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把話說的這么明白了,聞莫雨居然還要不顧一切的護著江嫣然,齊深心中的怒火就更加的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他早就知道江嫣然這個女人是個禍害,實在是不應(yīng)該讓聞莫雨和她有過多的接觸。看看這才不過幾天而已,聞莫雨居然連和他之間的兄弟之情都不顧了!
齊氏財團在這個城市的勢力有多大,別人不清楚,聞莫雨卻比任何人都明白。
資金雄厚,勢力龐大的齊氏集團,早就已經(jīng)壟斷了這個城市許多條重要的經(jīng)濟命脈。
在這個地方黑白兩道都被齊深的鐵手腕吃的死死的,齊深說一,他們絕對不敢說二。
所以也只有齊深這一個人,敢說出這么霸氣,卻又讓人無法反駁的話來。
“是,我沒有辦法阻止你。但是如果你今天真的執(zhí)意要把江嫣然從我這里帶走的話,那么你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好了!”
雖然聞莫雨手中掌握的勢力,和齊深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大。可是這就不代表他會束手就擒,任由江嫣然這么被他帶回去。
江嫣然都已經(jīng)病到了這個程度,如果放棄治療回到齊家,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才十八歲呀,像花一樣的生命,還沒有來得及綻放,怎么可以就這樣埋進黃土里?
只不過聞莫雨的話,對于齊深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挑釁。
完全被激怒的他臉色變得鐵青,就那么一動不動的看著聞莫雨。暴風雨前的平靜,讓人更加的害怕。
看著他們兩個為了自己吵得這樣不可開交,好像下一秒馬上就要大打出手似的。
縮在床角的江嫣然,看著聞莫雨那么不遺余力的護著自己,她身上的顫抖就停止了。
到最后她掀開了被子下了床,在齊深的憤怒的情緒爆發(fā)前的前一秒。她就開了口,“你們別吵了,齊深我和你回去。”
沒想到這個時候江嫣然居然會開口說話,回過頭看著她的聞莫雨,完全不可思議的樣子。
“嫣然你不能和他回去,你的身體還沒有痊愈,如果現(xiàn)在結(jié)束治療的話,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的!”
“沒關(guān)系的莫雨,我不在乎。”看著聞莫雨緊張她的樣子,身為當事人的江嫣然卻笑得很輕松。
“只不過還是謝謝你,謝謝你把我當成朋友,謝謝你像溫暖的陽光一樣照進黑暗里。”
只是還好她沒有把聞莫雨給的陽光,當成了曙光,因為她知道無論如何齊深都是不會放過她的。
本來就已經(jīng)生無可戀的她,對以后的生活完全沒有了期許的她。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和齊深回去嗎?
“不行,我不同意,嫣然你不可以這樣自暴自棄,我……”
看著江嫣然這個樣子,明顯是抱了必死的決心。聞莫雨怎么受得了,當然拼盡全力的想要阻止她。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站在他身后的齊深冷冷的打斷。
“你同不同意還有什么必要?莫雨你不要再被江嫣然這個女人的苦肉計所蒙騙了,你是沒有看到她在我身下放當?shù)臅r候。那個開放的樣子,和眼前這張清純的臉簡直就是不搭邊。”
本來江嫣然已經(jīng)決定好了,這次回去不管是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齊深和聞莫雨之間的關(guān)系。
對于齊晴和聞莫雨,一無所有的她沒有什么可以拿來回報他們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們的生活因為她而發(fā)生改變。
可是當她聽到齊深,當著聞莫雨的面說出這話來的時候。
她瘦弱的身體,還是忍不住一顫,搖搖欲墜仿佛馬上就要倒下的樣子。
齊深就那么恨她嗎?居然當著聞莫雨的面,也能說出這么殘忍的話來。是不是只要她一天不死,她就永遠也無法得到解脫?
而站在那里的聞莫雨,顯然也被齊深這話,給弄得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
他記憶里的齊深雖然在商界叱詫風云,手段厲害。可他的內(nèi)心終究是善良的,在許微出事之前,他的手上根本就沒有沾過一點血。
可是他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居然對一個贏弱的女孩,說出這種簡直能置人死地的話。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江嫣然僅僅被齊深弄到身邊一個多月,就精神衰弱還患上了厭食癥了。
江嫣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持到現(xiàn)在,她的堅強已經(jīng)是讓人嘆為觀止了。
所以反應(yīng)過來之后,聞莫雨生平第一次那樣憤怒的狂吼。“齊深你瘋了嗎?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究竟要錯到什么時候?”
