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幾個男人不怒反笑,看向簡汐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幾分淫蕩的味道。
“我可就喜歡這樣的小野貓。”
今晚的風(fēng)很涼,淡淡掃過簡汐的后背,就足夠讓她打個寒顫。
四周看看,這里趨于郊區(qū),現(xiàn)在又是正沒人的時候,不知會不會有人來救她......
簡汐一雙眸子不斷掃蕩四周,頗為焦慮的想要找到些什么幫助脫身。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為首的男人開了口,那看起來五天沒洗過的油膩頭發(fā),讓簡汐有些反胃。
“這里可是我們的地盤,美女,認(rèn)命吧,你逃不掉的。”
說著,幾個男人便彼此相視一笑,帶著滿是淫蕩的笑意,齜著兩顆大黃牙,一步一步接近簡汐。
眼看著男人的手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衣領(lǐng),簡汐屏息凝神。
“住手!”
男人的聲音赫然響起,幾個工人順勢望去,臉上盡是不滿的顏色,似乎對這個不速之客很不滿意。
是誰打攪了他們的好事。
以最快速度直奔簡汐身側(cè),景言衡將小小的人兒擋在了自己身后。
熟悉的煙草味撲面而來,簡汐微微皺眉,似乎很是抵觸。
捕捉到了這一細(xì)節(jié)的包工頭,笑著就開口嘲諷景言衡,“小伙子,看來這姑娘也不怎么喜歡你啊。”
嘴角緊繃,景言衡冷意四起,沒給眼前人一點好臉色。
他微微側(cè)過頭,眸子在接觸到簡汐時才松軟了幾分,“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為什么......偏偏是這個人。
簡汐扭過頭,不愿再呼吸煙草的味道。
“小伙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最好不要擋道,否則......”
聞言,景言衡不屑瞇眸。
環(huán)視一圈,這里大概有十個人左右,若是動起手來,恐怕寡不敵眾。
思索片刻,只見景言衡利落摘下了腕上的手表,遠(yuǎn)遠(yuǎn)扔到了旁邊。
“她給你多少錢,這塊表應(yīng)該可以是她的幾倍。”
聽到這話,包工頭嗤笑一聲,“我們這里十個人,一人拿一萬,可就是十萬塊,你那什么破表,能值五萬塊。”
“井底之蛙。”
微微挑眉,景言衡語氣冰冷。
“二百萬,誰搶到就是誰的。”
聞言,幾個工人紛紛一愣,隨即才聽懂了景言衡話里的意思。
幾個人爭先恐后直奔手表,完完全全忘記了簡汐的存在。
看準(zhǔn)時機,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拉住簡汐的手腕,景言衡牽著她便飛奔起來。
門口似乎是有工人們里應(yīng)外合的看守,景言衡心生一計,扯著簡汐就沖工地內(nèi)部跑。
這工地還未施工完成,處處都是危險,不過他們沒有辦法,眼下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簡汐不是小孩子脾氣,知道什么時候該鬧,什么時候不該鬧,她乖乖任由眼前人扯著自己,一言不發(fā)。
身后那群工人的聲音逐漸傳來,看來是已經(jīng)分好了表。
雖說景言衡簡汐腿腳也很利落,不過工人們到底是天天在工地上行動,明顯在這里要比他們利落很多。
眼看著就要被追上,景言衡赫然鎖定到了旁邊的巨大轉(zhuǎn)頭堆。
心生一計,他方向一改,便帶著簡汐直直奔去。
眼看著就要躲藏起來,沒曾想腳下卻赫然一空,下一秒,景言衡便感覺身體失重,整個人似乎要跌在什么地方。
下意識中,他抱緊了懷中人。
簡汐同樣放空,幾秒后便感覺自己跌在了一個肉墊之上。
忍著疼痛睜開眼睛,景言衡一張俊臉?biāo)查g入目,簡汐剛要低呼一聲,便被景言衡緊緊捂住嘴巴,“噓,別出聲。”
景言衡拖著吃痛的身子,感覺后背恍若有一萬只螞蟻在啃食一般。
他將簡汐輕輕拉到土壁旁邊,迫使兩個人將身子緊緊貼在土壁上。
“人呢。”
包工頭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最后在他們頭頂不遠(yuǎn)處停下。
深知如果被發(fā)現(xiàn)就是“死路一條”,簡汐打死也不敢喘一聲,任由景言衡這樣扯著自己。
“媽的,還能跑到哪里呢。”
“老大,會不會是上次那個施工坑啊。”
上面的人一字一句,盡數(shù)傳到景言衡二人耳朵中。
不難猜出,施工坑應(yīng)當(dāng)就是他們現(xiàn)下待著的地方。他們屏息凝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白癡,怎么可能。”
所幸,包工頭顯然沒有這么想。
“老大,要么哥幾個走了算了,天都快黑了,老婆孩子還在家里等著呢。”
包工頭許久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索,半晌,這才聽他開口,“行,哥幾個,都散了吧。”
驀地,恍若是想到什么一般,包工頭不由又補充道,“記住,要是雇傭咱的人問起來,就說那女的已經(jīng)被辦了,聽到?jīng)]有?”
