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么關系,對團子不好,團子才不喜歡呢!”
無奈白了小團子一眼,簡汐搖了搖頭。
景瑤似乎變了個人,整個人陰郁的可怕,簡汐剛剛陪同團子給寵物看病回來,便看到了雙眼無神癱在沙發上的她。
聽到簡汐回來,景瑤只是那么輕輕抬了抬眼皮,便什么也沒做了。
覺得心中煩躁,景瑤起身走向廚房,漂亮削弱的手打開冰箱,她在其中拿出一瓶烈酒,大口大口烈酒灌入了喉嚨,刺痛的不像話。
景瑤絲毫感受不到烈酒的醉意,反而是越喝越清醒。
自從在雪地中爬著回來,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她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不料那些令她分崩離析的丑陋回憶,還是死死盤旋在她的腦中,根本揮之不去。
輕輕靠在廚房的灶臺上,景瑤不小心將手心對準了刀子開口的地方,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道,她張了張口,并不覺得疼。
微微抬起右手,丁香小舌在劃破的地方輕輕舔了舔,一股莫名的感覺爬上了景瑤心頭。
她雙眸死死盯著地面上的一個點,根本就沒了生的意識。
驀地,一旁響起腳步聲,順勢望去,這才發現是簡汐在倒水。
“喂。”
她的聲音像極了枯藤老樹,沙啞的恐怖。
沒有搭理身旁人,簡汐清冷的不像話,這份干凈讓景瑤羨慕的不得了。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和言衡哥哥根本就沒血緣關系。”
聽到這兒,簡汐才給了她一個眼神,語氣平淡至極,“意料之中。”
聞言,景瑤一愣,隨意癡癡笑了起來,“你倒是實誠。”
“你想不想坐上景家夫人的位置,我幫你吧。”
聽到這話,簡汐可笑的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打趣,“最想坐上這個位置的應該是你,你跟我講這個做什么。”
“不喜歡了。”
短短四個字,卻是讓看著清冷的簡汐微微一震。
不過很快,簡汐便恢復了那副平靜模樣,“好巧,我也早就不喜歡了。”
帶著幾分欽佩的意思看向簡汐,景瑤微微瞇了瞇眼,“你真的很清醒。”
“說實話,我還挺佩服你的,清醒又努力,生活那么苦卻爬也要往前,反正我做不到。”
聽著身側人毫無目的的喋喋不休,簡汐百分百可以確認,昨晚在拍賣會結束之后,簡霜一定對眼前人,做了什么不干不凈的陷害。
“真可惜,我還想幫你坐上景家夫人的位置呢。”
“話說回來,我是挺討厭你的,可是我更討厭簡霜,與其讓那個賤人爬上位置,還不如扶你一把。”
“如果不是他橫在中間,或許我們能成為朋友也不一定。”
將手中的溫水一飲而盡,簡汐感覺自己暖和了很多。
她慢慢悠悠將眸子挪向景瑤,不緊不慢開口道,“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如果,也沒有那么多如果。”
不知是不是因為眼前的景瑤過于可憐,簡汐竟隱隱約約泛起幾分可憐,一時間,也就多了句嘴,“不管生活變成什么樣子,都要熬阿。”
“找個目標慢慢熬,熬出頭,就出頭了。”
聞言,景瑤微微一愣,手心處的裂口似乎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她平靜看著眼前人,心中的思緒翻了又翻。
“簡小姐。”
兩人正聊的恰是時候,一旁突然響起道老道聲音。
簡汐看著管家,帶著幾分敬意的微微一笑,眼前人在找團子時給了她不少安全感,“管家。”
“簡小姐,找小少爺的事可是多虧你了,若非您,恐怕小少爺現在已經是安全未卜。”
聞言,簡汐笑著擺了擺手,“哪里的話,我就是把團子當做自己親生骨肉來找。”
“他本就聰明,當時那種情況,恐怕我不去找,也能自己跑回來。”
簡汐是個聰明人,明白管家平日里這么忙,不可能專門拿時間來同她打趣。
如是想著,簡汐不由再次笑了笑,開口問道,“請問您有什么事嗎,總不能是專門來找我閑聊的吧?”
聞言,管家呵呵笑了兩聲,慈祥的模樣也是少見,“確實有事。”
“少爺叫您,他現在就在二樓書房。”
“好。”
對方要說的話,完全在簡汐意料之中。
整個景家,能命令動管家的人,除了他景言衡,找不出第二個。
就在簡汐抬步準備上樓之時,管家卻突然抬手一把拉住了簡汐,“小姐,您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就盡管提,我一定盡我所能。”
聽到這話,簡汐幾分錯愕,送上門的人脈不用白不用,如是想著,簡汐就輕輕點了點頭,“好啊。”
一步一步走在臺階之上,簡汐細細思索著中午離開家時,景言衡的那張臭臉,不由隱隱覺得,似是有什么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前些日子,她分明感覺對方的為難少了些,可是不過一個晚上,那些曾經被欺負的委屈感,卻又卷土重來。
微微抿唇,簡汐百思不得其解。
正思索著,簡汐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她抬眸看著眼前頗有威懾力的大門,眸中寫滿了不情不愿。
簡單收拾了幾分自己的心情,輕輕抬手,敲了敲門,對方沒有回答,她便自顧自推開了門。
房間中冰冷的香氛味道讓人洗腦,她將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看著坐在板凳后面的男人,清冷開口,“找我什么事。”
聽到身后響起的聲音,景言衡不緊不慢轉過身,將冰冷的眸子甩到了對方身上。
他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將一支煙盡數抽完,漂亮的手指在煙灰缸里捻滅了煙頭,這才微微張了張口。
“把這個簽了。”
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宛若冰封一般讓人心寒。
微微瞇眼,簡汐順勢看向了桌上那張白紙,走近兩步,她才發現這正是一張離婚協議。
心情錯綜復雜,簡汐將自己都看不清的那些情緒盡數壓了下去,手起筆落,一個漂亮的名字,就落在了白紙上面。
眼前人的爽快出乎意料,景言衡不悅瞇了瞇眼。
“那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面對簡汐的疑問,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她不是個自找難看的姑娘,便作勢準備離開。
可誰知她不過剛剛走了兩步,一只大手便赫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感受著手腕處傳來的疼痛,她心生不耐,一雙眸子直直甩到了景言衡身上,“請問景總,您找我還有什么事情嗎?”
細細看著簡汐的眸子,景言衡在里面竟然找不到一分一毫的留戀。
“你就簽的這么干脆?”
該死,他本來已經收拾好的心,在碰到這女人的第一刻,竟然軟了下來,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他如此著迷。
“沒有感情了,當然干脆。”
簡汐一席話說的極其干脆,眸中的冷色將景言衡心底某塊柔軟的地方刺痛。
說時遲那時快,簡汐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直直甩到了桌面上。
男人黑壓壓的摁住了他,眸中的不悅可謂是鋪天蓋地。
轉眸之間,簡汐看到了景言衡脖頸上的紅印。不屑勾唇,她不覺得難過,只覺得惡心。
一時間,簡汐說話也帶起了刺,“怎么,景總在簡霜那里得到的不夠,還要來我這里索取?”
“怎么,在商戰里呼風喚雨的角色,竟是個欲求不滿,不折不扣的霸道流氓?”
“閉嘴!”悶聲低吼,景言衡攥著簡汐的手腕再次發力。
“我說錯了嗎,不就是嗎!”大膽對上景言衡的眸子,簡汐滿眼都是不允馴服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