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老看著姜媛的目光,也變得異常厭棄,如同姜媛看向他們的目光一般無二。
此刻再聽到姜媛將火引到了李安然身上,祥老緊張的探看著李安然的反應,因為李安然是背對著祥老的,所以祥老看不到李安然的神情,他的心底有些緊張。
剛才在聽到李安然自報身份的那一刻,他的心內就仿佛是一道驚雷恍然炸裂開了一樣,沒想到,這個和王姑娘相似的小姐,竟然是安然郡主。
安然郡主的聲譽可以說是名滿天下,她的豐功偉績自然也傳到了江南,大家都是對安然郡主紛紛稱贊,他們家老爺更是由衷的感慨,世上竟有此種奇女子,他自己本人,也是非常敬佩安然郡主,安然郡主作為一個女子,卻有著比眾多男子更聰慧、更為勇敢。
之前沒見到李安然的時候,他一直都是聽民間街坊上的百姓對安然郡主的評價,其中除了稱贊李安然不輸男子的才能,另外更多的聲音,都在在評價著安然郡主貌美如花、如謫仙般的容顏。
如今得知了李安然的身份后,祥老在心目中,將面前的李安然與民間傳聞的安然郡主重合起來,更是發自肺腑的喜愛這個晚輩。
當下聽到姜媛口無遮攔的話語,再聯想剛才在店鋪門口聽到姜媛與仆人的對話內容,祥老內心非常擔心,姜媛會損壞安然郡主的名譽。
不能讓心地善良的安然郡主受到這種冤枉,祥老心里猛然下了決定,一個太守府嫡女而已,他們玉家還是有這個資本和自信敢去抗衡的,他們玉家能在商界有較強的影響力,除了是老爺平日里管理有方的功勞外,宮里的那位主子也是做了非常大的努力。
如此想著,祥老便想開口讓李安然先回避,他來處理這件事,還未開口,就又聽到了李安然清冷的嗓音傳來入了耳中。
“太守大人教女實在是失敗,看來太守大人管理家事也沒盡心呀,一個朝中大臣,連自己的子女、家事都管理不好,又有何理由,來治理這國家大事。”
聽著李安然言語間的意思,是在說她的父親不配為朝中大臣,姜媛的面色一下子就白了。
李安然身份證再怎么尊貴,也不可能決定朝堂上大臣的去留,想來她定是要向太上皇、皇上告狀,讓兩人罷免賭氣呢的官職。
姜媛心底不愿意相信,皇上會因李安然的片面之詞就降罪于父親,畢竟皇上作為一國之君,怎么可能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話,就罷免朝堂大臣的官位。
但是再一想到皇上、太上皇對李安然的寵愛程度,姜媛心底又有些搖擺不定了,說不定李安然同他們一說,父親的官職真的會被罷免,姜媛心底惡狠狠的怒罵著李安然,但是心底不服軟的信念卻搖晃了。
若是因為今日這一點小事,害得他的父親失去了官位,那她在府邸的日子,也要舉步維艱了。
即使母親父親再疼愛她,但是若是因為她的原因,害得父親丟掉了官職,父親和母親對她的態度,一定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的。
畢竟一個嫡女的份量怎么也比不上官職的重要性。
姜媛心底有著疑惑,不知道李安然是為了恐嚇她,故意說出這種話,還是真的有這個本事,能罷了父親的官,但是她不敢用父親的官位當賭注。
因為心底太過害怕,姜媛的唇色已經有鐵青之色了,
“安然郡主,我……我道歉,這件事是我不好,我,我……不應該說將他趕出去。”
姜媛心底再討厭李安然,也只得拉下臉面服軟了,她害怕李安然真的對進皇宮告狀,若是因她一時的要強,害的父親沒了官位。
那么她太守府嫡女,這個高貴的身份也保不住了,在京城貴小姐的圈子里,她就徹底淪落為一個笑話了。
在心底權衡一番利弊,姜媛還是服了軟,不過面上的表情著實有些奇怪,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讓人猛然一看,竟覺得有些驚悚。
“你和我說道歉的話有什么用,你又不是要趕我出去。”
看著姜媛不情不愿,語句斷斷續續,明顯是敷衍著道歉的話,李安然神色淡淡的瞥著姜媛。
對待這種女人,態度一定要強硬,不能客客氣氣的,不然你的客氣在她這種人眼里看來就是軟弱無能的表現,她會想著,你是害怕她了,接下來的行為舉止,會更加無禮,更加變本加厲。
因此李安然對待姜媛的態度可謂是強硬到底了。
“你……”
姜媛看著李安然神色冷漠的面容,心底狠的牙癢癢,透過李安然,看向祥老和玉無雙的眼神,更是絲毫不加掩飾其中的嫌棄和厭惡。
李安然這個女人竟然給臉不要臉,非要她去給這兩人道歉。
祥老看著姜媛面上青白交替的神色,對李安然的擔憂之心也放下了,看來這個姑娘不用他幫助,也能游刃有余的對付太守府上的小姐了。
不,現在應該稱呼這位姑娘為安然郡主了,祥老回過神來,忙在心底改了對李安然的稱呼。
收到了姜媛面容上的嫌棄,祥老的心情額反而有些暢快開心,安然郡主真是厲害了,能把趾高氣昂的太守府小姐擠兌的無話可說。
祥老也是同李安然一樣,淡然冷然的看著姜媛一眼,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李安然,之后一改剛才對待姜媛的神色,看著李安然,面容上了盡顯慈祥贊賞之意。
姜媛一直目露嫌棄的看著祥老,自然看到了祥老面容上的表情變化,一時心中又是一口煩躁之氣涌了上來,原本面容上只是帶著厭棄看著祥老,現在更是直接添上了激憤的表情。
這個死奴才敢無視她,拿她和李安然心里做比較,蔣媛心底冷哼一聲,就在她又要爆發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現的想法,讓她頓住了接下來發飆的動作,面容上的憤怒也慢慢消退下來了。
李安然這個女人現在能護住他們一時,又不能護住他們一世,她日后有的是機會來教會這些人,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教會他們該怎么做人。
蔣媛在心底冷笑連連,因為心底的這個想法,她新地方的激憤不甘也消散了。
看向李安然的目光,又恢復了正常的清明之色,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