“聽到了。”
上面又嘰嘰喳喳喧嘩了幾句,周遭才陷入安靜。
仔細(xì)聽聽,確定沒有任何聲音之后,景言衡松開捂著對方的手,渾身無力的重重跌在地上。
垂眸看了眼景言衡,簡汐沒有一絲關(guān)心,而是走的遠(yuǎn)了些,開始觀察起這施工坑的環(huán)境。
這里土壁算是光滑,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踩著上去。
簡汐嘴角緊繃,神色壓抑,迫切想要找到離開的方法,她可不想和眼前這人獨處一夜。
無奈之下,簡汐只得摸出手機,準(zhǔn)備求救。
可當(dāng)她摸到空蕩蕩的口袋,才赫然反應(yīng)過來,手機似乎是在方才跑掉了。
似乎是看出了眼前人的心思,景言衡將自己的口袋同樣拉出來,空空蕩蕩,沒有手機。
他的也掉了。
夜?jié)u漸涼起來,黑夜肆無忌憚吞噬著天空中的光亮,眼看著傍晚即將過去。
因為方才的劇烈的跌落,景言衡感覺此刻背部恍若被大貨車碾過一般。
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兒,兩個人這么面對面的沉默,估摸著已經(jīng)過半小時了。
思索幾分,景言衡決定主動出擊,只見他撐著疼痛不堪的身子站起,低眼看向那個小小身體。
“踩在我肩膀上,我把你拖起來。”
面對景言衡的主動示好,簡汐似乎根本不想搭理對方,將一張小臉埋在膝蓋中間,一言不發(fā)。
“你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不是么。”
話音淡淡落下,景言衡字里行間藏著淡淡的苦澀。
半晌,簡汐這才在地上站起來,神色警惕的看了景言衡一眼,走到他身側(cè),示意他蹲下。
長時間以來,簡汐一直把他當(dāng)做病毒般遠(yuǎn)離。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示意。
恍若吃了蜜餞一般甜,景言衡感覺身上的疼痛感竟淡了許多。
西裝革履的總裁緩緩蹲下,寬厚的肩膀看起來是那般讓人安心。
簡汐沒說話,只是將腳輕輕踩在了景言衡肩上,下一秒,便騰空躍起,將整個人的重量搭在了他身上。
到底還是摔了一下,只見景言衡悶哼一聲,肉眼可見浮出了一層細(xì)密冷汗。
他緊緊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堅毅一些。
簡汐不算高,想要回到地面上,恐怕還要景言衡站起來。
垂眸看著身下已經(jīng)劇烈顫抖的男人,一時間,簡汐竟久違的有些于心不忍。
就在景言衡以為,簡汐即將回到地面時,沒曾想身上的人兒卻突然跳了下來,重新坐回她方才待著的地面。
面對景言衡的不解眼神,簡汐有些別扭。
半晌,她憋出來一句,“等待明天救援吧。”
好在氣溫有些回暖,這個夜雖然涼卻不至于刺骨。
風(fēng)是最好的幫手,嘩啦啦,竟吹來一條工人們晾在旁邊的毯子。
看起來這毯子板板正正的,應(yīng)當(dāng)是平日里這群人干累了活,會坐在上面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