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舞很快就出現(xiàn)在書房中。
她也聽說了楚牧峰的事情,心中為楚牧峰感到自豪,只是不清楚爺爺叫自己過來的原因是什么。等到進來問好后,她便眨巴著雙眼。
“爺爺,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清舞,我問你,你覺得楚牧峰怎么樣?”燕六德微微一笑,張嘴問出來的問題,就讓燕清舞的面頰羞紅起來。
她又不傻。
爺爺這樣問,難道說用意還不夠明白嗎?
當然燕清舞也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性格,短暫的害羞過后,便恢復如初,冷靜的說道:“爺爺,楚牧峰是一個做事有章法,心中有國家大義的英雄人物,他是我的朋友,我對他為抗戰(zhàn)做出的犧牲和努力,感到驕傲自豪。”
“我問的是你心里怎么想?”
燕六德端起茶杯。
“你喜不喜歡他?喜歡的話爺爺就給你做主,讓你們進行交往。要是說不喜歡的話,爺爺也不是那種封建獨裁主義者,是肯定不會把你們往一起湊的。”
“爺爺你就這么看好他?”燕清舞這下好奇的問道。
能夠入燕六德法眼的人少之又少。
最起碼燕清舞知道,就她這一輩的人中,沒有一個能得到燕六德這樣的賞識,賞識到都要將自己交給楚牧峰當女朋友。
“你說那?”
燕六德老神自在。
“我覺得您是真的喜歡和欣賞楚牧峰了,要不然不可能這樣迫不及待的將我送給他當女朋友。爺爺,您這是想要搶占楚牧峰這個寶貝女婿嗎?”燕清舞眼珠微轉(zhuǎn)笑嘻嘻的說道。
“對!”
燕六德坦然一笑,在燕清舞有些錯愕的眼神中,慢慢說道:“楚牧峰要眼光有眼光,要肚量有肚量,偏偏還是一個做事不會迂腐的人。像是這樣的人,要是說能成為我燕家的乘龍快婿,這對我燕家對他的發(fā)展都是有好處的。”
“當然我給你說這些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你得喜歡。”
“你要不喜歡,我絕對不會強迫自己的孫女去嫁給他,我燕家的女兒還不至于淪落到和誰聯(lián)姻的地步,懂嗎?”
燕清舞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爺爺,我喜歡楚牧峰。”
“喜歡就好,那這事你別管了,我來幫你運作。”燕六德大手一揮說道。
“不行!”
誰想一向乖巧聽話的燕清舞,這次卻是執(zhí)拗的搖搖頭,固執(zhí)地說道:“爺爺,您沒有和楚牧峰接觸過,不清楚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尊嚴,更曾經(jīng)說過,抗日戰(zhàn)爭不勝利,何以家為這樣的話。所以您要是說想要強迫他的話,是不會成功的。”
“不但不會成功,甚至會將事情搞砸。”
“我燕清舞喜歡的男人,就要靠著自己的手段去征服。以前的我是有所顧慮,現(xiàn)在聽到您的話,知道了您的態(tài)度,那么我這邊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爺爺,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楚牧峰帶回來的!”
“我要成為他的女人!”
這刻的燕清舞頗有種巾幗女英雄的風范。
“好樣的,不愧是我燕北洵的女兒。女兒,你就放手去做吧,要是說楚牧峰那小子敢不解風情,老爹給你出氣。”燕北洵點點頭,大笑著說道。
“那我這就去華亭市?”
“去吧!”
“好!”
燕清舞站起身來就往外面走去。
“北洵,雖然說清舞去華亭市找楚牧峰是咱們爺倆兒認可的事情,但這事吧,你也不能掉以輕心。”
“那里畢竟是日占區(qū),你安排咱們家的人暗暗保護,給他們下達死命令,不管是誰,敢威脅和傷害清舞,我準去他們就地格殺。出現(xiàn)天大的事情,我燕家一力承擔至!”
“是!”
……
全國各大城市的報紙都開始刊登華亭市這邊的新聞,每一種報紙都竭盡所能的渲染,在他們的報道中,楚牧峰成為國民英雄,這些報道也讓全華夏的人知道了,就算是在淪陷區(qū),也仍然是有像是楚牧峰這樣的人,在不屈不撓,不懼危險的奮戰(zhàn)。
生命對他來說就是抗戰(zhàn)到底!
《戰(zhàn)爭年代的國之英雄!》
《楚牧峰,你是標桿!》
《楚雄當?shù)溃≠量墚斦D!》
……
“我現(xiàn)在真的想要去華亭市,只要能被楚牧峰相中,哪怕只是當一個炮灰,我都愿意。”
“幸好啊,你們知道嗎?要是說那些假鈔流通開來,該會有多么慘烈的影響。村里面的那些農(nóng)民是分不清真鈔假鈔的,一堆假鈔能毀掉一個家庭。”
“殺得好!這樣的島國人就該殺!”
