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棟梁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幾乎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自己的五女兒竟然背著他做了這樣的事？
“素雪！”甄棟梁的語氣中帶著森森的冷意！“這些都是你干的？”
甄素雪完全沒有想到她做的事情，竟然又被甄妙寧給知道了，而且竟然還在這個時候被指出來！
這個該死的甄妙寧，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爹！都是她們不好，是她們自己做不好事情，讓女兒不痛快。女兒不過就是打罵了她們一通，讓她們長點兒記性罷了……“
平日里若是素雪撒嬌，甄棟梁好歹還能給她一個好臉色的，可是這會兒看著眼前兩個小侍女的模樣，他再看著自己這個五女兒還絲毫不認錯的模樣，只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過的可憐。
“讓她們長點兒記性？所以說，五妹妹是覺得自己沒錯了？”
“甄妙寧，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對，我就是覺得我自己沒錯！她們本來就該打！自己做事情做不好，難道就不該被打么？”
甄素雪嘴硬著說道，只是……
她平日里嘴硬倒是沒什么，這會兒甄棟梁正是在火頭上，這會兒她說出這種話來，那基本上就算是火上澆油了。
“閉嘴！”
啪地一聲，重重地一巴掌就落在了甄素雪的臉上。
甄棟梁的手本來就重，這么打下去，甄素雪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印在臉上，顯得異�？刹�。
“素雪！”原俏娘連忙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甄素雪這會兒卻是已經傻了眼了。
徹底被自己父親這一巴掌給打懵了！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這么對她，竟然說打就打，絲毫都沒有一丁點兒要看重她的意思！
甄素雪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了。她只覺得向來疼她的父親這一刻那一張面目竟然是如此的猙獰，這讓她什么也不想說，心底瞬間碎成了幾瓣！
“甄棟梁！你憑什么打我的女兒。素雪不過就是教訓了幾個丫頭，這能算得了什么大事？你竟然這么對她，你到底還是不是她的父親？”
此時的原俏娘心疼女兒心疼的不得了。
她的怒火直接就燒向了這一次事情的始作俑者甄妙寧。
“寧姐兒！你也太惡毒了。就算是你恨我，不喜歡我，我都能接受，可是素雪有什么錯。她可是你的親妹妹，你一定要這么對她么？”
甄妙寧捂住了額頭，一時對自己的這個繼母覺得很無語。
她嘆了口氣，看著這些個人，而后感嘆道�！胺蛉�，就是因為素雪是我的親妹妹，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甄家血，我才一定要教育她。你教不好她，把她給教成了這樣，以后會出大事的。素雪年紀也不小了，書讀的到底怎么樣，你自己心底最是清楚吧？”
原俏娘一聽這話，歇斯底里的模樣頓時一收，臉上有些尷尬了。
素雪是什么樣子的，她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
自己的這個女兒的確是……不怎么愛讀書。她的這種情況，她都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可是她卻偏偏不聽！
原俏娘咬了咬牙：“可是那又能如何？不是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素雪不喜讀書，她只要自己高興就好。這又不影響到別的方面�！�
“沒錯。也許這正是夫人心底這么想的。不過……這樣做其實對素雪一點兒都不好。她其實不是不能學，也不是學不好，差的是個嚴厲的導師而已。如今這幾天，你們也看到了她在云夫人那里背書可是很輕易就通過了，可在家里頭，之前給父親背書她可曾背得過？哪次不是靠著撒嬌蒙混過關？”
“……”原俏娘皺起了眉頭。“這……”
“夫人只看到了我教訓甄素雪，卻沒有看到素雪身上的變化。她打罵奴婢，若是隨便兩句，輕微地這也就算了�？墒且呀浀搅诉@種嚴重的地步，如果我們還沒有重視起來，那這接下來就會更嚴重。她打我的侍女是小，我就是借機處罰他，也好讓她長長記性。夫人，你總不想素雪以后嫁了人，也在夫家這么做吧？”
甄妙寧如果是真的不想對甄素雪好，那唯一可以做的，大不了就是不管就成了。
