫在一旁說：“公主出身皇家，身份尊貴，這種市井穢言只會辱沒了公主的身份。”

玉小小面癱著臉說了句：“小婊砸。”

金烏大巫說：“公主，我這是為了你好。”

玉小小：“小婊砸。”

金烏大巫

顧星朗干咳了一聲，把玉小小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說：“我們是不是回鬼林去？”再說下去，他媳婦就得動手了。

玉小小看金烏大巫。

金烏大巫說：“我得留在這里再看一看禁地的情況。”

“那再見，”玉小小拉著顧星朗就走，誰也不能剝奪她說話的權力！

顧星朗沖金烏大巫行了一禮，說：“那大巫我們鬼林再見。”

金烏大巫沖顧星朗點了點頭。

看著玉小小拉著顧星朗走了，甘丹頭人才問金烏大巫說：“大巫，他們？”

金烏大巫沖甘丹擺了擺手，看著遠處禁地里的火光，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玉小小在這天天快亮的時候，帶著顧星朗，還有兩窩鳥蛋回到了金耶大巫的墳山茅屋里。

“你們回來了？”景陌為小夫妻倆開了門。

玉小小指指顧星朗手里的鳥蛋，心情很好地說：“景陌，我們蒸鳥蛋吃。”

景陌笑了笑，說：“進屋說話吧。”

屋里，顧星諾還是躺在床上，看見玉小小和顧星朗進屋，說話力氣不足地道：“你們回來了。”

顧星朗看看自己大哥，又看看景陌，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玉小小站在了床前，說：“出事了嗎？”

景陌走過來說：“我看見火光了，沼澤那里的藥人都除去了？”

顧星朗點頭說：“都除去了，你們這里？”

“苗地的人沒能攔住永生寺的人，”景陌坐在了顧大少床前的木椅上，低聲道：“永生寺的人棄掉了大半的貨物，只帶著幾只木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