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下來已經(jīng)一個月了,卻還沒有定下名字。
不是大家對取名這事不積極,而是太積極了。孩子的親媽,孩子的親媽,孩子的親爺爺親奶奶,還有親姥姥姥爺,以及凌菲和克萊爾這兩個干媽……真是各有各的想法。
沒錯,在克萊爾的堅持下,和凌菲一樣,她也成為了孩子的干媽。這孩子還沒長大呢,她就為自己以后的退休生活鋪好了路。這孩子長大了可以不管孝順親爸親媽,也可以不管凌菲那個大干媽,卻不能不管她這個小干媽。誰讓其他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就她一個孤家寡人呢?
孩子的名字沒有定下來,大家就各叫各的。
孩子是“寒露”這天出生的。寒露,露氣寒冷,將凝結(jié)也。“寒露節(jié)”是深秋的節(jié)令,在二十四節(jié)氣中最早出現(xiàn)“寒”字。
所以,陳依依想給女兒取名“秋寒”。
佟太太對此表示了激烈的反對,覺得自家孫女肯定是個福氣命,怎么能取個這么福薄的名字?她便反其道,給孩子取名“佳蓓”,是他們佟家的大寶貝,也是春天里初綻的蓓蕾,是他們捧在手心里疼的花骨朵兒。
關(guān)于取名權(quán)呢,凌菲這個做干媽是不會去爭的,但是名字沒有定下來呢,她為了兩邊不得罪,就一直叫“寶寶”。
佟嘉年和他爸也是跟她一樣的心思,一個叫“寶貝”,一個叫“囡囡”。
而克萊爾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孩子定了英文名——克洛伊。
總之呢,大家一人一個叫法,在陳依依和佟太太達成共識之前,他們誰也不偏幫。
拖了足足一個月,孩子的名字還沒定下來。眼見著就要上戶口了,陳依依和佟太太的交鋒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整個度假山莊里面的氣氛都是劍拔弩張的。
這天晚上,陳依依悄悄地一個人敲響了“沫園”的門。
凌菲見她鬼鬼祟祟的,將她讓進了門之后,也不自覺地跟著左顧右盼:“你這干什么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做賊呢!”
“也差不多了。”陳依依推開她就往屋里走。
凌菲隨后跟了上來,隨口問:“你家閨女呢?你怎么舍得丟下她一個人來我這里?”
“我家寒寒又被太君給搶走了。”說起這個,陳依依就來氣,“我家寒寒要上戶口了,這事你知道吧?”
自從因為孩子的事情跟佟太太大吵了好幾架之后,佟太太就成為了陳依依嘴里的“太君”,一語雙關(guān),就連佟太太對她這個稱呼也都挑不出刺來。
只是一聽她開口抱怨,凌菲立馬就皺起了眉頭:“你不會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吧?我可告訴你啊,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會幫你的。”
“你都不聽聽我到底想讓你做什么嗎?你就這么急著拒絕我?還是不是朋友啊?”陳依依怒了,像一只暴起咬人的兔子一般,一頭就撞向了凌菲。
“我又不是柱子,你撞我做什么?”凌菲連忙側(cè)過身,然后就繞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免得她撲在地上,順勢碰瓷。
陳依依根本就不擔(dān)心自己會摔倒,就勢就反身抱住了凌菲,在她胸前蹭著撒嬌:“親愛的,你一定要幫我。我才我不要我家寒寒取個什么‘佳蓓’這種爛大街的名字。”
凌菲問:“那你想怎么辦?”
“過來。”陳依依朝好友勾勾手指,結(jié)果對方白了她一眼,絲毫不為所動,便自己湊了過去,“我跟你說啊,太君明天要回帝都去,參加她閨蜜女兒的婚禮,他們老兩口去,然后我們可以趁著明天他們不在,就去把戶口辦了,直接將名字給定下來。”
凌菲問:“你就不怕她回來了會鬧嗎?”
“鬧就鬧唄!”陳依依無所謂地說,“她還真能鬧反了天哦?不然繼續(xù)這樣拖下去,還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
這話說得在理。
凌菲都已經(jīng)被他們鬧得不在乎孩子叫什么了,左右不過是個稱呼而已,立馬就對陳依依速戰(zhàn)速決的做法表示了支持。
第二天,佟先生和佟太太剛出門,陳依依和佟嘉年就帶著出生證和戶口本隨后離開了村子,乘專機先一步回到了帝都。
為了安撫住佟太太,陳依依甚至同意讓他們將孩子帶走。
所以佟太太出門的時候,那是歡歡喜喜的。至于她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孩子的戶口已經(jīng)上了,名字也定了之后會怎么樣……那就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凌菲覺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山莊里都要雞飛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