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鶴安在房間內醒了過來,頭痛欲裂,宿醉的滋味很是不好受。
他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心中是無邊的苦澀。
猶豫了半響,他還是掏出手機,給宣木揚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他撥了三四次,宣木揚一直沒有接。
最后,還是他直接發了短信,威脅道:你要是再不接,我就直接去找你。
短信剛發完,宣木揚就給他回了電話。
“有什么事。”宣木揚的態度異常的冷漠。
唐鶴安壓下心底的不滿,開口詢問:“靈兒的墓立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她。”
“呵,唐少也真有意思,人都死了,你現在這算什么回事?”宣木揚嘲諷道。
“我只想祭拜一下。”
“唐鶴安,你可知道,遲來的深情連垃圾都不如。”宣木揚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一句都不想多說。
唐鶴安聽著電話里一陣忙音,心中更是一片悲涼。
是啊,遲來的深情連垃圾都不如。
他渾身乏力的倒在了沙發里,伸手按上了疼痛的額角。
到了如今,陳靈兒這三個字就像一個魔咒一樣,緊緊的纏繞著他,纏的他都快喘不上氣。
可能是為了求心安,唐鶴安還是通過別的方式,知道了陳靈兒的墓碑所在地。
他一路驅車前往,臨到了墓園門口,他卻生出一股懼意。
陳靈兒,會不會不想見到他。
他摟緊了手中的白菊,局促的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猶豫半響才走近了陳靈兒的墓碑。
可墓碑上立著的幾個大字,卻刺痛了他的雙眼。
那上面寫著……
愛妻陳靈兒之墓,立碑人,宣木揚。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愛妻上,低低的笑出來聲,只是這笑聲中,卻帶著無盡的凄涼。
愛妻?
明明曾經,陳靈兒最大的愿望就是成為他唐鶴安的妻子。
現在,這塊墓碑在明晃晃的揭示著,陳靈兒不再是屬于他的了。
就連她死了,也跟他沒有半分關系。
唐鶴安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白菊,鞠了一躬。
對不起,陳靈兒,真相我知道的太晚了。
我們,終究還是錯過了。
唐鶴安直起腰之后,臉上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冷漠。
他轉身,再也沒有一絲停留,離開了這個墓園。
而隱蔽在樹后的宣木揚,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卻若有所思。
自墓園祭拜之后,唐鶴安就恢復成了以前那個冷血無情的他。
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
但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平靜的表象下,隱藏的是他極致的喜怒無常。
唐鶴安全身心的撲到了工作上,而他的手段也越漸凌厲,成了商界令人聞風喪膽的冷面總裁。
三年時間過去了。
陳氏集團已經被唐鶴安收購,陳國勝和韓淑珍兩人破產之后分道揚鑣。
韓淑珍更是晚景凄涼,在唐鶴安的示意下,陳氏破產不到半月,就在湖邊發現了她的尸體。
背后的真相已經沒人在意了,只當自殺結案。
而陳國勝,唐鶴安看在他好歹是陳靈兒父親的關系上,饒了他一命,現在也不過是街頭收廢品的老大爺。
最該死的陳晚清,卻在那晚被折磨瘋了,被關進了市中心的精神病院,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唐鶴安做完這一切,好似在贖罪,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三年,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陳靈兒。
他的罪孽,深不可恕。
這一輩子,他忘不了陳靈兒,也放不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