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微微低頭,雙手合十,態度尊敬的向著住持行禮。
“住持,今日前來冒昧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李安然上前一步,語氣更加恭敬。
“無妨,今日城兒肯帶你來這,想必已經告訴你,老衲是他師父的事情了。”
凈空住持語氣親切的對著李安然微笑,又接著說道。
“既然安然你是城兒的未過門的妻子,老衲又是城兒的師父,這么說來,安然自然算不上外人,又何來打擾貧僧一說。”
李安然聽著凈空住持語氣親昵的喊著姜城,姜城也是打心底的尊敬他,可以看出師徒二人的關系很好。
在姜城說過李安然是安然郡主的身份后,凈空住持并沒有行禮,對著李安然特別生分客氣。
反而語氣親昵的喊著她的名字,就像家里的長輩喊晚輩一樣,可見凈空住持也是打心底里的把李安然當作了自己人。
凈空在得知眼前的小姑娘是最近最得民心的安然郡主時,心里便十分欣喜。
佛家人最重視積善行德,普渡眾生。而如今的安然郡主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化解了一場大戰,在水深火熱的戰爭里,解救了天下蒼生。
在佛家人看來,這份善業可是一輩子的福澤。
身帶福澤之人,也必定是心善有福之人。
瞧著凈空住持的打量,李安然低頭不語,在沒摸清這位住持的脾性時,她不敢妄自開口,害怕平白惹了這位住持不喜。
其實李安然的擔心無疑是多余的,現在綜合著李安然是安然郡主和徒兒未過門妻子的兩重身份。
看李安然的面相,天庭飽滿,耳垂圓潤,雙目黑亮有神,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
凈空打量著李安然,就像是婆婆看兒媳兒,越看越滿意,滿臉笑意。
姜城深知他這位師父的習性,瞧著現在親昵慈祥的神色。
一看就知道,師父不但沒有對然兒的造訪有不滿,還非常喜歡然兒。
姜城心里也是十分開心,畢竟他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
姜城打心底里為李安然開心。
“城兒,今早你不是來取過東西了嗎?軍中事務繁忙,回來這么多天,你也就趁著今天取東西的空隙,來見了為師,現在帶著安然,可不僅僅是為了看望老僧吧?”
凈空倒不是責備姜城不尊敬師長,回來這么些天,也不來看看他。
他一向知道姜城在軍中公務繁忙,即使現在戰事停歇了,姜城平日里也需要打理軍中的大小事務。
心里也心疼姜城平日里勞累,但是能力越大,相應的所要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大。
所以凈空只是單純有所感慨的問道。
“師父,徒兒確實是有別的事……”姜城開口說道。
“姜城,我來說吧。”李安然發出聲音,打斷了姜城準備接下來要說的話。
李安然認為,既然是她自己有求于住持,就要自己提出來。
讓姜城說,反而有種不尊敬住持的感覺,自己有求于人,卻一句話都不表示,怎么著都有點說不過去。
姜城聞言,略顯詫異,但是看著李安然堅定的表情,也不再說話了。
住持看著這副場景,饒有興致的捻須等著李安然的發言。
李安然見了住持捻須又是一愣,她以前從沒見過留著胡須的出家人。
不由得心有疑惑,出家人可以留胡須嗎?我見好多小和尚都沒胡子呀!
卻在不經意間將這句疑惑脫口而出了。
李安然后知后覺的惱羞,她怎么這么笨,竟然說出來了,好尷尬呀,住持會不會對她的印象變差呀?
會不會覺得她太無禮了,竟然當眾評價他的相貌。
住持也是一愣,不過非但沒有惱怒不滿,反而瞇眼哈哈大笑起來。
只覺得李安然的性格太過率真了,絲毫不覺得李安然這是無禮沖撞。
果然只要看一個人順眼了,這個人的任何無傷大雅,不犯法犯罪的行為都是順眼的,找著理由維護她。
姜城看著李安然呆在原地,師父的一笑,她更加迷茫窘迫的眼神,臉蛋酡紅,像一只犯錯的小貓咪一樣。
不由得心神一蕩,眼帶笑意的扭頭解釋。
“寺廟沒有明文規定要剃掉胡子,你所見的小和尚沒有胡須,他們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心性,是為了能更好的投入到修行中去,斬斷青絲和胡須,也是斬斷了和世俗的糾葛,以及紅塵情愛的煩惱。”
“而像師父這種上了年紀的迦僧,大多在修行上已經有所感悟,有所成就了,所以剃不剃胡須,已經不重要了。”
“那留著胡須,完全可以當作是一種威儀的象征呀!”李安然腦子轉的飛快,立馬恭維著側面夸獎住持德高望重。
試圖補救一下剛才自己口誤的小插曲。
住持看著李安然亮晶晶的眼睛,雖然口中念叨著刻意恭維的話,但是卻一點也不討人厭。
笑的更加開朗了,眼睛周圍露出細密的紋路,笑的這么開心,可見李安然是真的入了住持的眼,隨便一句話就能討得住持展開笑顏。
“安然這孩子,是個率性可愛的。”
李安然聽著住持說出口的話,心里松一口氣,沒討厭她口無遮攔就好。
心下忐忑不安的開口說出了這次前來拜訪住持的目的。
“凈空住持,安然這次前來叨擾您,是有一事相求。”
李安然停頓了一下,觀察在她說有事相求的時候,住持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的神情和動作。
李安然暗自打氣,鼓起勇氣繼續陳述。
“我打算做酒樓生意,但是最近租用的一家酒樓,被百姓傳言鬧鬼,我擔心之后酒樓即使開業了,也沒有顧客上門,所以安然這次前來拜訪住持,是想求住持棒安然作一副-鐘馗大師的畫作,這樣便能讓客人放心來酒樓用餐了。”
李安然說完,長吐一口氣,終于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李安然倒不是因為見到住持就緊張,她可是見過太上皇,皇帝,見過部落首領……的人。
不至于就因為見一個住持就如此緊張,她沒這么膽小怯場,畢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她只是有些擔心像住持這樣有威儀,一心專注修行的大師,會不屑于幫一個酒樓作畫。
現在說出來了此行的目的,李安然雖然松了一口氣,但是心里還是很沒譜,七上八下的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