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動她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赫然響起,簡汐只看見一陣灰色的風在眼前一閃而過,緊接著,方才空空蕩蕩的地方,突然多了個許有?
許有看起來瘦弱,可不是鬧著玩的,三下兩下就把前夫教育的老老實實。
緊接著,他便順手拎起了一旁的繩子,熟練將前夫整個人緊緊綁住。
做完這一切,許有馬上便長腿一邁,一個健步直直到了簡汐身側,眸中盡是關切之色,“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
“我沒事。”
簡汐一雙眸子中還帶著幾分驚慌的意味,不過在眼前的情況中,簡汐也算是冷靜。
只見她抬手指了指安妮的方向,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的味道,“別管我了,去看看安妮,她怎么樣。”
聽到這兒,兩人視線才挪到了安妮身上。
安妮一張小臉被揍得青紫,嘴角帶著幾分血絲。
幾乎是想都沒想,簡汐便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稍等一下,警察馬上就到。”
簡汐一句話剛剛落下,仲良便支棱著同樣疼痛的身體爬了起來,眸中滿是疼惜。
看著將安妮打橫抱起的仲良,簡汐滿目不解,“你要做什么。”
“我沒辦法等警察來了,我帶她去醫院。”
帶著幾分詫異上上下下掃描了一番眼前人的狼狽模樣,簡汐皺眉開口,“你也受傷了。”
“沒事。”仲良抬手順勢抹去了嘴角處的血,語氣中滿是無謂的意思,“開車還是小事一樁。”
拒絕的話卡在喉嚨中,不知為何,看著仲良眸中的堅定,簡汐終是一個阻止的字兒也沒說出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罷了,既然攔不住,又何必要攔。
微微點頭,緊接著,仲良便抱著安妮,直直出了門。
“該死的狗男女,我說怎么不給我錢了,找了這么一個小白臉!”
前夫當真是極其不會看狀況的,自己現在顯然已經變成了魚肉,竟還大言不慚說這種話。
聞言,簡汐微微皺眉,顯然極其不悅。
見狀,許有馬上便順勢拿了條毛巾,直直將其塞到了前夫口中。
臉上的笑容,可謂是人畜無害,“這位先生,可能需要您先閉嘴呢,您影響到我們家姐姐的心情了。”
“姐姐。”
斂去臉上的虛假笑容,許有馬上便恢復了平日里的那副模樣。
蹲在簡汐身側,眸中滿是關切,“姐姐,下次有這種事情,提前告訴我好不好,每次我都心驚膽戰的。”
“這次不是提前告訴你了?”
原來,簡汐方才緊急發送消息的那位聯系人,就是許有。
聞言,許有馬上便沒好氣瞪了對方一眼,“真不算早。”
“姐姐,答應我,下次要更早一些哦。”
聽到這兒,簡汐不由連連點頭,開口應下,“成。”
隨后,警察很快便來到了現場。
簡汐同許有簡單做了個口供,前夫被現場拘留。
待兩人在警察局中走出來,處理好眼前的爛攤子,天空中的最后一絲光亮就已經被吞噬。
天色已經黑了。
“咕嚕咕嚕。”
聽著簡汐肚子處傳來的小小聲音,許有不禁失笑,側眸看向對方,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姐姐,小有帶你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不了。”
幾乎是想都沒想,簡汐便搖頭拒絕。
只見她眉間滿是擔憂,語氣中都帶著幾分惴惴不安的味道,“安妮和仲良兩人,到現在都沒來一個電話,我很擔心他們的安危。”
“若是餓了,你去吃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我要去趟醫院。”
話音落下,本以為兩人就此別過。
沒曾想許有竟直直攥住了她的小手,眸中好像有星星一般,“我知道啦姐姐。”
“天都黑了,讓女孩子一個人去醫院,可不是紳士風度哦,就讓我陪姐姐去好啦。”
說完,許有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是隨著警車來的,摩托車正停在安妮家樓下。
“姐姐,等五分鐘,馬上就好。”
不明白許有的彎彎繞繞,不過五分鐘并不算長,簡汐點點頭,沒什么意見。
五分鐘后,微微挑眉看著眼前送摩托車來的帥氣小伙子,簡汐這才明白了許有的用意。
“其實......我們打車也成。”
“現在是高峰期,打車哪有騎車快呢。”許有輕輕一笑,乖巧的模樣顯然和機車并不掛鉤,“再說啦,我朋友就住這附近,不麻煩。”
說著,許有就將自己的車鑰匙甩給了對方,“我的車子已經發定位給你了,借你騎幾天。”
“夠哥們。”
接下來幾分鐘,簡汐仍然是在摩托車后座上,經歷了死亡幾分鐘,不過如今的她,比起一開始,顯然是波瀾不驚了許多。
詢問護士具體的位置,簡汐馬上便直奔安妮同仲良所在的樓層。
剛剛到達,第一時間映入眼眶的,便是點燃一根香煙,站在窗邊的仲良。
不過短短兩個小時沒見,簡汐卻覺得,對方好似老了那么多。
對方抽一口煙,不時就會咳嗽幾下,顯然,并不是個經常抽煙的老手。
很明顯,他有心思。
“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
聽到聲音,聞聲望去,看到簡汐,仲良馬上便捻了煙頭,“她睡了,我出來透透氣。”
“不會抽煙,何必抽煙。”
說著,簡汐便在口袋中拿出個口香糖,順勢遞給了對方。
“謝謝,只不過心里難受罷了。”
“怎么?”
遲疑幾分,像是思索許久之后的答案,仲良的語氣復雜至極,“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個前夫。”
聽到這兒,簡汐心下一慌,馬上便浮起了幾分緊張的味道。
她壓下自己真實的情緒,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平常一些,“怎么,你介意?”
回答簡汐的,是良久的沉默。
就在簡汐以為,對方會從此收起安妮的喜歡時,仲良卻赫然開口。
“不介意。”
“我只不過覺得,自己當年,是個混蛋。”
仲良的語氣實在太過滄桑,簡汐聽了一句,便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對方話中的經歷。
“當年我選擇出國深造,不過是為了變得更好,能給她更好的生活。”
“沒曾想......當我回來的時候,一切的一切就已經變了。”
聽到這話,簡汐心頭一窒,眼前人對安妮的深情,比她所想象的,更加濃郁。
“若是我沒走,她可能......就不會遇到那個人渣。”
不知是不是簡汐聽錯了,她竟覺得,對方字里行間,有幾分隱隱約約的哭腔。
“那你......還會繼續喜歡安妮么。”
“當然。”幾乎是想都沒想,仲良便斬釘截鐵道。
“很久很久之前,在運動會上看看她在陽光底下的那一抹笑容,我就覺得,和這個女孩子在一起,好值得。”
簡汐心中五味陳雜,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就在空氣中彌漫著尷尬味道時,側眸看向病房的許有突然開口,“安妮姐好像醒了。”
這句話就像是世間最有用的奇藥一般,仲良的情緒馬上便恢復了幾分,一雙眸子直著就沖病房探去。
推開門,方才的他,似乎不復存在。
安妮躺在病床上,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她掛著吊針,看起來并非那么嚴重。
“我這是在哪兒。”
微微張口,片刻后恢復了意識,安妮這才再次開口,“......醫院?”
“嗯。”
仲良點點頭,嘴角處還殘留著幾片青紫。
“發生了什么。”
幾分鐘后,在簡汐的提示之下,安妮這才想起了暈倒前的情景。
她好像......是被那個混蛋前夫打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