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么呢！”
張粉墨的這話說出來，立刻就讓一旁的甄素雪微微一呆，而后連忙反駁。
這話若是傳出去，別人肯定是要說她不和睦自己的姐妹了！
這不是讓她徹底地丟臉的么？
甄素雪這會兒肯定是要拒絕的，而且還是堅決不能承認的那種。
張粉墨看了甄素雪一眼，忽而又跟著笑了笑。“怎么了？我這么一說你就害怕了？你自己敢這么做，難道還怕我這么說不成？話說，甄素雪我還看不出來你竟然這么慫啊！也是！甄家瞧著有出息的，大概也就只有你大姐姐了，就你這樣的，還差的遠呢！”
甄素雪被張粉墨這樣的話說的氣得直跺腳，這會兒就直接想要上前跟她好好地干一架。
只是這么想歸想，真的讓她就這么出去什么的，她又不敢。
實在是真的慫。
“這就生氣了？甄素雪，你大姐敢跟我打架，而且還打贏了本小姐。你敢么？”
“……”
“我張粉墨向來就是喜歡這種能贏得了我的人。所以，我把你大姐當朋友，你也記得我現在說的這句話，以后你大姐姐就是我的朋友，你若是打心底里尊敬她，我還能給你點兒好處。可是你……若是不尊敬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粉墨這話說的，令甄素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她咬著下嘴唇。
說實話，這會兒的她的的確確就是想不通，也更是不甘心！
這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到底哪兒做的不好了？怎么現在還不如甄妙寧混的好？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開始喜歡甄妙寧了？
老夫人是這樣的，父親是這樣的，現在的就連學堂里的學生們都開始對著甄妙寧改觀了！
可這怎么會說變就變？
甄素雪沒辦法想通，也不敢跟張粉墨作對，更是不敢去直接再找甄妙寧的麻煩，她只能趴到了桌子上，這會兒無奈地大哭了起來。
甄妙寧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個丫頭……也真是的。
甄妙寧唇角微微勾了勾，而后瞧著眼前的甄素雪這個樣子，忽而笑了笑。
果然還真的是個小孩子呢！
放學了，甄素雪二話不說，紅著眼睛拉著甄婼悠就先上馬車跑了。
“甄妙寧，你的妹妹們這會兒都已經回去了，就你一個人在這里，你不覺得這事兒這會兒會有些麻煩了么？”
“什么麻煩？”
“你會回去被你妹妹給告上一狀，然后再被你那個繼母給虐待啊。一般的大家族話本上都這么寫。我都已經看得多了，也見得多了。你啊，還是得小心一些。”張粉墨想了想。“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讓我陪著你一起回去吧，我如果在的話，你那個繼母估計就不敢把你給怎么樣了。”
“……”甄妙寧一聽她這話，連忙跟著就是用力地搖了搖頭。“你可別。最好不要，也許本來是沒有什么事兒的，你這么一折騰，指不定還能折騰出來什么麻煩的。”
甄妙寧自己回去就能處理了，反而讓這位張大小姐跟著回去，那估計也才是最大的災難，她可絕對不能那么傻的就聽了她的話。
甄妙寧眨了眨眼，連忙收拾東西。叫上了染畫，對著張大小姐擺了擺手。
“粉墨，你就先回去吧。”
張粉墨瞧著甄妙寧就這么落荒而逃的樣子，跟著有些無語。
她有那么討厭么？還說她很可怕？這個甄妙寧也是真的，完全不識貨啊！
她這可是好心呢！
……
“大小姐，這回回去咱們真的不會挨罵？”
這二小姐可是哭著回去的，那眼睛紅紅的，跟兔子似的。這種樣子回去，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其他的人，她被人給欺負了么？
那到時候最麻煩的，還不是大小姐？估計到時候大小姐這邊，就算是想要解釋都沒有機會的吧！
染畫不由得擔心起來。
“不會。放下好了，一切有我。”甄妙寧唇角微微一勾，而后看向了自己身邊這個半信半疑的丫頭，而后笑瞇瞇地開口說道：“你想好了自己以后要學點兒什么么？能對我有用的？”
“想好了。奴婢不能習武，也不會讀書，可是奴婢認識草藥，從小就在大山上生活，隔壁還曾經住著一位大夫，雖然我也沒學到什么，可好歹是有點兒啟蒙的，奴婢就打算學個針灸，學個醫術了！”
“你確定？”甄妙寧看了她一眼。
“也行。你本來就喜歡做飯，讓你學醫，你平日里還能做點兒藥膳之類的。這也不是不可以。我正好有些存銀子，回頭給你找個宮里頭出來的嬤嬤，專門讓她教教你。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可得用心地學，知道了么？”
“知道了！”
染畫連忙點頭。
