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想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微微,我是真心愛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都咳血了,這么嚴重。”
“你滾,你滾啊,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我寧愿去死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扯,你給我滾!”顧微微歇斯底里的喊著,可是由于太過激動,她又咳出了幾口血,那樣鮮紅鮮紅的顏色,染紅了純白的婚紗,看起來十分的扎眼,而她還在掙扎著亂叫:“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你給我滾,給我滾啊,快滾……”
為什么,他就不能夠放過她,就不能夠成全她?
祈晨以才不管她說什么,他只是看著顧微微那個樣子,就覺得心里難受,也顧不了她掙扎不休,只是將她抱在懷里。她臉色蒼白,大眼睛里沒有一**神采,他慌亂的抱起她就往外跑,他一邊親吻她的額頭,一邊誘哄,“微微,別怕,沒事,我們去醫院!”
陸聘婷眼睜睜看著顧微微渾身是血被抱走,潔白的婚紗上面都是****血跡,而她還在拼命捶打著祈晨以,什么該罵的不該罵的全罵出來了,她就知道她這次是真的恨毒了祈晨以了。
“殿下,公主她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陸聘婷怎么也想不通,她知道祈晨以是寧愿傷了自己也絕對不愿意傷害顧微微的,如果連她都傷了,那殿下有沒有傷得更厲害?
祈晨以卻來不及回答她的話,“你把事情處理好了再過來。”他只丟下這么一句話,就抱著顧微微跑遠了。
陸聘婷知道祈晨以說的事情,是指顧微微的婚禮,雖然她也擔心祈晨以是不是受了傷,可她沒法不聽祈晨以的吩咐,咬咬牙,終究沒有追出去。
顧微微在被送往醫院的途中就昏迷過去了,眼下她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手臂上扎了針,白色的液體流入她的身體里,而她全然不知。
婚紗已經被換了下來,可她中途又嘔了血,臉色就更加顯得蒼白,這樣一來好似她的臉看起來更小了,兩彎眉像是遠山黛,緊閉的眼睫是黑漆漆兩彎弧線在白希的臉上映襯分明,一張小嘴在昏睡之中依然緊抿著,她安靜的睡顏恍若是秋日月下的池水,靜謐而又澄澈,面色皎皎如玉只是略帶了一層慘白,豪華病房里非常的安靜,只有那些儀器在滴滴答答的響著……
天色暗的很快,方才窗外還像是四顏六色打翻的顏料桶,而此刻陽光卻已經沒入了云中,只在云朵的周邊鑲上精致的金黃絲線,勾勒出萬千動人的姿態,病房里沒有開燈,臨窗站了一人。只看到他的背影,是頎長而又秀挺的,窗外的微光將他的周身映襯的有些朦朧,半低了頭,一手撐在窗臺上,一手卻是無意識的在窗戶上一下一下的劃著,那一只滑動的手,精致修長,紋路整潔而又干凈,再向上看,就看清那人眉眼。
眉是長眉,飛揚入鬢那一種,眼睛很黑很深,總是看不到底,卻不顯狼狽,反而添了幾絲狂放和匪氣。
但此刻,他眉卻皺著,眼底有些微的掙扎。
到底是為了什么,她一心要逃離他,她寧愿找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好似跟他在一起就沾染上了病菌似的。
她怎么能這樣?他的心開始糾著扯著疼起來,他什么都可以如她所愿,可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她啊。
想到她,就轉過身去,放輕了腳步走到她的床前,她下頜尖巧,弧線極美,卻有些過于消瘦,兩腮失了豐盈,有些微微的凹陷,他伸手比了比,他一個巴掌幾乎就遮住了她的臉。
他執起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盛滿了溫柔,想起她所受的苦,心里就鈍鈍的痛。早些年,他就應該好好待她的,不該錯過那一次的,趁她還死心塌地愛著自己的時候,就應該不顧一切帶走她的,哪怕不要那兄弟情誼,哪怕在家族里再無立足之地,他都該帶走她的。
白天抱住她在車子上的時候,他的手掌量了一下她的身體,比起早些年,瘦了足足兩圈,甚至她突兀的骨骼都硌的他身上疼。
她從來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總是把自己弄的一身是傷,叫他心疼,叫他難受,偏生她自己還一**都不在意。
她離開他那些年是怎么過的?她吃了多少苦?她受了多少罪?她流了多少眼淚?她絕望過多少次?他知道,卻不會再對她提起。
她的手已經沒有從前那般細膩滑潤了,手指腹那里有著淡淡的薄繭,他的指尖摩挲過去,一下一下,心也一下一下的抽痛了。
她身上穿著干凈的睡衣,是他幫她換掉的,換衣服的時候,他看到她背上有陳舊的傷痕,兩條原本光潔如玉的修長小腿也有著經年留下的傷痕。
