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皇帝坐在上首,聽著下面各種反對的聲音,他這才心安了下來。
“吾之大國,還可再存百年!”他在心里想到。
然后,他才看向華衣錦,以著一副法外開恩的姿態。
的確,這一番操作下來,對于朝廷威信的影響是最低的。原本,皇帝應該是聽都不聽,直接把提議的人拉去斬了的。
而現在,之所以聽了,那就是法開恩了,是圣上的仁慈。
“怎么了,說吧,不管你說了什么,朕都不怪罪于你!被实蹖χ率椎娜A衣錦說道。
“皇上,李安然說,她愿意以著銀兩作押,再讓官兵伴著商隊入市核查,多退少補!比A衣錦說道。
“喔,李安然果然是把算盤打得夠響的,她這是想讓官兵對商隊的護送變成從頭到尾啊!被实坌α似饋恚坪踉诔靶χ畎踩坏男÷斆鳌!澳悄愕故钦f說,李安然愿意以多少錢作押金,保證她那些商隊不會謊報?”
皇帝這一句話,充滿了戲謔。要知道,多少銀兩,對于朝廷來說,都是九牛一毛,李安然的這一句話,就好像是想要獨力撼名象一般。
“陛下,安然郡主,愿意以十萬兩白銀,外加她在京城的兩個地契作押金!比A衣錦說道。
“多少?”皇帝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題。
“十萬兩,外加京城兩處地契。”華衣錦說道。
皇帝這次,笑不出來了。相反,他是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而十萬兩這個數字,也是嚇到了底下的一些人。這個數字,完全可以的支撐朝廷打一次大仗了。
老實說,十萬兩對于朝廷也不是非常大的數字。但是,朝廷剛剛進行了一次龐大的物資調度,再加上,西域還是不太平,朝廷也需要一些銀兩作戰爭的儲備。
而如果能夠拿到這十萬兩,那的確能夠解一下燃眉之急。
李安然雖然說是押金,但是,這筆錢和送給朝廷是沒有區別的。畢竟,短時間之內,根本看不到商貿終結的苗頭,更有的,就算是完結了,恐怕也沒有人,能夠從朝廷里,將這筆錢要回來的。
說實話,皇帝到此時,他已經是心動了,這對于朝廷根本沒有任何壞外。要知道,這完全可以當成施恩來處理。
簡單說,朝廷就是想拿了便宜,還要賣乖。
但是,作為皇帝,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說道:“李安然應該不會只有這點兒要求吧。我們之前與李安然商定是的貨的抽成比率,而這一次,可是錢,先前的恐怕是不能夠用了,對吧。”
華衣錦顫了一下,然后說道:“陛下英明,如果改成以錢抵稅,那么路稅的確是要重新商定了!
“喔,那李安然是怎么提的?”皇帝問題。
“陛下,安然郡主說是要以著貨價的七成納錢!比A衣錦說道。
“七成?”皇帝臉色變了一下了!袄畎踩贿@可是獅子大張口吃了?她這一弄,豈不是稅金直接少了三成?打的可真是好算盤!被实壅f道。
華衣錦說道:“陛下,按著我們之前出貨的比例來看,的確是按著物資原價的七成來出的。安然郡主這么提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而且,這價錢并不是定的。陛下大可再與安然郡主商談!
“是這樣的嗎?”皇帝偏過了頭,向著底下的官員問道!俺⑹諄淼臇|西,只能夠以著七成的價錢出手?”
“回陛下,畢竟倉儲運輸中會有損耗,最后貨品常常有損,再加上延誤了商隊出貨的時間,所以七成能夠出貨,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時候,貨物破損嚴重了,都不會有商人收了!币晃霍W發皆白的老者說道。
“是這樣啊。”皇帝看著臉色不太好!澳悄阏f說,按著李安然這個收法,對于朝廷是的稅金是增是減?”
“回陛下,對于朝廷能夠收到的稅金,自然是有增無減。”那位老者說道。
這下,皇帝的臉色下平靜了下來。而華衣錦也是松了一口氣。他知道,皇帝既然這么問了,那么,這件事情,應該是能成了。
“華衣錦,你不要高興太早。既然這一次是你為李安然作保的,那就再由你去談,這七成朝廷是不會接受的,談不到八成,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若是談成了,回來京城,這財政就由你來管!被实壅f道。
“臣,領命!”華衣錦激動地說道。
“陛下,請三思啊!钡紫拢_始有人提起了反對意見來了。
“怎么了?你們這是反對這路稅的事情,還是反對讓華衣錦掌管財政的事情!被实蹎柕馈
“……”一從大臣都保持著緘默。
“如果是前一個,那你就得告訴朕,這么保有什么壞處!被实燮届o的說道。
他看向一邊的華衣錦,明白這是個可以用的人。于是說道:“華衣錦,你去辦事吧!
“臣告退。”華衣錦說道,然后退出了大殿。
“但是!”皇帝聲音高了起來,透露著一股莫名的威嚴!叭羰窍敕磳ψ屓A衣錦掌控財政的事情,那就給朕做出一筆好賬出來。這內庫外庫的賬,這都爛成什么樣了?”
皇帝的怒氣,沒有人敢去接。
“你們看看這財庫里,還剩了多少銀兩了?再打兩場仗,朕是不是得把這龍冠龍椅當了,去打這仗?”
皇帝越說越怒,然后拿起旁邊宮女端上的玉杯,砸到了臺階下,碎成了粉末。
“陛下恕罪!”眾位大臣喊道。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不敢再發一言。
因為所有人都跪下的原因,皇帝很是容易地就能夠看到底下人的小動作。
底下,一位小廝跪在了戚國舅的附近,手中托著一封密信。
“把那信封給朕呈上來。”皇帝說道。
面那小廝,已經被嚇白了臉,雙手顫抖地看著太監從自己手里接走信封。這可是本該加急送給戚國舅的官信啊。
一邊的戚國舅也沒有想到這一出。臉上的驚訝還沒有消失。
而在上首,皇帝已經是打開了信封,看起了那封信來。
皇帝看著信,最初還很平靜,但是越看,他越是憤怒,然后將著信封揉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