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嘆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連宋玉,也會陷在這種沉默里。
也許,宋玉是對著李安然有意思,但以著他的性子,肯定是會自己來向著李安然說的。
可是,在這皇宮里,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皇后,他并沒有出言反對的余地。
李安然有些為宋玉惋惜,他并不應該陷在這里的。這已經不是那個當初溫文爾雅的大少了,而是被人操縱著的木制傀儡。
李安然自然是有些為宋玉惋惜的,但她卻不可能會把自己的后生也隨意地地搭進去的。
“皇后娘娘,臣女的事情,就不用勞煩您了。臣女身邊,并不缼人。”李安然說道。
一時間,皇后也有些僵住了。但是,很快,皇后就調整了好情緒,接著說道:“李安然,你看宋國公與你可都是非常相像的,你們這些被封賜土地的郡主,王爺,在朝廷之中的位置可并不輕松。”
皇后只是說到這里,就沒有接著說下去了。她知道,下面的話,不用明說,李安然也能夠明白。
李安然自然是明白的。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樣的事情,常人都知道,而朝廷怎么會不明白呢?這些得到了封地的人,無時無刻就會被朝廷歧視著,等著從它們身上收回土地與權力的那天。
而這種情況下,這些番候們常常會聯合起來,一同抵抗朝廷。而常用的聯合手段,就是聯姻了。
“李安然,你可是要想好了,這可對于你與宋家都是好事來著的。尤其是你現在的情況,你與宋玉的子女,可是能夠同時繼承兩片土地。”皇后接著說道。
自從分封制出來以來,它與中央權力就一直是若即若離。雖然它的確是阻礙了中央權力的集權,卻也是為著國家解決了一些問題。
可是,相愛相殺,還是藩主與朝廷之間的主要狀態。
漢朝開始有了推恩令,用以分化土地。而這些藩主,也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以著聯姻的方式,來兼并封地。
李安然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卷入這種紛爭里面的時候。
李安然低頭思考了一會,向著皇后說道:“皇后娘娘,臣女不懂那些東西,臣女不過是個生意人,只是做些劃算的生意而已。”
聽到這話,就連宋國公也開始有些不耐了。而皇后也開始說道:“李安然,你難道以為,這場聯姻,對你來說不劃算?”
“不,皇后娘娘,您誤會了。”李安然說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本宮到底在哪里誤會了你?”
“皇后,臣女只是說,臣女只會作劃算的生意,卻不是說這場生意不劃算,而是,臣女不會把自己也當作生意,隨便地作買賣的。”李安然解釋道。
聽到李安然的話,皇后與宋國公的表情才稍稍好了一些。當然,在他們的心里,并不相信李安然不會將自己當作生意的資本。
可是,至少李安然的這種理由是能夠站得住腳,而且名正言順,他們也不好多說。
而這個方面行不通,皇后干脆換了一個方面,說道:“李安然,這婚事,畢竟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是你的父母呢?本宮倒是想同著她們談談,想來你也不會拒絕吧?”
“回皇后的話,臣女是叛出家族的,更是與家族有了斷席書的,所以已經沒有人能夠管著臣女了。因而,臣女的行為才會這般莽撞,若是唐突了各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安然說道。
斷席書,這可是非常正式的,斷絕關系的儀式了。而有了這個斷席書,就連著朝廷,也有些拿李安然沒有辦法了。
說完,李安然從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了一封信件來,遞給了旁邊的宮女。
這位宮女,趕緊跑到皇后的身邊,將信件拿給了皇后。皇后看了幾眼,嘆了一口氣,然后才問道:“這么說,李安然,你現在是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你了?”
皇后的這一句話,自然是另有它意的,隱隱地,還有著威脅。但是,李安然就是將作聽不明白,說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的確是沒有人能夠管得了我了。”
皇后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宋國公,還有戚國舅,也是一副拿李安然沒有辦法的樣子。看來,李安然這個‘我管我自己’的理由,成功地封住了皇后還欲再推說的口。
“那么,這件事情,也就是算了。既然李安然你沒有這意思,本宮就不勉強了。”皇后說道。
“那就,謝謝皇后了。”李安然低頭謝道。盡管,就在剛剛,皇后還想越過李安然,找別人來決定她的婚事。
但是此刻,她卻是什么也沒有說,就好像根本沒有那么一回事一樣。
而同樣,沉默在場中,沒有開口的,還有宋玉。在場的人,也沒有問過他的想法。畢竟,就像是方才皇后所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才是這個時代里,婚姻的最正常情況。
當然,皇后似乎也不想著同李安然把關系弄得這么僵。最后,雖然婚事是談不成了,但是,還是邀著李安然一行人,在皇宮里用了餐。
皇宮里,自然用的是御膳,這也是李安然帶著李安安過來蹭吃蹭喝的目標。
御膳的確是很美味,各種珍稀菜色層出不窮。更加上,有著御廚的加持,自然是要比李安然等人,平日那隨處下個館子的質量要高上不少。
是的,這么一行人里面,可沒有一個人是會做飯的。本來,李安然還是期待著鐘奇那一雙巧手的。但是,他似乎并不會中原的菜色,正在學習之中。
暫時,李安然一行人吃的飯,可能糙得邊平民的飯食都比不過了。可是,這也不是某些人吃相那么差的理由啊。
“冬靈,你能不能夠不要吃得這么急,小姐我這都被人看著呢!他們還以為,小姐我餓你多少頓了。”李安然沖著左右開口的冬靈說道。
“可是,小姐,這個東西真的好吃嘛。”冬靈悻悻地說道。
李安然這回重新吃起飯來。至少,在好吃這一點上,冬靈并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