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大小姐的手段，似乎還真的如此，若是大小姐真的不大想要去做的事情，也絕對不會有人能逼得她去做到多少。
“不過，大小姐您真的是以后也都不會再考慮崔家的人了么？崔鼎臣二少爺說來并不是特別的好，可是其實若是仔細算的話，那也不是特別差勁的那種。二少爺那個人比起大多數的男人來說也算是不錯的了……”
染畫就當是說了個閑話。“奴婢就是瞎說一下，大小姐聽了也不必怎么理會。”
甄妙寧笑了笑。
“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家大小姐我也不會真的就要吃了你。看看你把自己給嚇的。其實也還好……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天下間的男子，還真的比起來的話，崔二少爺也不是太過于差勁。他可能只是代表了這些人中間的一部分吧。但是……我心不在于此。我更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如果可能的話，我都想要決定終身不嫁了。”
“……”
大小姐不是在說真的吧？
染畫眨了眨眼。
本來是覺得這種話自己家大小姐說出來很有可能就是假的。聽起來也不可能會是真的那種什么的。但是真的聽進去的話，她卻又莫名覺得大小姐很有可能也并不是開著她的玩笑。
她還真的有那么一種感覺，似乎大小姐說這樣的話并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話說……
難道真的大小姐其實早就已經有了要出家的念頭不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又該怎么辦？
“大小姐，如果您真的要出家，奴婢就陪著您！不過咱們不找那些個尼姑院之類的地方吧？那些地方，奴婢覺得真的挺不安全的。”
染畫挑了挑眉。
這一點兒她可是一點兒都不夸張。“咱們自己在家里頭開個小佛堂，自己天天念念經就行了。出家就不必了。奴婢可以照顧好您的！”
甄妙寧唇角一勾。
“好。不過……首先要做的……還得有銀子，有實力。若不然……那到時候哪里有咱們想要做主的地方。沒有銀子和實力那可不行。那到時候，咱們可是還是要受到別人的欺負的。“
“大小姐說的有道理。奴婢也這么覺得！不過奴婢也同樣覺得咱們以后的日子一定是能過得好好的！而且啊……誰也是一點兒都欺負不了的！畢竟大小姐您這么聰明，奴婢為有您這樣的一個主子而感覺到很驕傲呢！”
“貧嘴！”
甄妙寧笑著罵了她一句。
這染畫也是真的越來越會說些好聽話了。
雖然是不知道她這個丫頭的心底在想些什么的，不過大概也能理解的是，其實她也是一直都在關心著自己唄。
只要心是好的，出發點是好的，那么其他的小缺點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只要是人，那就一定是有缺點的。
……
甄妙寧的病一好。
書院的女子們都上門來瞧她了。話說以前的甄妙寧雖然看著人緣和朋友挺多的，可是真的等到了她生病的時候，那也倒是真的就看不見一個。
但是……現在這一次卻是真的不怎么一樣了。
甄妙寧還沒有怎么做的，只是剛剛其他的人把她好了的消息給傳了出去，上門來拜訪的千金大小姐們，那可是比往日要多的多。
以前認識不認識的，那都是發了貼子，說是要上門拜訪。
甄妙寧看了滿桌子的拜貼，一時都有些懵住了。
她也大體都給拒了。
其實很多人，她也并不是很認識。真的跟這些人在一塊兒的話，她感覺她大概會跟著就頭懵。如今看起來，最好還是躲著的好。
“妙寧！我還以為你不接其他人的帖子也就算了，還會不接我的呢！還好，你還算是有點兒良心！”
張粉墨看了甄妙寧一眼，而后從門口立刻小跑了進來。
她一進來嗓子就大的很，立刻就把屋里頭的丫頭們都給嚇了一跳。
“你說說你，自己都不知道要照顧好自己。我不過就是沒有陪你一起去對詩，你就把你自己給折騰成這個樣子。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甄妙寧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丫頭還真的挺會給她自己的臉上貼金的。
“行了！這一次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了。以后看你做事兒的時候還要不要帶我！”
甄妙寧笑著看著她。“你還好意思說我呢！這事兒能怪得了我么？分明就是你自己給作的。你都說說你做了什么？說出來你也不怕被其他的人給笑話了！”
甄妙寧唇角微微勾了勾。
