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這樣的，估計再跟她說上多少次怕也是沒什么用的。在她的眼中也只會有自己，而不會有其他的人存在。

如此，大概是已經注定了的。

不過，甄妙寧還是偷偷地往四周看了看，但愿剛剛開始的時候，她的想法還是沒有什么錯的地方的。她是真的似乎看到了有人在的。

甄妙寧深吸了口氣，這會兒雖然是有些小緊張，不過很快也把自己的情緒給帶到了一邊去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現在的每一步雖然艱難，可是最起碼還是有著希望的。

再差也不會比以前的那些個日子更差了。那些被隱藏和掩蓋著的歲月，終究比現在要絕望。

上了馬車。

甄妙寧拿了書端正了心情，繼續看著。

甄婼悠冷笑著瞧她，如今倒是不在學堂里了，也是自然能好好地問問她了。

“大姐，我倒是還不知道你平日里還能這般勤快的，竟然自己還背誦了詩文，這可讓我們這些個做妹妹的有點兒驚訝了呢！”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甄妙寧端起了手中的一小杯蜂蜜水微微喝了一口。

這個味道并不是太好。

應該加一點兒檸檬，更好喝。

“我們以前可是最清楚大姐你的脾氣的，本來就是個不愛學習讀書的人，自然是很驚訝于這一次大姐你的表現了。竟然還能背書了，這怎么能不讓我們驚訝？”

甄婼悠瞇著眼睛，冷哼了一聲。

甄妙寧歪著頭，看了她一眼，而后笑瞇瞇地道：“妹妹這就想多了。人嘛，總是會變的。瞧著二妹妹這么緊張的樣子，莫不是擔心我這個做姐姐的有一天會變得太優秀了，就會在甄家以后再也沒有你的地位了？”

甄婼悠一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管你是什么樣！”

“那不就是。我好也罷，不好也罷，二妹妹都不必操心。我們甄家如今的形式就是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要謹慎小心。既然同是甄家的人，自然是要互相幫忙的。不必拆臺就好。”

甄妙寧幾句話把甄婼悠的質問給懟了回去。

甄婼悠莫名覺得心頭一堵。

真是覺得甄妙寧現在與平時不同了。

以前的她還覺得似乎是好相處一些的，可現在……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如今的甄妙寧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讓人把握不了。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有時候竟然讓她都有些發怵，似乎是看到了甄家老夫人的感覺。

甚至于……比老夫人還要讓她更為緊張。

明明，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死丫頭，平日里她們也是最為熟識不過的，可現在……

那種差距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令她完全琢磨不透。

甄婼悠皺起了眉頭，心底很是不舒服。

“話是那么說的，可是我就如同大姐說的這般，我們畢竟都是甄家的人。姐姐大可不必有什么事兒一定要背著我們去做的好。有什么事情，大家大可以直接說出來，有什么就說什么，如此也才算是對我們整個甄家有益不是么？”

她冷哼了一聲，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甄妙寧倒也并不跟著反駁，反而點點頭，笑了笑道：“這倒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對了。反而是一開始沒有想好，這樣吧，那我現在就把以后會做的事情都提前與二妹妹說了罷。”

“什么？”甄婼悠一怔。這種情況怎么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甄妙寧就真的是這么容易就把自己想要做什么的話全部說出來了？

“其實，我以后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你也會越來越明白的。我要成為最真實的我，我會朝著我想要的自由去努力。我會讓所有的人眼中再沒有那個以前卑微的，名聲不好的甄妙寧。而會是一個全新的我……”

甄婼悠一呆。

甄妙寧忽而笑了。

“所以，二妹妹也不必緊張什么。我以后會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各種才藝全然第一，整個學堂之中，整個京城之內，皆沒有我所做不了的事，沒有我達不到的目標。”

“……”

甄婼悠看著眼前甄妙寧那一雙充滿了色彩的眸子。

一時怔住。

等到反應過來之后，她卻是臉色一變，幾乎是有些繃不住了。

什么啊！

這個甄妙寧是故意在這里瞎說一氣的吧？

她就是故意在這里說這種話的？

分明就是要氣死她的！

她要做全京城第一？還是那種琴棋書畫全部都好的絕對的才女？

開什么玩笑！

就連當朝的第一才女杜聽雨都做不到！那還是太師之女呢！她一個小小的官員之后，就從現在開始能成為全京城第一？

她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之前甄妙寧的表現，還真是讓甄婼悠很是重視的，如今真的聽了她這么一番話，此時的甄婼悠反而是徹底地放下了。

這都什么個情況！

就這樣了，她還說這樣的話。簡直是不知所謂！

也是她剛剛真的氣糊涂了，才會真的覺得甄妙寧是有那個實力的，現在回想一下，她大概是瘋了！亦或者，分明就是甄妙寧瘋了吧？

……

天色微微漸黑之時，甄家的兩個人姐妹也才等到了甄素雪。

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整個人有些垂頭喪氣的。

不必說，肯定是留堂背書的時候，又被云夫人給罵了。

云夫人那個脾氣，那可是厲害的緊的！好在，這一次留堂的學生過了半，比甄素雪要好的成績的中間也有人被留了堂，真真的算起來，她的那點兒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兒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是夠甄素雪自己吃一壺的，她也的確是真的不怎么痛快。

上了馬車。

甄素雪就拉著甄婼悠哭訴著，那眼淚說來就來。

甄婼悠安慰了她好一陣子，她卻還是哭著。

不一會兒，也不知道怎么的，反而是怪起了甄妙寧來。

一邊哭還一邊喘著氣：“這一次云夫人罵了我，她要是打今兒起，再也不喜歡我了，那該怎么辦？到時候，我要怎么在圈子里說話啊！我那些姐妹不都得笑話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