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語罷,簡汐便下意識試圖關上眼前的門,如今的她,看到景言衡便宛若看到瘟疫一般。
若是可以選擇此生避而不見的人,簡汐一定會選擇景言衡。
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在頃刻間消失不見,景言衡心頭下意識抽搐幾分,而后便抬手直直板住了門板。
“簡汐,我有話要和你講,給我幾分鐘,好嗎。”
“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說的。”
話音落下,簡汐便緊緊閉上了嘴巴,臉上是濃到不行的厭惡和冷淡。
是啊,他們之間,事到如今,還能說什么呢。
“起碼,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請我進去喝杯水吧。”
說到這兒,景言衡的目光中,竟然多了幾分懇求的味道。
不愿同眼前人繼續僵持下去,簡汐絲毫不顧眼前人的手,狠了心發力試圖關上門。
可是她力氣到底沒有景言衡大,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門關上。
看準時機,景言衡用強行擠進房間的方式,結束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房間內的氣氛冰冷到不行,一個坐在桌子旁邊,一個站在房間里,相顧無言。
“夜已經深了,我和你從前那些關系帶來的輿論,已經足夠讓我消耗一輩子的了。”
“這里本就有很多小眼睛,如果你現在已經沒那么討厭我了,請你出去。”
“我還有工作,還要休息。”
聽著眼前人冷冰冰的喋喋不休,景言衡微微抿唇,眸中滿是傷感。
她真的,就這么討厭自己么。
方才在門外,其實景言衡已經站了很久,眼前人和許有剛剛說的話,實則景言衡完完全全聽到了耳朵里面。
他本以為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將自己放下,只要他試圖打開那段塵封的記憶,簡汐一定會......
思想戛然而止,因為景言衡的眸子,觸及到了桌面上的小盒子。
嘴角在頃刻間緊繃,景言衡帶著幾分不確定開口,“那個戒指,是誰的。”
“和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
景言衡拼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般顫抖,他從未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一天,在這個小女人面前,如此低三下四。
“你答應別人的求婚了么。”
“早就答應了不是么。”簡汐一番話中滿是輕巧,絲毫沒有把景言衡放在眼里,“只不過遲遲沒有舉辦婚禮罷了。”
許是為了同身旁人再拉開一些距離,簡汐不由帶著幾分冰冷,吝嗇的給了身旁人一個視線,“我們會盡快挑個時間,舉辦婚事。”
本以為自己在感情面前已經足夠冷靜。
可景言衡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己對眼前人的感情,不過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如同最強勁的藥劑一般。
讓景言衡神色在頃刻間沉了下來,一只大手直直握住簡汐的手腕,下一秒便將對方拎起來,逼到了墻邊。
“不行,我不同意。”
眼前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實則是來的過于突然,簡汐眸中滿是驚恐。
只見她眸子顫抖,一只小手不停推搡著眼前人,唇瓣處的隱隱顫抖,完全暴露了她的害怕,“你做什么!”
下意識的,簡汐夾緊了雙腿,緊緊閉上了唇瓣。
看到這兒,景言衡眸色中不免流出了幾分疼痛,“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是么。”
“不然呢。”
幾分譏諷在嘴角出現,而后越發彌漫,簡汐微微瞇眸看著眼前人,眼里的情緒是那般可笑。
“強迫別人的身體,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強項么?”
一字一句,恍若針扎。
一時間,景言衡竟覺得自己有幾分可笑,他那樣拼命的在對方面前忍耐,就是為了能夠讓簡汐對自己有幾分改觀。
可......
不管他怎么做,她都是帶著這樣一副眼鏡看待自己。
景言衡心里存放的小盒子似乎撐不住了,拿著被放在里面的情緒在這一刻膨脹,將他的心瞬間引爆。
帶著滿身強硬將眼前人打橫抱起,下一秒,景言衡便不由分說將簡汐直直扔到了一旁的床上。
沒等簡汐反抗,整個身軀便直直壓了上去。
熟悉的煙草味撲面而來,沒有久別重逢的激動,有的,只是生理性的恐懼。
曾經就是這股味道,讓簡汐做了無數個噩夢,讓她絕望又希望,希望又絕望!
就是這股熟悉的味道,摧毀了她一個個夢,搶走了屬于她的所有美好!
“景言衡,你要做什......”
一句話還未說完,下一秒,這股煙草味便直直堵上了簡汐的嘴巴,她下意識試圖掙扎,無奈眼前人緊緊束縛著她的手,根本就讓她無法動彈!
“我不允許,我不允許!”
景言衡低吼一聲,像極了一只失控的猛獸,“我不允許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你不是愛我的么!不是么!”
果然,堅強和遺忘不過就是人們找給自己的理由罷了!
景言衡唇齒之間的侵略,讓簡汐好不容易重新塑造起來的堅強,頃刻崩塌。
不知過了多久,簡汐只知道自己甚至難以呼吸,身上的重量終于才輕了幾分。
她像是破舊的洋娃娃一般,被眼前人丟棄在床上。
景言衡離開時,甚至是那般居高臨下的暼了她一眼,留下一句,“你永遠都別想逃離出我的手掌心......”
房間的門被人赫然關上,半晌,簡汐才在方才的呆愣中反應過來。
她如同瘋了一般撲到桌子旁邊,根本不顧水壺里的水有多滾燙,不由分說便大片大片帶上了自己的唇瓣。
兩片唇瓣被她收拾的通紅,顯然有幾分燙傷的味道,可簡汐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那樣機械的,重復著這樣讓人心疼的動作。
為什么!為什么!
明明都已經把景言衡遺忘,明明都已經可以做到視而不見,景言衡卻帶著那樣熟悉的煙草味,再一次沖進了她的生活!
為什么,為什么啊!
同簡汐截然不同的,便是景言衡了。
剛剛出門兩步,景言衡那被沖動占據的大腦,就被風吹了個清醒。
赫然間,景言衡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么。
驀然轉身,一雙眸子重新挪到了房門上面,景言衡下意識抬手撫摸向自己的唇,他剛剛......
一股復雜奇妙的情緒交織著涌了上來,景言衡微微瞇眸,這股感覺似乎還不錯......
雖說心中仍然有幾分罪惡感,可是更多的,卻是對于重新占領簡汐的喜悅。
這不過是第一步,他仍會有更多的機會,重新搶回,這個本屬于他的小女人。
一陣冷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片落葉,往樹林更深的地方吹了幾分。
百年老樹上,渾身肌膚白到反光的少女,一雙冰冷的眸子看著眼前人,語氣更是那般冰冷,“洛,你喜歡的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人。”
許有眸色微瞇,臉上表情復雜至極,“她無能為力罷了。”
是的,方才這一場關于強迫的戲碼,一點不落滑進了二人眼中。
“是么。”女孩面無表情,下一秒便在樹干上爬了起來。
只見她抱著雙臂輕輕靠在身后的大樹上,聲音清冷的恍若仙子,“媽媽讓我告訴你,不要忘記任務。”
聞言,許有臉色多了幾分難看。
他微微側眸,看向少女,語氣讓人捉摸不透,“你應該知道,我是最優秀的特工。”
“媽媽讓我帶話而已。”
許有沒說話。
語罷,少女便后退了兩步,“我討厭那個姐姐。”
“等你接觸過,你就會知道,她有多溫暖了,是極致的溫暖。”
“哥哥喜歡她,勝過喜歡媽媽和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