她只要不管，依照甄素雪的脾氣性格，那早晚還是會出大問題。
到了那個時候，甄素雪只能自己承擔。她根本就不必出手。可是就如同剛剛之前她所說的。
她見過了甄家的沒落，見過了甄家以后一個人都沒有的場景。
那時候卻是連個吵嘴的人都沒有，其實現在的甄素雪是可以教好的，只要不要讓原俏娘來管。
她得守護住整個甄家。
“大姐說的對！這種事情就該教訓！五妹妹這可是犯了大錯！如此打罵奴婢，這可不僅僅是道德上有瑕此，若是被朝廷和御史大夫們知道了，少不了要因為五妹妹這事兒，而牽連到父親！更何況……這五妹妹如此做，已然是觸犯了律法！”
甄近相緊皺著眉頭，這會兒站了起來。
他本來也覺得很有可能會是甄妙寧錯了的，她做了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會好？
畢竟以前她就很糊涂。
可是現在真的看到了實情，他才發覺真正錯的是甄素雪。
這可是觸犯了刑法，真的算起來，那是要坐牢的！
全家到時候別說名聲了，估計個個都得受牽連！
“這……”原俏娘一時慌了�！八匮┧院蠼^對會改的，我必然會保證好好地教育她。一定不會讓她再這么做了！”
原俏娘的話音才一落，甄妙寧就開口了。
“這個教育素雪的事情，夫人就不必管了。交給我就可以。我覺得夫人未必能管得了她，況且，她始終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疼你也跟著疼，你那么寵著她，還是無法讓她改好。”
“你！甄妙寧你少來！分明你這就是故意在公報私仇！你這么做到底存的什么心？你非要讓你妹妹受苦，你你才要高興？”
原俏娘樓住了還在發懵的甄素雪，一臉的心疼。
大概是說到了這里了，甄素雪這會兒忽然之間就跟反應過來了一樣，她怒火滔天地瞪著甄妙寧。
“我才要被你給管！你拿著戒尺打我，我才不要去！”
甄妙寧笑瞇瞇地看著她。
“我是打了你，可是打的又不重。五妹妹這樣子怎么能進步？我雖然是對你有些嚴格，可是好歹你還是能好起來的啊�！�
甄素雪咬著牙，瞪著她。“你胡說！你明明打得就很疼！”
什么不重！
她挨了那幾下，比云夫人打的都要疼！
甄素雪聽到她這么說，笑的更開心了。
“既然五妹妹這么說，那夫人您就在旁邊的，不如就好好地看看她的胳膊上是不是有傷痕？”
原俏娘的目光冷冽。
“如果素雪的身上真的有傷，我保證絕對不會放過你！”
只是……
原俏娘將甄素雪的衣袖給撩起，看到她的胳膊上光滑一片，嫩白如雪之后，頓時又是一呆！
怎么可能！
竟然真的沒有任何的傷痕！
原俏娘的臉色忽而變得極其的難看，這時候的她整個人都跟著有些傻了。
“怎么樣？夫人？我早說了，我打素雪是為了她好，而且我也根本就沒有下什么重手。素雪不過就是故意大呼小叫地引起你的注意罷了。這事兒，難不成我還能騙了你？”
原俏娘此時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有些埋怨地看著甄素雪。
“你沒受傷，在這里哭叫著什么？害得我跟著你一起丟臉！”
甄素雪驚訝地張大了嘴。
什么叫沒受傷！
她明明就被甄妙寧給打的渾身疼！
可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就算是感覺到特別的疼，也真是一點兒都抓不住甄妙寧的把柄！
可惡！
“夫人，這一下你可清楚了？關心則亂，你對素雪的關心，我們都看在眼里�？蛇@也讓你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如今素雪的教育最好還是讓我來負責比較好。”
甄素雪一聽，立刻猛烈地搖頭，懇求地看著原俏娘。
原俏娘還想說什么的，卻被甄棟梁給攔住了。
“沒錯！素雪做出這一系列的事情，你這個做母親的自己也一定的責任！從今天開始，素雪的事兒你就別管了，讓寧姐兒來幫忙照顧就好。我看寧姐兒管的挺好的，沒事，接下來，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也別放松。甄家的兒女們必須得有自律的性格，不能隨性亂來�！�
“是，父親。女兒知道了。”
甄妙寧對著甄棟梁行禮。
她心底松了口氣，若是以前的性格，她做這些是做不來的，可如今她真的不同了。
“好了，素雪今天晚上不許吃飯，去你大姐那里繼續背書。其他的人該散就散了！”
“對了父親。素雪房間里的瓷器太多，她總是這么摔來摔去的，太過于奢侈浪費，我看都給她換成是木制的吧，這樣也防摔。”
甄妙寧自然還是要補充一句的。這個丫頭做事情那么狂妄，不好好治治她，估計這之后她還不知道又該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的。
甄妙寧自然得一個挨著一個的給她算賬。
“好。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