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畢竟,在他眼里,父母與子女的關系就是綱常的硬則,是這個國家穩定的根本,而李安然,則是在挑釁著這個底線。
可是,李安然的態度也很是強硬,這么兩人,硬是在房間里鬧了起來。
雖然說這兩人,一人是一國之主,一人是一城之主,可是生氣起來,也就是那樣而已。兩人都不會把情緒發到不相關的事物上。
修身養性里,這可是一個人是否有德的標準之一。而對李安然來說,這更多的只是一個習慣問題而已。
而作為主人公的盼宜,則是看著對峙中的兩人,沉默地不說話。
李安然不會去逼迫盼宜做選擇的。但是如果是她自己做出來的選擇李安然肯定是會尊重的。
而皇帝,在這個時候,非常地希望李安然能夠能夠放下前嫌,讓文百百官之間和和睦睦。
可是,李安然要真的那么聽話那就真的好了。
實際上,皇帝看著李安然板著的臉,就知道這一件事情差不多是告吹了。
“盼宜,你是怎么想的?”李安然問道。
盼宜被問及,沉默了許久,然后才說道:“小姐,盼宜不知道。”
李安然撫著額頭。
李安然已經可以猜出一些來了。盼宜,恐怕是戚國舅在的私生女吧。只是看來,戚國舅自身也不算是厚情的人,硬是想把自己的女兒以在外面招的丫鬟的身份弄進了戚家里面……
事實上,有許多的大官貴人還真的就是這樣做的。為了自己的名聲,就隨意地處置著自己的私生女。而戚家的大女兒戚應風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也不太可能會對盼宜好到哪里去了。
個人的細節,李安然無法了解到,她也無意去拆開盼宜過去的創傷。只是對李安然來說,別的人想法其實可有可無,最重要的,最盼宜個人是怎么想的。
‘但,‘不知道’算是個什么回復嘛?’李安然在內心里想到。
而盼宜在回復了之后,就不再說些什么,任憑著皇帝和李安然兩人看著她,也默不作聲。
“陛下,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李安然說道:“那我還是給戚的人一個機會吧,不過,我先說好了,一切在于盼宜自己的意愿。”
皇帝看著李安然,心想說她不算是不近人情,那誰才算呢?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里,父母相認,這才是最重要的人之情。
不過,李安然是不會去辯駁什么的。對她來請,她自己心里的守則,只是用來約束自己的,她從來不會將之擴大到別的人身上。
這一點,是這個時代所欠缺的。就算是英明的皇帝,也在這方面讓李安然有些微辭。
“李安然,還是你說吧,到底怎么樣給機會?”皇帝看著默不作聲的盼宜,說道。
“讓戚家的人進來請吧。”李安然說道。
“請?”皇帝有些無語。這一件事情,他還想通過私下解決的方式,盡量不要傳出去。
可是李安然的話,卻讓他猶豫了起來。
……
盼宜的話題已經是暫時擱置了,李安然還以為皇帝本人就會就此離開。
然后,他的確是離開了李安然的離城的辦公場所,卻混在了離城的百姓,真的微服私訪了起來。
李安然有些無語。這皇帝,難道是來查她是不是貪臟枉法的嗎?可是,就算是她在自己的封地上做些什么不合適的事情,皇帝也沒有權力過問吧?
所以,以史以來,李安然就從來沒有聽說過,皇帝到自己的藩王的封地上巡視的。最后,李安然只能夠將之歸于皇帝在偷懶。
而她,也沒再去管皇帝去哪里了。反正,皇帝的身邊應該是有人看著的,出了事情也不應該怪到李安然的身上。
而李安然本人,則是真的要負責起整理軍備的事情了。
事實上,在招人上,愿意而來報名的人寥寥無幾,就算是那幾個前來報名的,李安然也是把他們派去當了城衛。
而正規軍隊的兵源問題,李安然最終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而與同時,胡寇的問題也被多次地提起。雖然幾次沖突里,胡寇與村民們各有損失。可是,當沖突升級以后,這些胡寇們的軍事化程度就會與村民們拉開差距。
而軍事化程度,正是一個組織戰力的最重要因素。
再厲害的悍民,與最次的軍隊一比,也成不了模樣的。
而這個差距,就是軍事化的程度。哪怕是冷兵器時代,十個軍人也可以輕松血刃百人的壯丁的。這就是組織的力量。
而在這方面,游牧民族與農耕民族的差距就顯示了了來。這些游牧民族,天生就有成為士兵的好素質。在他們這些人里面,能夠成為士兵的人至少占總人口的一半。
而中原的漢人,更偏向于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農耕是非常需要勞動力的。所以,哪怕是在最亞苛的時代里,五抽一已經是極為殘暴的政法了。
再加上,李安然封地所輻射出去的地方,加起來的總人口也上不去……正常來看,任何人都很難在這里組織出一批足夠素質與數量的軍隊來。
可是,李安然卻可以。
事實上,只是花了半個月,李安然就搞來了一只近千人的部隊,然后交給阮文成開始訓練。
訓練的時候,皇帝還時不時地會過來看一下,捋著短須。
“李安然,朕果然還是小看你了,說不定,你是個軍事天才,朕應該早點發現,然后讓你當個女將軍什么的。”皇帝說道。
“陛下,您就別開玩笑了,小女根本無心向政,更別提參軍了。陛下,微臣可不是什么花木蘭,當不來什么女將軍。”李安然婉拒道。
李安然雖然表面上說得很有條理,但兩人都知道這話里真天的意思。李安然幾乎就是在說:“皇上,你讓我當將軍我主當,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不過,兩人都是聰明人,如果有外人的話,就不會把話說得那么直接。特別是在不知情的阮文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