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砰的一聲在背后關上,閔夏染認命的暗沉一口氣。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樣的難纏。
趙翼成笑著替她拉開椅子,按著她的肩膀坐下。
閔夏染蹙眉聳肩,
不想讓他碰觸到自己。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趙翼成在她旁邊坐下,替她倒水,一臉的殷勤。
先說這句話的人倒是他。
“你也沒變。”她冷聲回。
趙翼成呵呵笑,還饒了饒頭。
像個少不更事的少年。
如果不是他身上掛著濃烈的女士香水,她幾乎要被他騙過去。
心下厭惡,怎么也假裝不出來好看的臉色。
直接問:“關霖告訴你我今天會來?”
趙翼成微愣,似是反應了一下:“關霖?”
“她也在?”
......
她點了下頭,喝了口水,認了。
一個比一個能演。
也不想多說廢話了,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暗想不會在這個包廂和他單獨待著超過十分鐘。
“有事?”她把水杯重重放回桌面,往里推。
趙翼成那副嘴臉還是沒變,看著她的動作,迷戀的眉眼里熠熠發(fā)亮。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趙翼成還是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模樣。
她目視著前方,開口的時候也沒有扭頭,徑自抬起右手,露出戒指:“我結婚了。”
她提醒道。
看不到趙翼成的神情,氣氛卻是能察覺得到的一冷。
只數(shù)秒,手被另一只手按住,壓在桌面上,趙翼成的手心蓋住她的手背,說:“我知道。”
“不然我也不會回來。”
這一句話,是他認真說出來的第一句。
也是最直白的一句。
也是閔夏染想要的談話方向,把話挑明白了說。
她轉頭,嚴肅的對上趙翼成的視線:“那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是宋衍,他現(xiàn)在就在這家酒店。”
趙翼成聽著,饒是覺得有趣的揚了下眉。
“我知道。”
她凝視線,起身:“既然你都知道....”
肩膀被一記力度重新按回去,她不悅的瞪向他。
趙翼成無賴的笑著:“別急著走嘛,難得見面。”
說著他又倒了一杯酒,舉給她:“好歹喝一杯。”
她沒接,冰冷的視線里寫著直接又干脆的拒絕。
“趙翼成。”她用著最后的耐心。
“嗯?”他耗著她的所有耐心。
一個無奈,一個樂在其中。
“我覺得我們沒什么好說,也沒有什么舊情好敘的,這么多年沒見,希望我們下次見面能正式點。”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要起身的動作再次被肩膀上的手掌按住。
趙翼成的嘴角淡去了溫度:“不肯賞臉?”
突變的口吻里藏著一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質問。
她側目,他又緩了緩眉眼,輕和的笑著,用下巴點了點手中的酒杯。
“就一杯,你也說了是這么多年后的初次見面,見面?zhèn)}促,儀式感就只剩杯酒了。”說著還有幾分遺憾的意思。
閔夏染看著他,看過了那么多人和事,她又怎么看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懷著鬼胎。
她抬手,將臉側的頭發(fā)別至而后,接過。
卻沒往嘴里送。
“趙翼成。”她直視著他:“我....”
“我陪你喝。”她接過酒后,趙翼成就已經(jīng)又倒上了一杯,她開口還沒說完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碰上了她的杯口。
清脆的一聲碰杯聲。
趙翼成銜著笑意,像是在說好久不見啊,透著善意。
她看著他的動作,沒動。
話被截下,她繼續(xù)開口。
可還沒出聲,再度沒截斷。
趙翼成喝下一口酒后沒咽,一步走近她,迅速的撫上她的后頸,讓她靠近他,拿著酒杯的那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以猝不及防的動作敲開她的齒關,將酒全部渡進了她的口中。
烈酒燒喉,她悶聲咳嗽,但是趙翼成仍是死死的扶住她的脖子,沒讓她躲開。
等她口中的酒全數(shù)落入喉中之后,趙翼成這才心滿意得擦了擦嘴角,后退一步。
閔夏染抬手就要落下。
趙翼成狡猾利落的躲開。
看來以這樣的招式占小姑娘便宜的事情沒少做。
她心下更加的鄙夷,憤懣的說:“趙翼成,你是不是有病?”
憤怒瞬間被點燃,她一點也不想再和趙翼成在一個空間里多待一秒。
趙翼成的脾性和以前一樣,就喜歡看她生氣卻拿他也沒辦法的樣子,靈活的閃在她的眼前,笑著說:“是啊,你怎么知道?”
“讓開!”
“我不呢?”
她雙手推他,嘴上罵:“趙翼成你幼稚不幼稚?”
“你就只想問這個嗎?”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還喜歡不喜歡你嗎?”趙翼成冥頑不靈就是不肯讓,視線卻分外的認真極了。
*
*
“夏染呢?”宋衍側頭問關霖,因為之間隔著一個空座,關霖沒太聽清,于是往宋衍靠了靠,輕聲問:“什么?”
宋衍看了眼時間,距離她去廁所大概過去了快十五分鐘。
她的手機還在桌上,沒拿。
他只能問剛剛和她一起出去的關霖:“剛才你們一起出去的?”
“誰?啊....夏染嗎?”關霖反應了一下,想了起來:“是一起出去的,不過我比她快,讓我不用等她先回來。”
說著她這才意識到什么似的,望了一眼就在旁邊的空座。
明知故問:“夏染一直都沒回來嗎?”
宋衍眼底沉了沉。
關霖又說:“要不我去看一下?”
說著,關霖已經(jīng)起身了。
“不用。”宋衍見外,也知道她也是,于是攔住關霖,招來了服務員,讓服務員去了。
關霖沉眸,沒說話,等著宋衍說完,才轉頭。
“應該不會有事,總不會迷路了吧?”她開著并不好笑的玩笑。
這間酒店,閔夏染基本上是常客。
宋衍又看了一眼時間,在等服務員回來的這幾分鐘里很明顯心不在焉。
直到服務員回來,說洗手間里并沒有閔夏染的時候,宋衍徹底坐不住了。
“你去哪?”關霖跟著起身,隨著宋衍的步子。
宋衍沒回她,眉色染上著急,朝在座的人打過招呼后離席,快步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這一次,開口的是閔之行。
聲音很淡,像是很不經(jīng)意的一問。
關霖順著這道不熟悉的聲音望過去,腳下的步子緩住,只持續(xù)數(shù)秒。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