他又想到,她那些年真的什么都干過,撿菜葉子吃,端盤子、清潔工、被人誣賴中傷、他忍不住鼻腔有些酸,她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啊。
可是那幾年,他養尊處優高高站在云端,她一個柔弱嫻靜的女孩子卻被人踩在了泥濘里。
曾經的記憶有時候就會模糊了,他細細的想,印象里,她總是一身優雅,或是上樓上房,或是在廚房里忙碌,安安靜靜的,所以,他怎樣聯想,都無法將這個最喜靜的女人和那個做粗活的女人聯系在一起,可是偏偏她就是過著那樣的生活,而且煎熬了那么久那么久。
天已經黑了,但病房里沒有開燈,祈晨以輕輕按開一盞離病床稍遠的不太亮的燈,房間里很暖,他覺著有些熱,就把西服脫了扔在沙發上,茶幾上隔著一個電熱保溫桶,他調了溫度,只要粥冷了就會自動加熱,他坐下去,用手背試了試溫度,猶在溫著,就低低的舒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疲憊。
祈晨以站起來,踱步走到她的床前,卻奇異的發現顧微微已經醒了,她睜著眼,好似在看著天花板,又好似茫然的視線穿透了那房**,落在未知的地方。
見她醒來,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俯身看她臉色,“醒了?胸口還疼不疼?”
顧微微的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聽到說話的聲音,她的目光就緩緩的移動過來,漸漸落在祈晨以的臉上,最初還有一絲黑亮的光,卻在看清他的臉時,驟然楞了一下,人好似沒有支撐一樣,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眉心舒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笑意卻帶著幾分的無望與掙扎,牽強而又靦腆。
顧微微只感覺腦子里轟然一聲響,身體上的傷痛的撕心裂肺,但卻是止不住心間的疼痛,她淺笑著搖著頭,請淡的聲音弱弱的響起,“我沒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她說罷,就轉過臉去,也不搭理他,就看著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祈晨以也不怪罪,只是輕輕開口:“明天我們就回圣堡羅堡去,那里有最好的醫生,你這嘔血的毛病得治一治了,這幾年你身體越發的差了,許是跟心情有關,需要好好調養才行。”
顧微微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隨你吧,我沒有選擇不是嗎?”她突然就笑了起來,晨以哥哥,我們竟然也走到了這一步。
為什么,你非要讓我恨你不可?為什么,就不能遂了我的心愿,只當兄妹,不是也挺好的?她不愛他了,真的真的不愛他了,可她,也不想恨他的,可他卻逼得她不得不恨。
是不是上蒼注定了讓我們這輩子就不能好好的和平相處?
胸膛里跳動的那顆心,失去了愛,每一次跳動都只是單調的砰砰砰。沒有激動,沒有感情,沒有生存的信念。
他跟她終究是此生無緣,還是不要再見了吧,就這樣,他再無法看她,她也再無法看他,洛子涵,來生一定要最先找到我,然后像今生一樣,把我牢牢的抓在手里,不要再生出這許多波折。
顧微微看了一眼這豪華的宮殿。她躺在這死氣沉沉的圣堡羅堡里,又空又冷的房子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棺,她一個人孤獨的躺著,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腐爛,消逝。
恨?她恨嗎?恨誰?不過是愛上了,愛與被愛不由人,沒有誰真的錯了,也沒有誰是真的對的。
晨以哥哥也不過是個可憐人,以為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了一切,孰不知,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場早已經安排好的劇,每一步,每一著,皆是設計。
恨誰?恨自己吧。
不該愛的人,硬要愛,害死了爸爸,也害得自己躲躲藏藏許多年。不能為的事,偏要為,想要逃,逃不了,一步一步,終成錯著。
淚,始終不能奪眶。這痛,豈是哭泣能夠排解?這痛,至死也不能罷休。這痛,只能活熬,熬到無法再熬。
“公主,別躺著了,起來吃**東西吧。”阿曼諾在耳邊輕輕呼喚,聲音模糊而飄遠,仿佛她在地獄,風把著呼喚吹到耳邊。
她不動,垂著眉,怔怔看著天花板,目光悠遠,嘴邊卻是笑得很慘。
“公主,不吃東西也該喝**水,不然身體要垮的。”阿曼諾輕拍她的背,那么輕,怕把她拍碎了。
她聽不見,她在屬于她的地獄里。阿曼諾抿嘴嘆氣,跪在榻前,俯身湊到她耳邊,“公主,起來吧,你這樣不吃不喝,身體要壞掉的。倘若讓殿下知道了,怎么辦?”
