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霖的態度大變，讓閔夏染和宋衍都為之一愣。
關霖把二人送到電梯時，宋衍就沒再讓她送了，她也沒再說什么，笑著道了別。
電梯里。
閔夏染輕咳兩聲。
“宋總？”
他知道她是有話要說：“嗯。”
“你和關小姐說過什么？”
“沒有。”
她失笑：“關小姐突然這么熱情，我還真不習慣。”
宋衍透過電梯的玻璃鏡面望了她一眼，依舊是：“嗯。”
其實，就連他也不習慣。
但不得不說的是，如果關霖真的能想明白的話，他覺得還挺欣慰。
放下過去，走出過去，這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
突然看到宋衍眼底的幽深，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閔夏染不由的凝眸，嘴邊的話語依舊是輕快的：“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見面省心了不少。”
“省心？”宋衍對她的這個用詞感到了興趣。
“嗯，不然每次見面都像是見到了仇人一樣。”她解釋。
宋衍回憶了一下三人見面的場景，確實每次見面時關霖的警備和敵意都不加遮掩。
可是閔夏染也沒有好到那里去。
“她比較容易沖動。”想起剛才在辦公室里關霖的行為，他不由的為她說上一句。
閔夏染心里冷嗤一聲，面上卻并未表態。
電梯門打開，她率先走了出去。
商場的總負責人把現場布置的很好，看到宋衍和閔夏染立即上前打招呼。
當初開項目會議的時候，決定下來在A市本地聘請一位商場總負責人。
而之后閔夏染已經回了A市，又因為她向宋衍借了七千萬，并把手中所持有的股份暫壓在了他手上，所以實際上可以說宋衍是商場的最大持股人。
于是便讓宋衍來選擇總負責人，也算是她向他表示信任的一種方式。
這個總負責人還沒和閔夏染還沒有正式見過面，只認識宋衍。
宋衍介紹二人認識過后，便開始了開業儀式。
在場的人不少，之前做的宣傳活動也很到位，現場人潮涌動，顯的有幾分擁擠。
宋衍，閔夏染，商場負責人趙尋站在商場的最上層，俯瞰著下方的人頭攢動。
趙尋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開業的盛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只是閔夏染和宋衍臉上的表情不大。
趙尋細細觀察了好一會，也沒見二人有所變化，便試探性的問：“宋總，閔總對這情況還滿意嗎？”
宋衍依舊沉眸看著下方，沒說話。
閔夏染收回視線，望了眼宋衍，回答趙尋：“趙經理，你有沒有發現這下面的人有什么問題？”
趙尋再次往下望去，并未覺得有不對，但是遭此一問，臉上得意的笑是淡去了：“還望閔總指點。”
閔夏染又掃了一眼宋衍，將視線重新放回人群，手指在空中對著下面的人群比劃給趙尋看：“你看，這一部分的人群都是走馬觀花式的瀏覽，有的甚至連店門都沒有踏進去，說白了這些人不是我們的目標客戶。”
她的手指在空中換了換位置，接連點了好幾個區域，繼續說：“這些，這些，和剛才所說的情況大差無幾。”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我們站在這里十五分鐘了，你再看看門口，已經開始有人陸續離場了，這說明什么？”
趙尋臉色一白，答：“這些都不是我們要的精準客戶。”
閔夏染點頭：“沒錯，雖然我們是新開業的商場，但是我們的市場定位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是針對高消費人群，可是如果為了人流量而盲目的招來這些人，又有何意義？”
趙尋聽過之后，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閔總說的是。”
“知道哪部分出現問題了么？”閔夏染問。
趙尋：“宣傳部分。”
閔夏染點了點頭，見趙尋也是一點就醒的人，于是也沒再多說。
朝宋衍望去一眼：“不知道宋總有什么看法？”
宋衍動了動眉，看了眼時間，問趙尋：“今天剪彩的照片什么時候出來？”
閔夏染：“.……”
趙尋：“.……..”
趙尋本來都已經準備好要接受指點了，緊張的精神瞬間松了下來。
沒想到宋衍會突然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趙尋回答：“今明天就可以。”
“今明天？”他要的是準確的回答。
見宋衍這樣問，趙尋立即改口：“今天就可以。”
“嗯。”宋衍這才轉身，單手抄進西裝口袋里，望向閔夏染：“走？”
閔夏染蹙眉：“宋總你的頻道可真是不一樣。”
“該說的你都說了，我沒異議也沒附議。”說完，也沒顧她是不是想走，他一把摟過她的肩將她帶走了。
留趙尋一頭霧水的看著二人的背影：宋總和閔總是什么關系？
“去哪？”閔夏染又看了眼時間，按照流程他們應該和各大合作股東一起吃個飯。
“吃飯。”
“不一起？”她并沒看到要吃飯的人，除了只推著她走的宋衍。
宋衍倒聽明白了她口中所說的一起指的是和誰一起。
“我向來不參加活動后的飯局。”宋衍似是提醒道。
“哦。”閔夏染打量他一眼，什么破習慣。
那宋衍的意思就是他們兩個人單獨吃飯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閔夏染建議道：“不如把關小姐請出來一起吃？”
宋衍側過視線望她，不知道為什么總能在她的身上感受到異樣的氣息。
見宋衍沒表態，她把抽屜里的報紙抽出來拿在手上翻看著，一邊說道：“難得如此其樂融融的見面，一起吃個飯更易促進友誼的恢復？”
宋衍腳下的步子微怔，沒說話。
促進友誼這話從閔夏染嘴里說出來聽上去異常的別扭。
而閔夏染也不是就隨口說說的意思，又說道：“宋總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宋衍沉聲答。
恰好，有電話打進來，是關霖。
“衍，你們的活動什么時候結束啊？”
“有事么？”其實只要他想結束，剪彩后隨時都能走。
只是這次的商場和別的項目不一樣，于是他也格外用了些心。
“啊，我是想中午的時候等你一起吃飯呢，夏染不是也在嗎，大家難得碰面，不如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