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剛才只是替孩子們打抱不平,覺得孩子們受這種人欺壓太可憐了,不由得出聲想要發(fā)泄幾句。
他沒想到姜城會再走回來,要知道是這種情況,他就不多嘴了。
被這個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太可怕了,師父責罰他的時候,他也沒這么害怕過。
心中欲哭無淚的王思,面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壯著膽子詢問了姜城。
“公子……你……你怎么又回來了?”
聽了王思的詢問,姜城嘴角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你說呢?”
看著姜城似笑非笑的表情,王思的心跳加速,仿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百米追逐。
“我怎么知道,難道公子是要來買藥嗎?請問公子要拿什么藥,我這就去給你稱重。”
王思飛快的調整了一下緊張的狀態(tài),平復了內心焦躁不安的心緒,面上再不顯露忐忑的表情,一臉淡定從容的抬眸詢問姜城。
眼看著在他的注視下,小藥童從一臉緊張轉變?yōu)槿魺o其事的從容,姜城眼的玩味更大了。
“你剛才說中年男子來到濟生堂之后,你便告訴了他們濟生堂的規(guī)定,讓他們離去了,我是想來問問你,你知道他們一行人是從哪個方向走的嗎?”
在聽到姜城前半句的復述時,王思心底時緊張不已,唯恐姜城突然話鋒一轉,質問他為什么說謊。
直到聽到姜城結尾的詢問后,王思提著的一口氣才放了下來。
原來只是想問路呀,這個男子沒發(fā)現(xiàn)他說謊就好。
心底松懈下來的王思,忙緊接著姜城的詢問回答。
“我也不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剛才我在后堂收整藥材,根本沒留意他們。”
“噢……既然你根本不在意他們的動向,那么請問你是怎么知道這些孩子們身上的傷勢是血跡斑斑的,身上沒一點好處?你為何對我抱有敵意和警惕?”
被姜城一連串的質問,驚呆在了當場,王思沒了反應。
看著姜城又回到了柜臺處,士兵也立馬緊隨其后,一直跟在姜城身后,自然也聽到了姜城和王思的對話。
心里回味著剛才見到王思的場景,確實如將軍所講的一般無二,這個藥童從見到將軍開始,就一直面帶戒備,言語鋒利。
士兵心里懷疑這個藥童有問題,莫非孩子們是被藥童藏起來了?
心里萌生出了這種想法,士兵忙抬手欲上前鉗制住藥童,對他嚴刑逼問孩子們的下落。
卻被姜城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伸出一只胳膊阻攔了士兵前進的腳步。
“將軍,讓屬下抓住他逼問一番,他自然就說實話了,這個人奇奇怪怪的,很有可能是他不安好心,將孩子們藏起來了,如果他真的將孩子們藏起來了,屬下一定饒不了他。”
士兵的一番話,讓王思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了。
“你是……你是一位將軍?什么不安好心偷藏他們,我那是為了幫助他們,收留的他們……”
王思回味著士兵的話,赫然發(fā)現(xiàn)他鬧了一個烏龍,糾紛緊張了半天,原來大家都是一方人。
“我剛才以為你們是打孩子們的壞人,所以……所以才撒了謊,對不起呀。”
王思到底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臉皮比較薄,此刻道歉的時候,面色通紅,字眼中帶著滿滿的歉意。
看著低頭羞澀的王思,姜城啞然失笑,他像一個壞人嗎?
心里覺得搞笑,姜城低低的笑了兩聲。
聽著姜城的低笑,王思心底的尷尬之意更甚之前了。
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王思忙開口說道。
“孩子們和國公爺現(xiàn)在都在后堂,我?guī)銈冞^去吧!”
剛欲帶姜城轉身去后堂,王思看了看外面昏暗下來的天色,頓住了腳步,對身旁的姜城開口解釋道。
“現(xiàn)在天晚了,等會兒給孩子們泡藥浴抹藥膏,一番動作下來,要耗費不少時間,我還是先把濟生堂的大門給關了吧,免得有歹人偷偷摸摸進大堂,偷盜我們濟生堂的東西。”
王思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厭惡和唾棄,眸子里滿是嫌棄。
看著王思的表情,士兵下意識的就理解為王思是在說他和姜將軍,畢竟剛才這個藥童看著將軍的目光可是帶著警惕和防備的神色。
藥童剛才的表現(xiàn),明顯就是把將軍當做了一個歹人。
藥童誤會了將軍的時候,他也沒說什么。
現(xiàn)在再聽到藥童這么誣陷、指桑罵槐的侮辱將軍,他沒法忍了,一臉憤憤然的開口。
“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你這不是在罵我和姜將軍嗎?我們不是偷偷摸摸的進濟生堂偷東西的,我們是光明正大的進的濟生堂,是為了尋人來的。”
被士兵帶著怒氣沖沖的表情質問,王思愣在了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士兵響徹著嗓門,將話說完后,王思這才反應過來,士兵是以為自己口中的無賴是說他和姜將軍兩人,所以才生氣發(fā)火了。
在心里理清思路后,王思擔心姜城在心里也是這么理解的,忙慌張的對著兩人擺手,焦急的開口解釋。
“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口中說的無賴歹人,不是在說你和姜將軍兩人,而是在說張起。”
想到兩人可能不知道張起,再誤會他在胡編亂造為自己開脫,王思語速飛快的講解著張起的無賴行徑,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個張起是我們長安街上有名的無賴,你們隨便向人打探一聲,大家都知道張起這號人,之前我在他手里吃過不少暗虧,為他拿藥,被他敲詐過……沒關大門,我就去后堂曬藥,他就趁機溜進濟生堂,借機偷走了不少名貴藥材,原先我也不知道是誰偷的藥,直到第二日,張起大搖大擺的進來賣藥,我從他手中接收的藥材,正好和丟失的藥材品種、數(shù)量相對應,我就知道了他就是罪魁禍手……”
說著張起的惡行,王思的話語就停不下來了,念念叨叨的訴說著張起的惡行。
他是真的對張起有滿腹怨氣,現(xiàn)在有了可以訴苦的人,愿意聽他講這些煩心事,他自然就將憋在心底好久的苦水倒了出來。
王思一改之前的嚴肅面容,變的戚戚然帶有頹廢的模樣。
想到姜城的將軍身份,王思的心思活絡起來。
在長安街上,張起已經(jīng)對普通的衙差不懼怕了,畢竟那些衙差對張起也毫無辦法。
大家心里都清楚張起的為人和無賴行徑,但是苦于沒有證據(jù),并不能對張起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