怔怔的眼神微微松動,緩緩移轉,柔柔的哀求,伸手攬起瘦弱的薄薄身軀,“公主,起了吧!”
“阿曼諾,別碰我,我疼。”她低低說。
阿曼諾心頭一顫,眼淚掉在被褥上,潤成一個圓圓的**,“公主,阿曼諾在這里,不疼了啊!”
“我疼,疼的活不下去!”她纖薄的身軀偎在阿曼諾懷里,低低的說。
“殿下會遷怒的。”阿曼諾忍著不舍,說著殘忍的勸慰。
“遷怒?是的,他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她淺笑,扯扯嘴角,眼皮低垂,長長的睫毛像是小鳥的翅膀,扇動幾下。
阿曼諾伸了伸手,就有侍女上前,急忙奉上半碗米羹,拿小勺舀了半勺,遞到她唇邊,“公主,阿曼諾求您了,您吃一**吧,多少吃**。不能不活下去,公主。”阿曼諾輕聲說著。
茜色薄唇顫了顫,微微張開,含下這半勺米羹。素手上青色血脈依稀可見,“阿曼諾,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想要逃,逃不了,想要找個人嫁了,他總能破壞,上天為什么要這樣待她,她只是不想要再,跟他們任何一人扯上關系而已。
阿曼諾****頭,又遞上半勺米羹,薄唇輕啟,認命的含下。
“是不是我只有死了,才能夠逃得了?”她又說。
阿曼諾微微別開頭。
怎么會這樣?好端端相愛的兩人,怎么會落到如今這個田地?上天專門不許有情人在一起嗎?為什么公主跟殿下,偏偏是兄妹?
“死不了了。”她說,又笑,她還舍不得那幾個孩子,舍不得年紀輕輕就死了,她還有太多太多的責任,太多太多想要做的事情。
“公主,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阿曼諾知道已經勸不進了,也罷,也罷!掏出絹帕輕輕擦拭她嘴角,伸手要扶她躺下。
阿曼諾舀著魚羹,暗暗抬頭瞟了顧微微一眼。
好一副美姿容,膚白,唇茜,發烏,眉黛,眼似水,指如筍,身形窈窕清靈,宛如詩歌里描寫過的那些奇妙女子。
難怪四位殿下一雙眼睛癡癡盯在她身上,扯也扯不開。美色,究竟是保護了這女子,還是傷害了這女子?
“你在看什么?”薄唇輕啟,她輕聲問,聲音飄忽清幽。
阿曼諾低下頭不答。
“我是不是瘦了很多?”她撫了撫自己的臉。
阿曼諾頭垂的更低,****頭。
“不要擔心了,我死不了。”細長的手指握住阿曼諾的臉,抬起。“我不想死,不想這么簡單就死了,可若是他們逼得我無處可逃了,或許,死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
“公主,阿曼諾求您,別提這個字,別。”阿曼諾伸手去掩她的唇,她怕,怕從這張嘴里聽到這個死字。
她淡淡一笑,幽深的漆黑雙眸里有太多太多的復雜和曲折。阿曼諾看不透,看不清,看不明。
“殿下!”外面有侍女的聲音傳了過來,顧微微一愣,就看見祈晨以的身影走了進來,阿曼諾手一顫,將懷里的人扶住,茜唇淡撩,冰冷的素手輕輕按在她手上,安撫她。
“把窗戶全部打開。”這地方死氣沉沉的,讓他覺得不舒服。一踏進內殿,他就朗聲喝道。
侍女們立刻跑去將四扇大窗開到敞亮,新鮮的空氣吹入,重重紗幔也像重新活了過來,妖繞舞動。
他皺眉,這紗幔,帶妖媚。
“統統卷起來。”他突然大喝道。
侍女們急忙起身將紗幔卷起,少了這些厚重的窗簾,整個內殿亮了亮。
一眼就看到榻上纖瘦的她,怎么越發瘦了?這才幾天不見?那堆薄錦都能把她吞沒了。豈能讓那死物吞了她,要吞,也該他。
心想著,他大步上前,走到榻邊。銀發粉面,黛眉茜唇,顏色越發的艷了。他心顫,眉跳了跳。只一個眼神,阿曼諾便被嚇的跳起,他俯身將人攬過。
“阿曼諾,帶她們退下去吧。”她低低的囑咐。
“是,姑娘。”阿曼諾低頭,不敢去看,她怕那凌然的眼神。
這才幾天的時間,怎么就這么瘦了?瞧這雙手,纖長白細,薄皮包著根根白骨。好冷,像死人似的。他伸手包住那手。
“等你身體好一些了,我們就舉行婚禮。”撫摸著那根根白骨,他在她耳邊低訴,“你怎么想?”