“我沒錯,許微也沒錯。錯的是江明浩,錯的是江嫣然。誰讓她偏偏是江明浩的女兒?她就應(yīng)該為江明浩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睜大了眼睛瞪著聞莫雨,齊深也從來都沒有用這樣暴怒的神情面對過他。
“你這混蛋!”看著齊深這樣執(zhí)迷不悟,聞莫雨實在是忍不住了。
直接就沖上去,狠狠的就給了他一拳。
聞莫雨最先動了手,齊深也不甘示弱,揮舞著拳頭就打回來。
兩個身高體型都差不多的男人,就這么扭打在一起。站在那里的江嫣然,卻完全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只是表情呆滯,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朝著病房的門口走去。
以前齊深只在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才對她說這些侮辱的話。她還可以裝作,外人不知道,然后強顏歡笑的茍活下去。
可是現(xiàn)在呢?當著聞莫雨的面,他都能把這些話這么肆無忌憚的說出來。這樣的話,以后聞莫雨會怎么看她?
而且她也知道,齊深折磨她的腳步,并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停止。
這樣的情況也不會因為聞莫雨和他打了一架,就會被改變。他還會繼續(xù),不停的傷害她。
或許下一次,就是在齊晴面前。他會用最粗魯最侮辱的詞匯,在每一個她在乎的人面前,把她釘在恥辱柱上。
因為他們心中都憋著許多的怒火,所以他們打起架來是沒有注意到,走出去的江嫣然的。
就在他們兩個打的不可開交,雙方都各自挨了幾拳,不分伯仲的時候。
病房的外面,突然就想起來女人的尖叫聲。
聽到了這個聲音,齊深和聞莫雨的動作才頓住。兩個人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還站在那里的江嫣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見了。
看到了這個情況,他們兩個的臉色一下子就嚴肅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朝著病房門外沖出去。
來送藥的護士,站在病房外面的樓梯口。看著從樓梯口滾下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江嫣然,整個人都嚇的不知所措了。
當超越了聞莫雨,最先趕到樓梯口的齊深。看見連續(xù)滾落了一層樓的樓梯,躺在平臺上的江嫣然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震住了。
大灘的血跡,在灰色的地板磚上,染出艷麗的顏色。
他只感覺自己的胸口,猛然的一陣抽痛,然后他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
而后他一步趕過來的聞莫雨,看到了這一幕的時候,也嚇壞了。
根本就沒有理會站在那里,臉色大變的齊深。直接就沖下去,在樓梯的平臺上,用最快的速度給江嫣然做檢查。
前前后后只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初步得到結(jié)論又緊張不已的聞莫雨,對著站在那里已經(jīng)嚇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的護士吼。
“通知手術(shù)室,做好手術(shù)的準備。請求院長趕回來,她需要搶救。”
“是的,副院長。”被聞莫雨這么一吼,那個護士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急急忙忙的就轉(zhuǎn)身,乘著電梯下樓去了。
而且個人都難過不已的聞莫雨,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江嫣然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后上了樓梯,快速的回到病房,把她放在了移動病床上。
“莫她怎么樣了?會有生命危險嗎?”當看到聞莫雨抱著滿頭血跡的江嫣然,從他面前路過的時候。
齊深才猛然警覺,自己剛才一時沖動之下,都做了些什么。
他明明是從公司趕過來看她的,雖然她是江明浩的女兒,他也真的沒有動過要讓她去死的念頭。可是現(xiàn)在……
“走開!”現(xiàn)在聽到齊深的聲音,讓極度難過的聞莫雨頓時就發(fā)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脹紅著一張臉,無比激動的看著他。“齊深你最好祈禱江嫣然還能救得回來,否則的話,我聞莫雨這輩子再也不認識你這個魔鬼!”
說完了這話,身上的白大褂已經(jīng)被江嫣然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的聞莫雨。
急急忙忙的就推著瀕臨生死邊緣的江嫣然,進了電梯,急匆匆的趕往手術(shù)室的樓層。
看到了眼前這個情況,同樣擔心不已的齊深也著急的跟了下去。
十多分鐘之后,江嫣然就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
最適合做手術(shù)的聞莫雨,因為太過激動,不宜在這個時候做這場手術(shù)。所以他請了醫(yī)院做手術(shù)最有經(jīng)驗的院長,來主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西裝革履卻頭發(fā)散亂的齊深,和穿著染血的白大褂一步都不敢離開的聞莫雨。就這么站在手術(shù)室外的等待區(qū),低著頭這么沉默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