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與女兒不和,就算是很明顯的事兒,這真的去做起來,也得裝作和和氣氣的,互相給彼此臉面,不能隨著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若是不太顧忌的話,那么整個甄家的臉面怕是就沒了。到時候還是會淪為眾人的笑柄,別人大概只會認為甄家的人是沒規(guī)矩的。
甄老夫人就算是有心想要護著點兒甄家,也得仔細想好了。
就算是想要敲打一下原俏娘,也得把該做的事情做好了,絕對不能隨隨便便地就放著,到時候反而成了一團麻煩。
表面上一家人的和睦還是要維持一下的。
“以后這寧姐兒的事兒,讓我來管吧。你剛剛說的也對,你既然是她的繼母,覺得她這邊的事情,你不好處理,有些管她不住的,倒是不如讓這些事情歸我來管理的好。”
甄老夫人忽而此時這般開口了。
只是這么一說,原俏娘就愣住了。
“那倒不必。母親您平日里忙的很,更是得處理好一家子大大小小的事務(wù),再多一個調(diào)皮的人兒整天在您的面前晃悠來晃悠去的,時間久了,這不還得給您弄出病來了?”
“沒什么好操心的。我這還沒有老到那種完全不能動的地步。寧姐兒這一次既然是犯了那么大的錯,丟了甄家的顏面,也就得乖乖地認一頓罰,更得在以后知道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能做。如今我也是閑了,還得讓寧姐兒知道點兒事兒。她得服管教。把她教給我,盡管放心。”
甄老夫人一襲話說出來,原俏娘噎了下。
她還想要再一次開口說一聲的,可是此時瞧著甄老夫人的臉色,她大概是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了。
自己的母親這種情況,分明就是已經(jīng)自己決定了的。
既然是決定了,那就很難改變。
她不過就是甄家的媳婦兒,就算是能勸得了甄大爺,讓他幫自己說上幾句話,可自己婆母的意思,卻是完全不能違逆的。如果真的逆了她婆母的意思。那到了最后怕會是一場極大的麻煩。
還不如她直接應(yīng)了下來,以后再想其他的辦法。
辦法終歸會有的。也不差這一次。
原俏娘如此一想,而后便笑著開口道:“俏娘也原是不打算麻煩母親的。可這一次的事兒,是俏娘的不對,母親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就不再說什么了。不過今兒個我來,卻是也要給寧姐兒求個情的。她還是個好姑娘,您啊別太苛刻了。都在祠堂里跪了好幾天了,這也總不是個辦法,這以后還得讓她出來見見其他的人不是?總不能就這么一直呆著,也會讓其他的人笑話著的。”
甄老夫人瞧了她一眼,而后也才點點頭。
她微微嘆了口氣。
“這么說,你倒是個有心的了。”
“也罷,回頭我就讓寧姐兒回自己的院子里去。她這一次的態(tài)度還不錯,知道錯了就好。你也說的對,誰還能不犯個錯呢!”
只要以后能改得了,徹底地明白和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甄家的女兒又得如何一個行事的方式。
那寧姐兒也不是掰不回來的。
她們甄家的臉面,也不只是一個女兒就能得了的,可也不是一個女兒輕松就能掙得回來的。
原俏娘本來以為自己過來說這個,很有可能老夫人還不怎么會同意,指不定還會為難為難她的,可這會兒一開口,老夫人就這么應(yīng)了下來,卻是讓她不由得一呆。
而后忽而覺得有些不怎么舒服了。
她借著身子不適,起身對老夫人行了禮,這也才退了出去。
等到退了開。
她的目光看著那個祠堂,莫名有一些感覺不對勁。
一旁的侍女推開了祠堂的門,慢慢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原俏娘看了她一眼,而后對著她揮了揮手。
小侍女不敢遲疑連忙小跑著過來,到了原俏娘的跟前,一臉的緊張。
她們這些個丫頭們,最是清楚甄家人的性情。其他的人她也沒怎么聽說,倒是不少的丫頭們對著她提過,不要得罪了大夫人和小姐們。
大夫人平日里瞧著是個性格好的,事實上心眼兒極多,也是有很多的毛病。
她可是不止一次被眾人給提醒著,能躲開就躲開著的。
原俏娘瞧出來這侍女的緊張,一臉的不耐煩道:“我有那么嚇人么?走近了說話!”
那侍女哆嗦著,連忙走了上前。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桃花。”
“是在哪里任職的?”
“奴婢平日里就是打掃打掃祠堂。也不做別的。”
原俏娘聽出來了,這個叫桃花的,應(yīng)該是個新來的,瞧著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她自然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這丫頭還沒有適應(yīng)得了甄家的環(huán)境。對自己還是怕著的。
“打掃祠堂的……你做了多長時間了?”
“回夫人的話,奴婢做了三個月了。”
“三個月……挺好挺好。嬤嬤,給這丫頭賞上一吊錢。”
“是。”原俏娘的貼身嬤嬤頓時上前,將手里的錢丟在了小侍女的跟前。
桃花嚇了一大跳,連忙跪了下來,一臉的恐懼。“奴婢……奴婢不敢收!奴婢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如果做錯了,還請他夫人多諒解!奴婢下次絕對不敢了!”
“你怕我怕成了這樣?我又不會吃了你!瞧你這一副樣子,不知道的人大概都會以為我是在欺負著你吧?行了!她我還不至于會做到這個份兒上。成了,你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的……我清楚的很。這一次也不跟你說那么多了。你自己起來!收好了這一吊錢,我高興給你的,你就好好拿著!”
原俏娘這么說了,那桃花自然不敢不收。
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丫頭,能有個什么樣的本事?自然是主子讓做什么,她們就做什么了。
連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收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后跪趴在地上,還是不敢抬頭。
之后,她似乎聽到了鞋子走開的聲音,過了好一陣子,她也才敢把頭給抬起來,微微偷瞧了一眼。
發(fā)現(xiàn)……
跟前已經(jīng)沒有了人。
桃花嚇得渾身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