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枝從換衣間出來的時候,的的確確讓葉塵驚艷。
這本就是他為了葉七枝量身定做的禮服,那會兒,他還沒有知道事實的真相,只是靈感來了,就去做了。那時候的葉塵,懷著的滿是欣喜,想象著自己的心上人,穿著自己親手設(shè)計的衣服,那會是一種怎么樣的滿足感呢。
只是可惜他體會不到了。
看著葉七枝穿上這件禮服,他也只是驚艷了一瞬,心里的感覺不過是:
衣服很襯人。
之前的滿心欣喜,這會兒已經(jīng)毫無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可惜。可惜自己的設(shè)計。他不止一次的想,不止一次的在心底質(zhì)問,明明那樣光鮮亮麗的外表,為什么會有一顆那么骯臟丑陋的心呢?
也嘲諷自己,自己怎么那么的天真,假意的敷衍和哄騙,卻讓自己陷得那么深。
眼瞎。
“葉塵哥哥,好看嗎?”葉七枝走到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圈,抬起頭討要夸獎。
“我親手為你設(shè)計的衣服,怎么可能會不好看。”葉塵回過神,看著那張明媚的笑臉,嘴角也跟著勾出一個虛假的笑,夸的話脫口而出。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他會害羞,會不擅長去表達自己的愛意,但,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他對這個人已經(jīng)沒有那種單純的喜歡了,說任何話,內(nèi)心都不會有一絲波動,一切都是假的,任何話,都是假的。
葉七枝卻被這話給迷暈了腦子,只覺得這已經(jīng)是很大的驚喜了。之前的生日宴會準備,她也只是聽了點大概,卻絲毫不知道禮服是葉塵親手為自己設(shè)計的。不過這也是她的一個期望被實現(xiàn)了罷了。
最近她的期望被實現(xiàn)的有點多,這會兒也就驚喜了一小會兒,就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她看著自己身上讓人驚艷的禮服,眼底閃過貪婪,她想要的更多,照這樣下去,葉塵總會滿足自己的。
“走吧,壽星,專屬于你的宴會即將開始。”葉塵笑著伸出自己的左手,對著葉七枝行了一個邀請禮。
等她的手搭上自己的手之后,他便收手,握住之后,挽在自己的臂彎間,帶著她去往宴會廳。
另一邊。
江家。
早在幾天前,虞九穗就收到了葉塵發(fā)來的宴會邀請函。
這段時間外界的傳聞她也是聽了很多,吃了許多瓜,也知道江灼早就將調(diào)查信息發(fā)給了葉家那兩個兄弟。之前還有些懷疑那些傳聞的真假,這會兒收到了邀請函,才真的確信,葉塵是來真的了。
誒。
她嘆息,栽在葉七枝手里,不知道是葉塵的不幸還是葉七枝的幸運了。她到底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成為知己的人,她還是希望對方能夠一切都順利,包括愛情。但是這一切都是人家自己的選擇,她也不能干涉。
“怎么了,唉聲嘆氣的,兩個小家伙讓你愁心了?”江灼一回家就看到自己的小嬌.妻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放著果盤,這會兒也不見她吃,時不時的嘆口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奇怪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第一時間還以為是兩個小家伙不聽話,讓她發(fā)愁呢。
“……兩個小家伙都很乖,你別老是往他們身上甩鍋!就欺負他們現(xiàn)在還不會說話。”虞九穗有些無言,聽著江灼再一次往兒子們身上甩鍋,她無奈的吐槽。
“哼,誰讓他們一天到晚老是纏著你,白天占用你一天還不夠,我晚上回來了還要搶你。”江灼有些吃味的說著,兩個兒子在他眼里就是兩個隱形情敵,越長越大,以后自己擁有老婆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他實在是不服氣!
“……檸檬精!”虞九穗笑罵,斜著瞪眼過去的時候也別有是一番風(fēng)情,江灼想都沒想就直接湊過去先親親自己的老婆先。
親完之后,虞九穗氣喘吁吁的推開江灼,拍開他的手,示意他別得寸進尺。
“這是什么?”江灼舔了舔唇,滿意的笑笑。一轉(zhuǎn)眼就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邀請函,他好奇的拿過來,打開一看,是葉七枝的生日宴會邀請。
“去嗎?”江灼看完后問虞九穗,有些琢磨不透葉塵的意思。
“……去吧。”虞九穗皺眉思索了會兒,最終有些猶豫的下了決定。
江灼點頭,把邀請函放下,轉(zhuǎn)頭將虞九穗抱在懷里,低聲問她:“怎么,擔(dān)心葉塵?”又開始有些酸了。
“別人來我們家都以為我們是種了一院子的檸檬呢!”虞九穗瞥了眼他,笑著逗他。
“你信外面的傳聞嗎?”笑完了之后,虞九穗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江灼懷里窩好。
聽了后,江灼瞇著眼想了會兒,才開口:“信,也不信。”
“信現(xiàn)在葉塵對葉七枝的寵愛,不信他的態(tài)度。”
“在確認葉家那兄弟倆已經(jīng)看到了資料,并且葉塵也已經(jīng)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之后,我不認為他還會一如既往的對待葉七枝,甚至更加寵愛她。你想啊,如果我一直都在紅騙你,并且你發(fā)現(xiàn)我還做了很多壞事,接近你也都是有目的的,你知道了真相之后,還會跟以前一樣對我好嗎?甚至還對我更好,就好像以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虞九穗搖頭,她肯定不會一如既往的對這個人,就算是很喜歡,心里總會有疙瘩,而且看葉塵,他不像是三觀不正的人,況且之前也說了,他是一個很極端的人,非黑即白。
“所以我才說不信他的態(tài)度,這很奇怪,而且對葉七枝的寵愛是忽然開始的,就像是……像是……”江灼頓住,一時間沒有找好合適的詞來形容。
“捧殺。”虞九穗低著頭,吐出了這兩個字。
是的,捧殺。
把她捧的越高,摔下來就會越疼。
這么想著,虞九穗抬頭和江灼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心里的想法。
“沒想到葉塵這樣的小白羊,硬生生的就被葉七枝變成了這幅樣子……”虞九穗言語里有些可惜,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