……
全國人民記住了楚牧峰。
楚牧峰瞬間爆紅。
這種事情是楚牧峰沒有想到的,他原本想的是,自己是從事間諜行業(yè)的,做的是殺人買賣,應該是低調(diào)的,你怎么能這樣高調(diào)行事那?
但有些事情的發(fā)生就是這樣不受控制的。
以至于他全國出名的時候,他也是倍感無語,面對著眼前的赫連夫人,他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壞事不說,你做的這件事情是大快人心的。你能夠?qū)⒓兮n工廠搗毀,這對全國的抗日事業(yè)都是有幫助的!楚牧峰,你知道嗎?在黨內(nèi)對你的評論也是很肯定的,上級更是希望我能夠?qū)⒛惆l(fā)展成黨的人。”赫連夫人笑道。
“難道上級不知道我的事情?”楚牧峰愕然。
“只有核心高層知道,你以為你的事情能人盡皆知嗎?這是對你的保護。”赫連夫人說道。
“好吧!”
兩人閑聊著。
“你有沒有想過成家?”赫連夫人忽然問道。
“成家?”
楚牧峰有些意外,“沒有想過,不過你怎么會問起來這種問題,這好像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或者說你是想要介紹誰給我認識嗎?”
“沒錯,我就是要介紹人給你認識,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里,結(jié)婚是必然的也是遲早的。與其是一個不知底細的人留在你身邊,倒不如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赫連夫人說到這里,語氣有些停頓。
“你覺得江怡怎么樣?”
江怡!
果然是江怡!
就知道赫連夫人不可能說出來別的名字,畢竟江怡是她的人,而說起來自己和江怡也是認識的關(guān)系,交情也相當不錯。
但是你覺得江怡和我合適嗎?
“赫連夫人,我和江怡的關(guān)系從來沒有想要瞞你,的確,我承認我對她是有好感的,我也相信江怡對我應該是有感情的。”
“可問題是,江怡的身份在軍統(tǒng)局內(nèi)根本就不是秘密,這么說吧,她紅黨的身份近乎是暴露的,只是沒誰提出來。以前我和她接觸,還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在,現(xiàn)在你說我要是和她交往的話,可能嗎?”
“就算我是華亭站的站長,都不敢這樣做的!”
“軍統(tǒng)局的敏感性不是你能想象的!”
楚牧峰說到這里后,凝視著赫連夫人嚴肅的說道:“最重要的是,夫人,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適合結(jié)婚嗎?”
是啊,這才是楚牧峰最擔心的!
我可以有女人,但我不想要結(jié)婚,一旦結(jié)婚,就意味著背負上了責任。他倒并不是怕責任,只是誰嫁給他,就意味著誰要面臨著生死威脅。
這不是坑人家嗎?
楚牧峰的眼神已經(jīng)表明他的態(tài)度。
赫連夫人只能是心底暗暗的嘆息一聲,不再非得糾纏這事。原本男女感情的事情就很麻煩,何況這又是楚牧峰的事情。
“你下面準備怎么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楚牧峰眼神銳利,自信滿滿的說道:“華亭站的所有聯(lián)絡(luò)點都是隱秘的,我相信特高課不可能說掌控,他們即便是想要復仇,也不可能說隨隨便便見人就殺,那樣的話華亭市肯定會暴動的。”
“所以這事就這樣僵持著來,他們能找到,我就防御反擊,不能找到,我就狠狠的捅他們一刀。真的當我會保守起來被動防御,那他們是大錯特錯!”
“這事我心里有數(shù)。”
說完楚牧峰就直接將一個皮箱拿出來。
“這是我繳納的黨費!”
“黨費?”
赫連夫人打開皮箱,看到里面整整齊齊擺放的法幣后,眼皮不由微顫,連忙合住,“這是怎么回事?你從哪里搞到這么多錢?”
“別忘記我的身份,以著我的身份想要搞到這些錢不是輕而易舉的嗎?我知道咱們后方很困難,拿著這筆錢當做活動經(jīng)費吧。還有你最好約束住地下根據(jù)點的同志們,告訴他們,這段時間要注意點,我擔心特高課抓不到軍統(tǒng)后,會拿他們出氣。”楚牧峰肅聲說道。
“明白!”
這個提醒是非常及時的,赫連夫人也清楚這事是很有可能發(fā)生的。不要覺得這個時代的特高課都是擺設(shè),都是睜眼瞎,他們的勢力是無孔不入的,真的要是說被他們盯上根據(jù)點,那損失將會是慘烈的,他們才不會管你是誰的人,只要不是特高課的,一律鎮(zhèn)壓。
“那我就回去了。”
“小心點。”
“好。”
楚牧峰戴好帽子,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