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項目的提案順利通過,沒有任何的異議。
只有易爾卉注意到閔夏染不好看的神情,悄聲的將一杯咖啡遞至到她的手邊。
會議結(jié)束后,閔夏染第一個走出會議室,板著的面孔像是覆上一層霜。
易爾卉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了下來,等會議人員都散的差不多后,才問閔之行:“閔經(jīng)理,這個項目怎么之前沒聽你提起過啊?”
她小心翼翼的替閔夏染問出這個問題,可是沒想到在閔之行聽來卻變成了另外一番風味。
他垂首繼續(xù)整理著手中的資料,反問:“項目的事情,我有提前向你匯報的義務嗎?”
易爾卉臉色驟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閔總事先并不知道....”
閔之行手中的文件已經(jīng)疊好,交到助理的手上,這才看向她:“哦,我忘了,還需要向她匯報一下?”
閔之行的反問,讓易爾卉背后一涼,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點頭。
在閔氏,誰不知道閔之行的地位和重要性,誰不知道閔夏染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雖然他退居二把手,但卻實際掌握著最高負責人的事物。
也許會有人不知道,但是易爾卉確是一清二楚。
閔之行沒等她反應,從她身邊走過:“離開的時候,順便清理一下辦公室吧,辛苦。”
易爾卉怔然,看著閔之行的背影察覺到暗藏著的硝煙。
難道閔經(jīng)理和閔總之間的矛盾還沒有解開?她這樣想著,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辦公室,見易爾卉正倚著窗沉思。
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正在看閔之行在會議上提出來的方案。
察覺到易爾卉走近,她把方案放至到一邊,問:“說什么了?”
共事久了的默契,就體現(xiàn)在不用說也知道對方會做些什么。
易爾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把閔之行的話告訴她為好,于是搖了搖頭:“閔經(jīng)理太忙沒顧得上我。”
閔夏染沒有溫度的低笑了一聲:“太忙?”
到底是太忙還是不想搭理,她心里比誰都清楚。
夜深至平日里的時分,她將外套搭在臂彎里,倚在外部辦公桌上等閔之行出來。
里面的燈光白亮,遲遲不見要熄的意思。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又等了三分鐘,敲響了門。
“進。”是一聲低沉不清的嗓音。
她推開門,就站在門口,等他抬起頭。
“還不走?”
閔之行看了眼手腕,又看了眼手中的文件,望向她。
從他的動作里她已經(jīng)讀出來了,還沒結(jié)束。
她皺眉,徑直在他對面坐下,外套被隨意的搭至在座椅靠背上。
“不打算向我說說?”她平視著他。
“你想知道什么?”閔之行反問。
“新項目什么時候想到的,為什么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她不滿的口吻清晰暴露在質(zhì)問之中。
閔之行喝了口咖啡,有幾分避重就輕的意思:“你不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和所有人同時知道,和最后一個知道有差別么?”
“這個重要?”
她愣住,啞聲扯起嘴角笑了一聲。
閔之行繼續(xù)回答她:“項目是在半個月之前有的眉目,最近才完善出來。”
半個月之前?
她蹙眉,看著閔之行毫無波瀾的臉,似是覺得這樣的狀態(tài)沒有任何的異樣般。
明明他們之前不是這樣的。
“還是說你對這次的新項目有什么特別的見解?”
她默了兩秒,沉聲道:“這是你第一次以這種通知的形式告訴我你要做的事情。”
閔之行的臉上閃過一絲黯淡,很快就淡去。
“你是在提醒我下次應該先向你匯報?”
她閉了閉眸,對閔之行的冷態(tài)度受夠了般:“這就是你離開了三天后得到的結(jié)果?”
閔之行看著她數(shù)秒,將手中的文件合上,而后起身:“你想錯了,這不是結(jié)果,而是事情最初的原貌。”
“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閔之行微頓,雖然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輕松:“我也這樣假裝著,這才是結(jié)果。”
閔之行的話,她思索著其背后的深意。
閔之行沉眸,似是閃過一絲無奈:“要回去了?”
雖是問著,可是他卻已經(jīng)替她拿起了座椅上的外套,朝外走去:“我送你下樓。”
而不是我送你回家。
無論多大多小的變化,都不會完全察覺不到,尤其是在這么敏感的時候。
下樓的時候,她的電話響起,屏幕上閃爍著的還是那串未被備注的陌生號碼。
但是僅憑號碼歸屬地就足以判斷是誰的來電。
她徑直掛斷。
“不接?”閔之行的聲線平淡,似是已經(jīng)見怪不怪。
這樣的語氣讓她不安,也愈加的煩躁。
“我和他沒關(guān)系。”
閔之行沒答,臉上亦沒有多余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完全沒有頭緒。
“我們談談?”閔夏染的聲音在風中顯得細微。
閔之行輕柔的將外套搭在她的肩上,招手讓司機把車停到了跟前,拍了拍她的肩:“到了給我發(fā)個消息。”
他拒絕和她再說些什么,而他表面上的若無其事又真的無懈可擊。
看似平靜的表面,藏著她看不透的深度。
回到家后,她才點開宋衍發(fā)來的短信:閔氏最新的項目是廖之行的意思?
消息還挺快。
她提了提冰冷的嘴角,將手機扔至在沙發(fā)里。
宋衍對閔之行的姓氏有著頑固的堅持,更像是一種堅決的排斥。
十五分鐘后,宋衍的短信再次發(fā)來:“這個項目要做不是不行,別過閔之行的手。”
她仰躺著,看著屏幕上宋衍的自說自話,內(nèi)心一片翻涌。
半晌后,然后點開這串號碼,拉黑。
這些天過去,楊聰?shù)氖虑橐惨呀?jīng)塵埃落地。
揚光集團承擔了相應的經(jīng)濟補償和公開道歉及相應的民事責任,宋氏和閔氏沒有受到任何的牽連,可這件事情還是在社會上引起一片唏噓。
第二天,閔氏全面展開新項目的運行,閔之行親自監(jiān)督拍攝的宣傳廣告。
所有的流程里,都沒有閔夏染的位置。
這項項目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得到了期望中最理想的成功。
半個月后,閔氏的市值翻了一倍。
再次開公司大會時,閔之行理所應當?shù)某蔀榱吮娦桥踉轮摹?
夸贊和許可,幾近將閔之行湮滅,與此同時被湮滅的,還有閔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