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知道霍庭琛是個癡情人,江市對他的傳言就只有陰晴不定,做事不給人留后路而已。
他想不再等了,只是等她好像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從認識她開始,她要世界各地的飛,而他就只能在江市,等著她回來。
再等葉佳端著水上來時,呂逸已經要準備走了。
葉佳放下水杯,沒有寄給霍庭琛的手里就轉身去追呂逸。
“呂醫生,你等一下。”她一路小跑追到客廳,喊住了呂逸。
呂逸轉身看著她,疑惑的挑了挑眉,“有事?”
“嗯,我想問問庭琛的腿”
她話還沒說完,呂醫生半瞇起眸子,眸色諱莫如深,“他可以從新站起來,但是前提是你能讓他配合治療。”
葉佳一愣,呆呆的用手指著自己,“我?”
這個家里,霍母霍父都勸不動,就連他這么從小長大到也沒勸動,讓她去勸,她應該沒那么好的口才和能力。
“嗯,你想想你也不希望下半輩子沒有性福吧,想和別的女人一樣有正常的生活,那你必須就要說服庭琛,讓他配合治療。”呂逸盯著她,很嚴肅的很她說話。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說話時面色也很嚴肅,但是話里的意思,葉佳聽著臉紅。
許是她沒有當醫生的正派,思想不純潔。
見他還在看著她,她有些為難,“我只能試試,盡力而為。”
她也希望霍庭琛能站起來,不是為了她的以后,而是喜歡他能到外面走一走,過正常人的生活。
呂逸嘴角上揚,桃花眼中噙著的笑意迷人,“我等你消息。”
有人一笑會勾人心魄,原來這個形容詞她以為是適用于女人的身上,但是今天她才見識到,男人也可以這般。
薛姐看了一眼葉佳,提醒道:“少奶奶,這么多下人都看著呢!”
她今天真的是很失態,葉佳有些尷尬,干笑了笑,“嗯,我去樓上照顧庭琛。薛姐我想喝大骨湯,能給我燉么?”
“好。”
葉佳收了收心思,轉身邁步上樓。
書房內,霍庭琛的雙眼視線一直看著門外,見葉佳走進來,臉頰微微暈紅,一副嬌羞的模樣,他猛然將手里的水杯,摔擲在地上。
“嘭!”一聲巨響,玻璃杯在她的面前摔的粉碎,碎片和水都有濺到她。
她驚嚇的瞪大雙眼,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要我教你霍少奶奶怎么當么?”霍庭琛清冷,寒氣逼人的聲音劃破空氣。
一字一字她聽得清晰,卻是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她想開口,可是話卻只能到嗓子眼,卻發不出來聲音。她剛才再上樓之前,還在想著要怎么說服他接受治療,現在她是被嚇得一個字也不敢說。
昏暗的光線下,她只能看到他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臉。
明明是夏天,她卻覺得冷的駭人。
見她不說話,霍庭琛微微斂了眸子,“既然是你想留下來的,就該想清楚了,當了霍家的少奶奶,除了錢,其他的想都別想!”
這句話,絕對是他和她說的最長的一句,那么冰冷的人,說話是言簡意賅。她能做到和他交談幾句話而不惹他生氣,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他的怒氣,他說的話還是讓她云里霧里的。
“我知道。”她也沒有想別的。
她的聲音清淺,聽著頭垂眸的模樣,像極了他欺負她。
霍庭琛收回視線不去看她,她要錢,他滿足她了,如果貪得無厭還看上別的男人,頂著霍少奶奶的身份,給他戴綠帽子,他會讓她生不如死!
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拿笤帚清掃,左手拿笤帚不是很順手。笤帚掉在了地上,她伸手去撿起時,碰到了玻璃碎片。
刺痛感讓她蹙眉,下意識的收了一下手。她沒有疼的叫出聲,她怕疼也耐疼,不是很嬌貴,所以再疼她最多只是咬著牙,不會喊疼。
把地板弄干凈后,葉佳一直看著坐著輪椅的黑色身影。
現在霍庭琛生著氣,她不敢開口說話,怕再說錯什么。所以就只是離他遠些站著,她精神是高度保持集中的,只要他開口,她就一定會立刻的去做。
隨時聽后吩咐。
她就沒那自己當成霍家的少奶奶,只當成霍家高價買來的傭人而已。
事實的確如此,她只是霍家的一個傭人而已。沒有當少奶奶當成這樣的,家里沒有一點地位,她的丈夫,需要她順從、聽話。
她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個身影,他翻書頁的聲音,她都能聽得很清楚。
所以當她身上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時,他也聽到了聲音。
葉佳拿出手機看了來電顯示,便出去了。
她沒和他說一聲就出去接電話了,霍庭琛雙眸緊鎖著她,像是要把她看出個窟窿來。
葉佳出門接了電話,電話是何梅打來的,“媽,有什么是么?”
