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就是修竹口中稱贊的少年郎,林遠公子了吧?”
李安然微微一笑向林遠打招呼。
林遠這會兒感受著來自身邊的低氣壓,冷汗直流,他有種直覺,若是自己答錯了話,不知道旁邊這位煞神又怎么折騰自己呢。
不敢放肆有所回應,害怕招惹到姜城,規規矩矩的回一著李安然的話,應了聲是。
李安然一心只想著為修竹解決問題,“林遠公子,謝謝你救了我的朋友,盼宜和修竹!
福了福身,李安然正式向林遠表達謝意。
她是打心底里的感謝著林遠,若不是林遠,不知道盼宜和修竹會面臨著怎樣的慘景。
她也會因此一輩子心里不安愧疚,生活在自責悔恨中。
多虧了林遠阻止了這一切慘景的發生,所以李安然瞧著林遠越來越入眼,帶入幾分欣賞英雄的好感。
“太過客氣了,路見不平本就是我的作風!
避開李安然的行禮,他剛想抬手虛扶起李安然,忽然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投了過來。
林遠頓時如芒刺在背,抽動著嘴角,不自然的放下了準備扶李安然的雙手。
旁邊還有一個煞神呢,他竟然忘了,慘了,慘了……
林遠這會兒欲哭無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個禮節而已,這么較真有必要嗎?
心里叫苦連天的林遠,又有著詫異,想不到傳言中的安然郡主這么平易近人。
雖然他不知道戚國府的三小姐和那個丫頭的名字。
但是略微一想,也就知道安然郡主口中的兩個名字就是說的那兩位姑娘。
在他的認知里,京城里的小姐姑娘都是嬌滴滴的,格外看重自己的身份,從不會與一個丫頭以姐妹相稱。
倒不是林遠瞧不起丫頭的身份,相反,因為在軍營里長大,他本身對身份階級也沒太大概念。
他的交友準則也不以身份為標準,只要與他情趣相投,入了他的眼的人,即使身份低下為奴仆,他也會有心結交。
現在聽著李安然用姐妹和丫頭相稱,心里特別驚訝赫赫有名的安然郡主竟然這么隨性自然。
林遠探究的看著李安然,暗暗稱奇感慨,盛名之下的安然郡主果然與眾不同。
心里對李安然也是好感由生,他一貫討厭那些嬌滴滴拿喬做樣的大小姐,如今看著李安然心里竟萌生出可以深交的意念。
“只是……”李安然直起身,眼睛狡潔的轉了轉眼睛,畫風一轉面帶猶豫的對著林遠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說就是!苯强粗矍暗男∨撕︽倘坏哪,上前一步擋住兩人對視的目光,插進兩人的對話。
聽著姜城如此隨意自然的語氣,李安然面色一喜,有姜城這個中間人在,想來和林遠協商起來也比較容易。
看著林遠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面相就挺和善的。
當下李安然不再猶豫,“林公子,你救了盼宜和修竹,我們非常感激你,但是現在外界都在傳是修竹殺了車夫陳萬。”
姜城聽著李安然和林遠在商討著修竹的事情,當下也不再做聲了。
他可是清楚修竹那個小丫頭在李安然心里的份量。
姜城望了望林遠,雖然林遠剛才沒交代這些事情,但是他清楚這肯定是林遠搞出來的事情。
剛才他和李安然分開后,便找到了林遠,剛才他瞧見李安然聽到是林遠救人的時候,滿臉好奇。
便想著帶林遠來見見李安然,當然內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找個正當的理由,他自己再來見見李安然。
多在李安然身邊刷一刷存在感。
現在外界傳成是修竹殺的人,姜城瞥了一眼林遠,皺了皺眉頭。
剛才侍衛傳話是說,林遠在受驚的馬車中救了盼宜和修竹。
為何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殺人事件?雖然不知道林遠救人以后,又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姜城看到李安然為修竹擔憂的神態,心里也是萬分心疼的。
現在看來他將林遠帶來偏殿是一件明智的決定了。
姜城繃著臉,面無表情的盯著林遠,最好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若不然,那個小女人又要忙碌了。
感覺到來自姜城這邊犀利的目光,林遠也是壓力山大。
心里也是一驚,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聽著李安然說的修竹,心下明了,修竹就是那個機靈護主的小丫頭了。
他剛才只顧著找姜城了,也沒留意外界的傳言。
想來應該是那群侍衛看到陳萬的尸體后,猜疑出來然后互相討論,在這人群密集的地方也將謠言給傳了出去。
也怪他大意了,沒有將陳萬的尸體來由和他們解釋清楚。
可是不應該呀,林遠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外界會傳出是一個弱小的女子殺了人?
怎么就沒想到是他殺的呢?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另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不應該先懷疑是他這個大男人殺的人嗎?
現在外界怎么會傳出一個小丫頭殺人,這種謠言呢?
當時在修竹旁敲側擊的提醒他走開的時候,他為了讓修竹放心,故意往山路上走去了。
之后又轉身想去隱身藏在修竹一行人的背后,想暗地里護送她們來到護國寺。
他回到涼亭附近,翻看了附近的山道,根本不見幾人的蹤影。
林遠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濫好人,他也奇怪自己怎么這么掛心之前素未謀面的兩位姑娘安危。
心里想來想去,得出了一個結論,借用一句俗語,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何況這是在神明腳下,他應該懷著無比虔誠的心態,去見義勇為幫助兩個弱女子。
想明白的林遠心里堅定了決心,思考著她們可能會走的路線。
果斷的進了郊林里的小路,他一路追去。
入眼便瞧見兩位姑娘被陳萬逼退在一旁,修竹緊緊護住昏迷的盼宜,堅定的神色中帶著赴死的倔強。
林遠心里一顫,想都沒想的立馬出手了。
在殺陳萬的時候,他是用隨身的配劍刺入了他的后背。
陳萬身上那么明顯的一把劍,那些侍衛不可能沒瞧見,那為什么還會說是一個小姑娘殺的人呢。
林遠心里糾結不已,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當時他用劍刺入馬夫陳萬的胸口后,那把劍也就留在了陳萬身上。
他當時并沒有多想,在這荒郊野嶺中處理沒有工具處理起尸體也是比較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