她說的自然是張粉墨這個丫頭做的一方面的錯事。
“我做什么了？”張粉墨一頭霧水。“我警告你哦。話可別說一半！你給我解釋清楚！”
甄妙寧瞇著眼睛看著她。
“因為你不會作詩啊！你自己從來都不愛讀書什么的，你說說你琴棋書畫要什么什么都沒有。你這樣子夫子沒有選中你，這也能怪到我的身上來？還不是你自己給你自己找的麻煩！”
甄妙寧的這一張嘴，不得不說就是厲害。
這么一開口，也的確是把張粉墨給整懵了。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我可是真的挺為難的。天下做什么都好……可是我卻是偏偏真的是不會你說的那些……什么琴棋書畫之類的，我可是真的就是一點兒都不會的。”
甄妙寧看著眼前的這個張粉墨不由得笑了。
“難道以后再有這方面的問題的話，那我就只能瞪著眼睛這么瞧著？那我可是真的對不住你了！”
張粉墨這會兒那可是太為難了。
她看了一眼甄妙寧，無奈地皺起了眉頭。
“那你說要怎么辦？”
甄妙寧瞇著眼睛。“很簡單啊！讓我來教你唄！保證你能學好！”
張粉墨本來還算是淡定的，這會兒一聽到甄妙寧這么說，臉色頓時一變。
“那還是算了！我本來好好的一個人若是真的讓你來教我背詩什么的，這可是真的慘啊！你就當我之去前責怪你的事兒沒說好了！對了……這一次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情況？我在書院都聽了好幾個版本了，可是我這個心底若是真的這么想的話，卻還是沒想明白。還是你給我說說那當時什么情況，我就聽你的算是準的。”
甄妙寧看了張粉墨有些擔心的樣子，而后搖了搖頭。
“沒事……其實也是一些很小的事情而已，估計以后也不會再這么發生了。你也不必太過于擔心就是了。”
張粉墨看了她一眼，而后跟著繼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
這個甄妙寧就是這樣子的。天下間再大的事情到了她這里，她也是一樣的會說不算什么大事之類的……
“你都已經被刀子給扎成了這樣子了，竟然還說不算大事。那你說什么算大事！難怪染畫總是埋怨說是你對自己不大好。我本來還以為她只是發發牢騷，現在看起來可不就是這樣子嘛！你這個樣子也難怪會讓她郁悶到不行了。”
甄妙寧笑著看著張粉墨故意說這樣的話，而后瞪了她一眼。
“現在倒是你跟那丫頭說起我的不是來了……你還好意思在這里埋怨我啊！你們兩個如今倒成了一國的，就把唯一人擱到一邊去了！反而如今這倒是還有理了呢！”
“好了。我是真的很好奇當天發生了什么事，你就對我說個明白吧！也好讓我聽聽看……我真的是快要好奇死了呢！”
甄妙寧知道她的確是挺好奇的，便也沒有藏著，將當天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當她說起了讓書落跳水去找趙非墨，而她則去跟那些個山賊打架的時候，整個房間里所有的人此時都跟著一臉的驚訝。
張粉墨緊張地抓起了她的手。
最后她也才說了趙非墨趕到了，她卻被偷襲中了一箭的事兒。
張粉墨驚嘆不已。她看了一眼甄妙寧，忽而搖了搖頭。“你這事兒那可是真的挺神奇的……不過你也是夠倒霉的。怎么能做到這一步……讓我都覺得很可惜啊！”
而后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可是將門虎女。我父親那也是響當當的名將，平日里我那可是誰都瞧不起的，也沒有幾個人能入得了我的眼。可是我這一次……我必須得說……我特別的服你啊！話說，如果我在當場，肯定是不如你的……”
張粉墨此時一點兒都不覺得夸張。
她是真的這么想的。
甄妙寧幾乎個時候可是要犧牲掉她自己的。為了其他人的命，她甚至于把自己的生死都已經置之度外了。
試問，這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做到的么？
別說普通的女孩子了。估計就是個普通的將領或者當兵多年的人，那也怕是很難做到的吧？
可是……
甄妙寧卻是就這么做到了。看起來輕松一點兒都不輕松。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大！”
“……”什么？甄妙寧眨了眨眼，而后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你說什么呢！”
“我就是說的這個！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讓我聽什么我就聽什么！”
張粉墨的目光幽深，安靜而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