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輕易地跟著石家走了?這恐怕不容易回來吧?
周圍的富商名流知道石宋兩家的淵源的,也都為何春花的直腸子和天真捏一把冷汗。
“二娘這可真是無知者無畏啊,還敢威脅石家!
李掌柜一向小心謹慎,此刻易地而處之,也覺得不妙,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她手里捏的是什么把柄!
李安然為何春花母女兩的大膽佩服,搖搖頭,滿不在乎:“放心吧,反正不會闖不出什么大禍!庇凶约嚎粗粲械湺,也只可能讓二房吃個大跟頭。
沒了掃興的何春花母女二人,石家的宴會辦得賓主盡歡,尤其是那十八美,讓來賓吃得個個滾瓜溜圓。
……
不知道石中啟是怎么跟二房母女兩商議的,等李安然和李掌柜離開宴客樓,又去作坊和鋪子巡視了一圈回到府里,卻見二房的人火急火燎的跟老太太稟報。
“什么,你們二太太還沒回來?”老太太驚地掀翻了茶蓋。
丫鬟也是事態嚴重,一一道明原委:“是,二太太和小姐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去要賬,可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
老太太聽了一下就站起來摔了手里的茶杯,罵道:“混賬東西,兩個婦道人家要什么賬,要賬也該帶齊人手啊!”老太太也知何春花不是個安分性子,這婦人沒有夫婿在旁,如何能在外過夜,要是沒有穩穩當當的回來,明天滿巷子的唾沫都能把那母女兩個淹死。
“管家,給我派人出去找。沒找到不許回來!”
李安然聽了個完整,連忙安撫著老太太坐回椅子上,撫著后背幫她順氣:“奶奶,您消消氣兒,我今兒和李掌柜見到二娘和思妹妹了,我可能知道她們在哪兒!
“怎么?什么意思?這里面還有什么緣故?”
李安然便把今天在宴客樓里的事兒一一交代給老太太聽。
老太太聽完心緒起伏不已,讓丫鬟幫著按了按頭。
一通下來,神色萎靡,接連嘆氣道:“唉,我也不知道這二房打的什么鬼主意,石家那是有官家護著的,跟我們李家可大大不同。她們母女就這么大咧咧的拿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找上門,這腦子是漿糊糊的嗎?”
李家恢復到如今的氣勢已是不易,更無意去激怒石家招風樹敵。
想到這里,老太太恨得牙癢癢。大力杵了一下拐杖,揚聲吩咐:“徐管家,您準備一份豐厚的賠禮,馬上給石家送去。就說婦人無知,無意冒犯,那欠賬的事兒也一筆勾銷了!
“奶奶,這欠賬也不是小數目啊,我今日見那石中啟,觀其面貌風度,也不像斤斤計較的人。不如讓我去好好商量一二,或許事情還有回轉的余地?”李安然也為家里肉疼,那得是多少豆瓣醬辣椒醬才能賺回來的銀子!
接著便委婉開口:“只是不知二娘究竟是拿什么得罪了石公子,我今天在當場是真以為石公子怕了二娘手里的東西,沒有多想。若是那東西厲害得很……”
李安然沒說透,老太太也明白了。她拍拍李安然的手,溫言安慰道:“那也不怪你。那東西越厲害,你二娘闖的禍越大,我不能容她,石家愛怎么處罰便怎么處罰吧!
“好孩子,辛苦你了,經此一事,我也不敢把事情交給你二娘辦了,看來她啊也只適合處理點家事兒,外面的彎彎繞繞,她那紙糊腦袋是不會明白的。”老太太是越發厭惡何春花在家里家外找事兒了。
“二娘也是好心,只是辦壞罷了,您想開點兒!崩畎踩豁樦鴦竦。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老了,好多事兒管不了了。”
李安然不置可否。老太太雖嘴上這么說,可家里里里外外操心的不少。
“小姐,這是您讓熬的安神湯藥,已經放涼了!敝灰娧诀叨酥诤鹾醯囊煌霒|西走近眼前。
“這是給我喝的?”見這顏色,老太太眉毛都皺到一堆了。
見丫鬟擱到自己面前的梨花桌上,老太太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這身子骨我知道,用不著這些。”
李安然拿出了哄弟弟喝藥的本事,細語勸道:“奶奶你剛剛可是一驚一怒的,這身子骨哪里吃得消,這夜還長著呢,您喝了這安神湯早點歇息,明早,我保證,帶著全須全尾的二娘和思妹妹給您請安!”
“你這丫頭就是嘴皮子利索,我說不過你,好好,我喝!”一碗安神湯硬是讓老太太喝出了豪氣沖天的英雄氣勢。不到片刻便見底。
“這才乖嘛!”李安然兩眼笑瞇瞇的夸道,順手從丫鬟遞來的蜜餞里,給老太太挑了個大的,又順手喂給了老太太。
“你這是把我當奶孩子哄!”老太太又好氣又好笑,眼角的皺紋都舒展成朵菊花了。
“奶奶,孫女我可沒哄您,我這就去了,您安心歇息。”
趁著時辰還算早,徐管家使人套了馬車,李安然攜著禮物往石家趕。
另一邊石府。
石中啟端坐在上方,把玩著手里的扇子,漫不經心的問道:“那母女二人簽了嗎?”
堂下立著石管家,拿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小心翼翼的回道:“還沒有,說她們是李家的,今兒是跟咱石家走的,宴客樓里大家都看見的。出了事兒咱石家跑不了干系!
“啪!币话焉茸雍蒙f被折成了兩瓣兒。
“拿出點我們石家的氣勢來,只是兩個女子,總有比性命更在乎的東西。我們全須全尾的放她們回去,誰能說我們有罪?”
“是是是,小的明白。”經自家公子這么一點撥,石管家腦子一下開了竅,諂媚的恭維道:“還是公子聰明,小的想了半天也沒折。”
石中啟踹了一腳:“別拍馬屁了,主意都讓你公子我出了,你還不趕緊下去辦妥當!若有差池,有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石管家得了點子,立馬招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附耳嘀嘀咕咕了幾句。
婆子得了令,直接往關押何春花的柴房去。拿出令牌,看門的丫鬟便放人進去了。不過幾息,柴房里便傳來何春花殺豬般的叫聲:“賤婦,你敢?!”一時又是布帛撕裂的聲音,又是李玥思哭哭啼啼的抽泣:“不要,別啊……”
守門的丫鬟五官尷尬的皺成一團。明明進去的是個婆子,怎么這聲音聽起來那么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