“隨你吧,我有反對的權利嗎?”薄被中,她有氣無力,淡淡譏諷不屑,她抬眼看他,“或者說,我反對,你能同意嗎?”
她又笑,早就知道不可以,為什么還要講,不失自找沒趣嗎?是個心個沐。
“除了這件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你。”他斂著眉眼,眸中星火閃爍,嘴角壓著輕笑,唇掠過她漆黑的秀發。
她又輕笑起來。
“既如此,何不省了那虛偽的說辭,直截了當不更像你的做派?你也明明知道我除了這個,什么都不想要。”
“怎么能夠這么尖銳了?”見她笑,他忍不住摟的更緊,說著只有她和他能懂的密語。
這小東西,讓他意外。只是還欠了**什么?還欠了些火侯!為了爺爺,他刺了她一刀,為了大業,他忍心不去尋她,卻不料,再見時,她已經愛上那個男人。真是,一會兒不守著都不行。
那個男人,不值得她這么做。罷了,罷了,只要她高興,他也高興了。他從不知,她能長成這樣的絕色,驚艷,他伸手挽她,竟然便宜了那個男人,這該是他的才對。
他摟在懷里揉搓著,恨恨而想。他哪里比他差了去?論學識,論樣貌,論功業,論才智,個性,皆是他上品?她什么眼光?竟然硬是喜歡那樣一個人。
他哪里不好?他要人,他給。她算計,他認。她威脅,他忍。即使她拿刀要他的命,他也算了。可這番心思,換來的是什么?冷冷一副心肝,全無半**情誼。
他終于可以娶她了,她別再想逃,也別再想有人找他的不痛快。仿佛為了確定這一**,他將懷里的人攬的緊了些,修長手指繞著她睡衣上細細兩條帶子。
手指一挑,細帶解了,薄薄的睡衣松了松。他呼吸略略一重。
晨以哥哥,晨以哥哥,他恨!他不要她喚他晨以哥哥,他不是她的晨以哥哥,也不要她再喚晨以哥哥,這一聲哥哥,她是真的拿他當了哥哥。
他不愿意做她的哥哥,要做,就做她的男人。
手掌撫上她的脖頸,觸到那涼薄滑軟的肌膚,薄皮之下根根玉骨,好瘦!她身子弱著,這么瘦,恐怕不好。心里這么想著,手卻有自己的意思,絞著睡衣上的帶子輕輕揭。
悠著些便是了,小心些,收斂些,她又不是紙糊的,碰一下不會碎,心里寬慰著自己,他喉結輕顫。
察覺到他的心思,她伸手,抓住領口,防備的看著他,“你干什么?”
可她實在是不爭氣,說這話時,粉面竟泛起一層緋色,一直蔓延到光潔的脖頸。銀藍色的頭發從兩邊落下,遮掩著她恐懼的神色。
“不,我要。”他說。手握住那五根白骨手指,輕輕一捏,咯咯脆響。
“嗯,疼~”她皺眉,壓抑著呻吟。
稍稍一用勁,便將她的手從領口拉下,鵝黃色的睡衣因這一拉,松的更開了些。她顰著眉,瞇著眼,抿著唇,忍著疼,一副倔強脆弱,惹人憐愛的模樣。
他立刻覺得渾身上下似火灼燒,燒得他不知如何是好,渾身都酸麻的厲害起來,伸手一把捏住她尖巧的下巴,手一抬,頭一低,壓上那薄唇,細細撕咬起來。155。
若不是錯過了這么些年,這早該是屬于他的了,他當年就不該放手的,害他被那個男人過了一道,怎么收斂?如何小心?心里想的,手里做的,無法一致。
情似火,欲似刀,灼燒他,凌遲他,渾身疼痛。
那如雪似玉的肌膚,那如蘭似麝的氣息,那如云似霧的眼神,那如歌似泣的申銀,那如花似月的嬌容,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
他只想追,只想醉,才不管那是罪還是孽。
顧微微咬著牙,暗暗的,低低的喘息申銀。低沉沙啞的音色,仿佛稠紗滑過沉香桌案,要仔細聽方才能捕獲。
吻的重了,岔了氣,她劇烈咳嗽,玉肢顫動,粉面灼紅,銀藍色的發絲亂顫。
他這才驚動,心里有愧,但隱隱又含肆虐之意。壓著那股狂燥,他摟著,輕手輕腳拍她背。她喘著氣,用手捂著嘴,撇著頭,不敢看他。身形頓了頓,頭垂的更低,手輕顫著,可憐兮兮的掩肩。
無謂卻惑的抵擋,一刀剪斷那好不容易才拉起的堤防。
他伸手一推,高大身影重重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