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對于某些笑里藏刀的人,我還是真真親近不起來。”
說著,陳玉茹便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再放到小女傭身上,而是自顧自坐在自己位置上,一雙眼睛凈看著門口的位置,眼巴巴等著景言衡回來。
撞了一鼻子灰,小女傭沒有發(fā)作,而是將果盤留在了桌上,一個人后撤幾步,回到了廚房之中。
可怕的是,不知是不是在簡霜的壓迫之下過得太久,遭到這樣的對待,小女傭竟沒有一分一毫認為陳玉茹做的不好,反而打心底里,認為是簡霜吹了什么風。
“該死,肯定是簡霜見不得我好,在陳玉茹耳邊說了什么,不然對方怎么會這么算計我。”
可憐的小女傭,根本沒意識到槍打出頭鳥,她在簡霜面前耀武揚威那天,確實替不少人出了口惡氣,當然,她那副嘴臉,也徹徹底底被人記住。
等待總是漫長的。
陳玉茹獨自坐在桌子旁邊,剛剛做好的漂亮指甲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桌面,每一個聲音中都是焦急。
眼看著就要深夜了,這景言衡什么時候回來。
到底不是親兒子,顧慮太多,微微抿唇,陳玉茹眸中滿是怨氣,當年那景言衡的父親就不愿意和自己生個孩子。
若是有了孩子,這日子必然比現(xiàn)在好過許多。
“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陳玉茹將手肘支撐在桌面上,整個人周身泛著一股迷迷糊糊的味道。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不知道等了多久,景家的大門,被打開了。
景言衡剛剛進門,眸子便落到了一旁的飯桌上。
微微瞇眸,今日,似乎很是蹊蹺。
他平日里回來這么晚,即便是傭人,也都已經(jīng)早早吃完了飯,今日為何這飯桌明亮如白晝?
“言衡,你回來啦。”
見到自己腦海中不斷翻滾呃身影,陳玉茹忙不迭就迎了上去,一張臉上的熱情,可謂是溢于言表。
“你不知道,今天你回來這么晚,我可擔心壞了。”
垂眸看著眼前過分熱情的眼前人,景言衡臉色極其平淡,“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直覺告訴景言衡,眼前人一定有什么事兒,今日的陳玉茹,實在太反常。
兩人雖說是名義上的母子,不過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恐怕彼此都心知肚明。
“怎么這樣講。”
故作難過的看了景言衡一眼,陳玉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慈祥一些。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你不是把簡霜好出去啦?”
“你最近幾天天天加班,我生怕你回家沒有人情味,這不,在這兒等你。”
陳玉茹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一席話中全是謊言,卻沒有一分一毫的臉紅。
“是么。”
“當然了。”
頂著景言衡耐人尋味的眼神,陳玉茹將對方脫下來的衣服,放到了一旁的衣架上。
“言衡,來吧,吃點東西。”
在公司忙了一天,景言衡此時確實是極餓的,沒有拒絕,他隨著眼前人,直直走向了飯桌。
很快,景言衡便覺得事情變得更加奇怪起來,今天這滿滿一桌菜,都是自己平日里偏愛的。
今天陳玉茹的熱情,顯然別有目的。
“有什么事兒您說就行了,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雖說景言衡嘴上是這樣講,不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怕是普通朋友都不如。
陳玉茹更不是傻子,自己的那種事情,想要隱瞞還來不及,怎么會自己敞開天窗說亮話?
“沒什么。”
“就是想問問,你今天一天,都在公司忙嗎?”
“嗯。”
景言衡點點頭,眸中沒有任何感情,像極了一個吃飯工具一般。
“哎呦,那多辛苦啊。”
聽到對方的回答,陳玉茹心中一顆大石頭,簡直是往下松了一半。
那么就說明,今天在奢侈品店旁邊的,不是他。
“那言衡,你今天有沒有去一號商業(yè)街,或者有沒有讓你助理什么的去啊?”
聞言,景言衡不免一頭霧水。
“您到底想說什么。”
“是這樣的。”
看著對方不解的眼神,陳玉茹在心底同自己賭了一把,今天的快門聲,并非是景言衡的。
“我今天逛街的時候呢,看到一個人特別像你和你的助理,然后呀我就喊你,沒想到,你竟沒回頭。”
“是不是沒聽見?”
景言衡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那是踩在多少公司的軀殼上面,打倒了多少人?
憑借他的腦子,不可能聽不出眼前人話里有話。
“我今天沒去一號商業(yè)街,不必問了。”
重重將碗筷放下,景言衡直直起身,一雙眸子放到了不遠處的管家身上。
“幫我把飯菜送到房間。”
這里實在聒噪,景言衡聽不下去陳玉茹的絮絮叨叨,神神秘秘。
“是,少爺。”
緊跟著景言衡那股子煙草味離開,管家收拾好了飯菜,緊跟其后。
一雙眼睛目送著景言衡到樓梯,直至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中,陳玉茹這才敢放松了幾分身子。
景言衡必然是猜出她有什么事了。
不過......
方才景言衡每一次疑問都是那般真實,顯然不像是對今天的事情一無所知。尤其是她提到一號商業(yè)街時,景言衡臉上浮現(xiàn)出的莫名其妙,簡直就是將對方嫌疑洗白的最好證據(jù)。
那么......會是誰呢?
景言衡父親的人?
想到這兒,陳玉茹不由搖了搖頭,不可能,自家老公此刻人在國外,大批大批的財產(chǎn)也在國外。
況且,她身邊從未被安插過什么眼線,不可能是他的人。
那么......到底是誰呢。
如是想著,陳玉茹不由慌了。
知道敵人在身邊并不可能,好歹還能想辦法去克服。
敵在暗處我在明處這情況,才是真真正正的恐怖。
因為你不知道哪一天某個角落,是不是就會突然跳出一個人,手里攥著你的把柄,將你的世界毀滅。
下意識抬手將指甲放進了牙關(guān),陳玉茹重重咬了咬牙,該死,毫無頭緒。
就在陳玉茹一籌莫展之時,一張臉突然就浮上腦海。
對了!簡霜!
對方一直都是調(diào)查人的好手,委托對方,或許就是找到這人的最好方式。
腦海中有了計劃,陳玉茹便馬上行動起來,這事兒不是小事,可是關(guān)乎著她在這個家中的處境。
著急忙慌回了房間,陳玉茹第一時間就拿出手機。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滴滴聲,她心急如焚。
接啊,快接啊,簡霜。
另一邊。
王剛洗干凈一個抹布,甩著膀子在家里好生韓干活,生怕一個角落會落下灰。
驀地,一旁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王剛忙不迭就伸手去拿。
“小姐,你的手機。”
浴室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簡霜在沐浴。
垂眸看著手心里的手機,王剛有些不知所措,終于,電話在視線中安靜下來。
可就在王剛即將放下手機時,與方才同樣的號碼,又打了過來,想必是急事。
猶豫萬分,王剛這才滿不好意思的挪步到了浴室門口,閉著眼睛伸出脖子開口喊到,“小姐,你的手機響......”
一席話還未說完,便有抱怨聲撲面而來,“哎呀,說一聲就知道了,喊那么多聲干嘛。”
說著,簡霜便拿過了對方手中的手機。
“喂,你好。”
“霜兒啊,是我。”
電話中傳來熟悉的聲音,簡霜一時間還未反應(yīng)過來,半晌,她這才輕輕勾唇,整個人像極了一只狡黠的狐貍,“呦,這不是伯母嗎,怎么?竟然有空想我了。”
“霜兒啊,瞧你這話說的,伯母想你了,肯定就給你打電話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