甄妙寧忽而一拍腦門兒：“對了，學醫的話，你得讀醫書，不認識字那自然是不可以的。所以說……從今天開始，你還得每天認識五十個字。我在學堂里學習的時候，給你寫好了五十個字，你就背下來。然后拿著石頭在地上學著劃。晚上了，我可是要檢查的。“
“……大小姐，奴婢還是換一個學習吧？這個……估計太難了！還要認字啊！奴婢真的是學不會的……”
這會兒染畫可是真的想哭了。
不過，她就算是想哭，估計也沒什么用了。
果然，甄妙寧瞧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
“不行！你自己的事兒自己去做，現在反悔，那可已經來不及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染畫能想到自己去學醫，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進步了。其實還是可以放下心來的。
甄妙寧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柔和。
“染畫，讓你學習這個，你以后不但可以幫你自己，更可以幫我。你總不想一輩子都只做個混吃等死的丫頭吧！學點兒本事，你才能改變你自己現有的命運。”
染畫一怔。
忽而抬眼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她沒有看到主子開玩笑或者鄙視的眼神，她的一雙眼睛里所飽含著的，都是擔心和鼓勵。
瞬間，染畫有了自信了，她其實真的不必妄自菲薄的。畢竟……有大小姐一路這么支持著，她真的感覺到，其實她還是可以好好地努力一番，這樣的努力一定不會失敗。
“大小姐，我會努力的！”
……
回了甄府。
甄素雪果然是摔了一套茶具，哭鬧的不可開交。
甄婼悠本來是想要勸一勸她的，只是這會兒的甄素雪那一雙眼睛里也是看不到其他的人的，她可是只顧著自己的那種，完全也瞧不見其他人的努力，更不可能會心疼自己的二姐。
這倒是把甄家所有的人都給鬧的知道了。
甄棟梁氣得直接把所有的人都給叫到了正廳。
晚飯……估計是吃不成了。
甄素雪就算是到了正廳也還是在哭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甄家人全都到場之后，這反而似乎是鬧的更為厲害了。甄棟梁氣得也是夠嗆，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了，才猛地一拍桌子，瞬間火氣就上來了。
“哭什么哭！我讓你們去學堂是去學本事的，不是讓你去學著怎么哭的！這樣哭下去，有用么？吵吵鬧鬧的，你是想氣死我的不是？”
甄棟梁氣得咬牙切齒的。
沒辦法，他的這個女兒真是一點兒都不爭氣！
看著就讓人生氣的很！
“爹，這事兒也怪不得五妹妹。五妹妹就是心情不好，有些煩悶罷了，她覺得自己受到不公平，發泄發泄情緒。一會兒就能好了。”
二小姐甄婼悠趁著甄素雪鬧出來的這一件事，自然是要好好地發揮發揮的，若不然，那豈不是浪費了這么一次的好機會？
別人能放過，她可不能！
這會兒，該找好時機的，那就得找好了！
甄婼悠這話一說出來，甄棟梁的眼睛微微一瞇，而后目光犀利地看向了甄婼悠。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甄婼悠一聽到了父親這么開口問。
她就知道這時候正是個好機會了，她便輕咳了一聲，看著端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甄妙寧，而后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素雪這幾天天天晚上跟著大姐姐，估計是有些心情不舒服吧。之前都還好好的，若不是因為大姐姐對她做了什么，估計她也不會這樣子。”
呦！
這可不就是立刻就把這話題給引到她的身上來了？
甄妙寧的眼睛微微瞇了瞇，心思流轉著，神色卻是巋然不動。
她這話一說，果然是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落在了甄妙寧的身上。
甄妙寧的確又是一下子成了這群人的焦點了。
甄妙寧嘆了口氣，她就知道自己不會那么舒服，瞧瞧……可不就是！這會兒這日子，還不就得硬著頭皮過去！
“大姐姐，你說說看，你可知道五妹妹這到底是怎么了？我可記得之前五妹妹還挺好的，現在忽然之間鬧起來，那還不得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大姐姐最近應該算是跟五妹妹走的最近的了，五妹妹晚上還到你那里背書的，她怎么了，大姐姐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甄婼悠拿著帕子掩嘴一笑，而后靜靜地看向了甄妙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