“佳佳,你不是說了霍家答應了處理這件事么?為什么你妹妹還沒被放出來,就只是幫著賠償了醫藥費而已。”
電話那端聲音很急切,葉佳能聽得出來,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暫時還是先安撫母親,“媽,再等兩天吧,可能局長那邊不是怎么好說話。”
“可能么?江市誰不知道霍家能只手遮天?你趕緊去問問庭琛,怎么回事。”
“媽,我們給人家添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我不想去催。”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么?”
又是一句沒辦法的事情,葉佳無力的嘆氣,煩躁的抓著頭,“好吧,我問問怎么回事。”
掛斷電話之后,葉佳看著手機,半響才將手機裝進口袋。
里面的那位正生著氣,她連開口說話都不敢,哪里還敢問他這件事,畢竟這事是她求人家幫忙的,求人幫忙哪里還有催的。
她緩緩氣,緊著眉頭思考著,她今天做的什么舉動讓霍庭琛生氣了。
是她追著呂醫生下樓之后,她再上樓,他就發了很大的火,說了警告她的話。
她今天失態的薛姐都提醒她了,可能是霍庭琛覺得自己被戴綠帽子了吧?
再進門,又傳來霍庭琛的聲音,“以后離開我的視線范圍內都要經過我的允許。”
聽這句話,葉佳如釋重負之外,心情還有些莫名的好。她就當他在吃醋,不是吃醋也有一點點的在乎吧。如果不是,應該還是會讓她滾才對。
葉佳點了點頭,“好。”又補充了一句,“剛才是我媽打來的電話。”
她下去追呂醫生的原因,她還沒膽子說,她知道他一定會生氣。
關于他的雙腿,是他的禁區。
下午霍母一回來,就讓傭人把葉佳叫下去。
看霍母正襟危坐,臉上滿是怒氣,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有預感不是好事。
霍母睨了葉佳一眼,看著她低著頭,站著一聲不吭的,心里火氣就更大了,“你還真能耐了,知道給庭琛灌**湯了,從他那拿錢是不是從我這里好拿?”
“拿錢也就罷了,還敢讓庭琛為你動用關系,是不是你以為你是霍家大少奶奶了,在江市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然后你一人得道你們全家都跟著升天了?”
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咆哮的聲音震的葉佳耳膜都跟著疼,好在她頭腦還很清醒聽得懂霍母指的是什么。
她妹妹葉倩的事情,她求了霍庭琛幫忙,現在也知道了,不是霍庭琛沒幫忙,是霍母知道后給攔下來了。
的確,撞了人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的,她找霍庭琛幫忙,是沒把法律放在眼里,可是母親那邊
她是左右為難。
頓了頓有個傭人,走上前跟著霍母匯報,“太太,今天少奶奶跟來家里的男醫生聊了好長時間,少奶奶的臉一些都是羞紅的。”
普通的陳述句,她只奉命行事看著葉佳,并沒有帶任何的私人感情。
頓時,霍母眼底怒氣翻騰,厲聲說著,“給我跪下!”
她還從來沒給誰跪過,她可以很聽話,但是霍母叫她跪下,她猶豫了。
見葉佳還是站著,霍母眼神示意了一下傭人,兩個傭人走上來,按住葉佳的雙肩,狠狠的踢著她的腿彎,因為疼,又反抗不了,就只能跪在地上。
“去把家法請出來!”霍母命令了薛姐。
薛姐不忍心看了一眼葉佳,但還是聽了命令去把請了家法,一根很長的藤條鞭子。
葉佳直冒冷汗,看向霍母,“媽,我今天只是關心了庭琛的腿而已,所以多說了兩句。”
這個解釋沒有什么說服力,霍母冷眼睨著她,字眼從齒縫中蹦出一般,狠的發抖,“還敢狡辯!以為你乖巧聽話,沒想到你還挺巧言善辯的。”
“不是,媽你信我,我真的只是關心了庭琛的腿而已。”她跪著走到霍母的面前,極力的解釋著。
薛姐遞上來的藤條鞭她只是看一眼,都覺得害怕。
霍母拿起藤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進門時,家里的規矩我就和你說清楚了。不用家法,你還以為我只是說說,不會往心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