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心里沒鬼,怎么又會怕被哥哥聽到?”景瑤微微挑眉,眉眼中滿是對眼前人的不屑。
緊緊咬牙,樓上的門被人赫然打開。
方才才在家吃過飯的景言衡,此刻就西裝革履站在了樓梯口。
他一步一步,臉上帶著濃濃陰沉。
見狀,簡霜忙不迭斂去眸中的所有情緒,故作關心的迎了上去,“言衡,怎么換衣服了。”
平淡看了眼眼前人,景言衡面無表情,“公司出了事情,我過去一趟。”
簡霜看著眼前人,嘴唇緊抿。
是什么時候,她已經不敢開口挽留了呢,是從景言衡眸中逐漸有簡汐的時候,還是······
看著眼前人冷漠的背影,這一刻,平日里傲氣萬分的簡霜,覺得自己竟是那般可笑。
腳步走動,簡霜上前兩步,她鼓起勇氣,扯住了景言衡的衣角,“言衡,今天我身體不舒服,可不可以在家陪陪我。”
如她所想,一道冷漠的眼神在頃刻間瞥了過來,簡霜心頭一顫。
景言衡因為簡汐而掛斷手中電話的情景,此時此刻好巧不巧就浮上了腦海。
微微抿唇,簡霜賭上自己所有的勇氣,再次扯了扯眼前人,硬著頭皮開口,“好不好?”
眼前人的回應意料之中,景言衡眉頭緊鎖,直直撥開了簡霜的手,語氣中是帶著幾分警告的冰封,“你知道,在我這里。”
“永遠都是工作第一。”簡霜下意識接了上來。
她不過一兩秒就收拾好了自己有些狼狽的外表,牽著景言衡的手將他直直送到了門口。
“言衡,工作不要太辛苦,如果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打電話給我哦。”
“嗯。”敷衍的一聲答應,景言衡頭也不回出了門。
微微顫抖,重重的關門聲,被甩在了簡霜臉上。
“果然啊,人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快樂之上。”
景瑤捂著嘴巴,語氣嘲諷,一席話重重摔在了簡霜身上,“你這種上趕著的賠錢形象,真是可笑。”
“我勸你,趁早收拾東西離開,景家可不是你這種女人能染指的。”
眼前人一句句一字字都宛若刀子一般,狠狠割著簡霜的心。
一雙手在身側赫然攥緊,眸子死死瞪向景瑤,濃濃的怒火放在胸口,簡霜知道,自己忍不下去了。
她一改方才的柔弱模樣,死死揪住了眼前人的頭發。
面對突如其來的力氣,景瑤不由低呼一聲,整個人還未在情況之中反應過來,就被扯著拽離了原地。
簡霜雙眼通紅,像極了一只急眼的動物,打開房間的門,她將景瑤重重丟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景瑤感覺自己的發根低呼被人拔起,酥麻的痛感讓她太陽穴隱隱作痛。
終于,在這股暈眩之中,景瑤回過神來。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任人蹂躪的角色,收到這種待遇,根本不可能將委屈打碎了咽進肚子里。
狠戾咬牙,景瑤以牙還牙,同樣扯住了眼前人的頭發。
平時一個自稱大小姐,一個自稱景家貴婦女主人,此刻她們都卸下了偽裝,狼狽的撕扯在了一起。
兩人鼻青臉腫,頭發凌亂,最后才將彼此松開。
她們坐在地上,兩兩相望,眸中盡是想要將對方生吞活剝的欲望。
“你完蛋了,等言衡哥哥回來!我就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他!”
“我要讓言衡哥哥知道,這個在家里人模狗樣的女人,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樣的!”
聽到這話,簡霜不屑一笑,眸中盡是嘲諷。‘
“你笑什么?”
看著對方不懷好意的笑容,景瑤心中一陣發毛。
“你不會以為,你就是什么好東西吧?”
對方眸中情緒涌動,景瑤下意識覺得,眼前人的意思肯定沒這么簡單。
“把話說清楚點,在我面前,就別玩那套朦朦朧朧的東西了。”
“好啊。”簡霜冷哼一聲,陰郁著表情就在地上爬了起來。
她步步逼近,眸中的神色讓人不寒而栗,“看來,你應該一直被泡在糖罐里吧?”
未等眼前人開口,簡霜便自顧自點了點頭,“也是,如果有人告訴你真相,你一定不會還在做景家大小姐的春秋大夢。”
景瑤覺得眼前人極其可笑,說話前言不搭后語/。
不由出口再次攻擊,“怎么,因為沒有接到片約,開始在我面前臆想拍戲了?”
“我為什么要做大小姐的夢?可笑至極,我現在,就是景家唯一的小姐。”
“你說,如果我把親子鑒定書交到景老爺手里,會怎么樣呢?”
聽到這話,景瑤臉色一凝,一股莫名的暴風雨,悄然無息爬上了她的胸口,“什么?”
“你根本就不是景家的大小姐,你就是你媽在外面和別人生的野種!”
“天天在景家耀武揚威,真把自己骯臟的血脈當資本了?”
“不過看你這個樣子,你那個媽也沒把這事告訴過你吧。”
眼前人的話宛若雷霆,將景瑤整個人直直劈在了原地。
簡霜后來的所有譏諷她好似都沒聽見,只覺得野種兩個字將她的耳朵堵了個全部。
半晌,景瑤才在這道不料中反應過來。
她臉色慌張,眸中滿是不信,“胡說!你胡說!”
“你這種女人,嘴里沒有半句真話!”
面對眼前人的失態,簡汐似乎很是享受,“不信?”
“不信你就去問問你那個不值錢的媽,看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簡霜實在太過自信,以至于一向保持自我的景瑤,也有了動搖。
“我何必說假話呢,扯這種假話,我怎么敢的呀?”
“你騙人!”景瑤還在做最后的掙扎,“如果你手里有我的把柄,以前又何必吃我的氣!”
“我不過是覺得,言衡或許對你有什么手足之情罷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們的關系似乎也不怎么樣。”
一字一句說著,景瑤感覺似乎有千萬只螞蟻,正在咬她的心。
“后來,想讓你變成我的棋子,可我現在才知道,你就是個根本養不熟的石頭。”
一席話說完,景瑤感覺自己的膝蓋恍若沒了支撐,整個人直直就跪在了原地。
她眼中的光逐漸消失,整個人像極了一個易碎的人偶。
看著眼前人輕飄飄的無力模樣,終于,簡霜收起了那把割傷人的刀子。
“認了?認了就在我的房間里面滾出去,別在這兒臟了我的地方。”
景瑤一雙眸子死死瞪著眼前人,這是她最后的倔強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只要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你就永遠都不能毫發無傷的傷害我。”
悠悠站起,景瑤滿身戾氣。
她并非只會在家追劇吃零食的悠閑大小姐,在國外的那幾年,她早就變成了一匹鋒利的狼。
“簡霜,你記住了,你永遠都別想踩在我的頭上,咱們兩個,大不了魚死網破!”
將一席話直直丟下,景瑤便踩著傲氣,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
本以為自己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不料兩人卻是旗鼓相當。
簡霜看向對方的眸子同樣是那般強勢,景家的戾氣,似是更重了一些。
劇組。
簡汐在雪中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令在場人都不禁美妙,今天本打算人工降雪,誰知天公作美,空中飄起了真正的純白。
雪花排著隊,一片片落在簡汐的鎖骨,唇瓣,睫毛上面,她的眸子半瞇半睜,轉眸之間,盡是易碎的美。
你覺得她易碎,可你若往深里細細品,你又會覺得,似乎有抹韌勁,藏匿在了簡汐的雙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