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開得就跟發了瘋了似的,引擎發出陣陣轟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開賽車呢!幸虧這是在軍隊大院,不然在外面一定會被警察給攔下來。
顧震笙腦子里都是那頁承諾書的內容,薄唇抿成一條剛直的線,特么的,那個小丫頭騙子,真是刷新了他的認知,他是徹底被她給耍了。
沒想到在他眼里視為神圣的婚姻,在這個丫頭騙子眼里,竟然是可以用金錢買賣的。
可想而知,他這個人,在她眼里,也沒有金錢重要。
他覺得自己簡直太傻了,居然動了真情。
顧震笙眼里閃著森冷的光,手里執著手機,摩挲了半天屏幕,想要立刻給這個壞女人打電話離婚,最后還是把手機扔到了一邊,他確信他此刻如果見到她,肯定會把她一拳揍死,一腳踢飛的。
再說,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怎么有臉跟他主動提出來。
……
醫院。
沈悠然不得不向婁上將請了幾天假,照顧也在醫院里住著的母親,母親一直鬧個不停,被切斷了兩根小手指,疼得痛哭不止,而且還時不時地罵她白眼狼,一個勁兒地數落她如果早早把錢給人家高利貸匯過去,她哪用受這份罪。
最后,沈悠然被母親數落得不厭其煩,忍無可忍:"母親,我盡我最大的能力救你,這是報答你從小到大對我的養育之恩,你可別忘了,你不只我一個女兒,沈碧影呢?,她在你出事的時候,為什么當鴕鳥對你不管不問?我不信她當了那么多年的明星,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你要是繼續這樣責罵我,我們的恩情到此我止,以后我不會再管你……"
“你……,你這個不孝女,白眼狼,沒有我,你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你竟然敢這么和你的母親說話,碧影她有難處,她要是有錢,我會找你幫忙嗎?她比你不知道要孝順我多少倍,她過去經常給我錢,你給過我多少,嗯?我供你吃供你喝,還供你上大學,你救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沈悠然一聽母親依然這個態度,她直接就走出了病房,給母親找了一個護工,大步離去……
"你這個殺千刀的王扒旦,你給我回來……"
母親氣得大吼,摧胸頓足,同給她輸液的小護士不停地咒罵沈悠然。
沈悠然再也沒有回頭,她不是圣母,被母親這么罵了,還當乖寶寶,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她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就像惡魔小叔說的,母親這種人真不能對她太好,對她太好也不會領情,何必呢?
這次她可以和楊誠業做交易,那以后母親再出什么幺娥子,她還有能力幫她嗎?
再說,以自己婚姻換取金錢,這種事情真是很不地道啊!幸虧大佬已經和她絕裂了,否則,他會怎么看待她?
算了,這件事情不能細想,一想到顧震笙罵她的話,她就恨得牙癢癢,還是讓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過日子吧,自己在里面瞎摻和什么呢?
沈悠然胡思亂想著,出了醫院也不知道該往哪去。
雖然楊誠業給了她一幢別墅,當時情急之下,也簽了名,可是現在心里多少有些膈應,住在出賣了婚姻才得到的房子里,她怎么能夠心安理得,不如還是租個地方住吧!
她正準備騎著摩托出發,手機乍然作響,一個陌生來電。
"沈悠然小姐,我是楊老先生的委托律師,他要求您立刻與顧震笙先生離婚,現在您所簽的承諾書已經生效一天了,請您拿出行動,履行承諾,不然楊老先生會控告您……"
“好的,我知道了。"
沈悠然只好禮貌的回復,掛斷電話,心里無來由地有些難受。
……
此時的楊誠業正由沈碧影陪著,在公園里晨練。
他根本沒有讓律師這樣做,幕后指使者當然是楊詩卿。
楊詩卿想讓他們盡快離婚,必須要推波助瀾。
沈悠然那個女孩子真不要臉,訛了她父親的錢不說,還不趕快履行承諾,活脫脫就是個騙子,她很納悶,為什么顧震笙和沈啟凜都遭了她的道,長得瘦伶伶的也毫無女性魅力可言。
……
公園內。
楊誠業對楊詩卿的行為還一無所知,此時,他看著沈碧影溫婉的面容,禁不住試探道:"碧影,你的養母借了高利貸,還不上錢,她給你打電話讓你幫她還了嗎?"
沈碧影眼神不自覺地閃爍了一瞬,馬上乖巧地回答:"父親,我并沒有接到呢!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楊誠業審視地看著沈碧影,覺得沈碧影的表現有點過于淡定,與沈悠然當時那種火急火燎的樣子,天差地別。
他知道她是個明星,按道理,她肯定比沈悠然有錢,她的養母應該首先和她借,而不是和沈悠然一個小醫生借。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除非她和養母的關系并不好,但是沈碧影現在給他的感覺是那么善良孝順,還有些八面玲瓏,怎么可能和養母搞不好關系?
"我……我現在就給我母親打個電話,問問她事情怎么樣了?我也很著急……"
沈碧影察言觀色,看到楊誠業沉下的臉容,立刻掏出手機要撥號。
"你不用打了,她現在已經沒事了,沈悠然跟我拿了錢幫你們的養母償還了高利貸。"
“什么?我妹妹怎么能和父親您借錢呢?"
沈碧影蹙著眉問。
"我承諾給你妹妹我名下所有的財產,讓她放棄一些東西,她就答應了。"
“您名下所有……所有的財產?"
沈碧影的臉都綠了,她這么長時間,陪著一個老瘸子,不就是圖他的錢圖他的勢力嗎?怎么可以把錢都給了那個假小子呢?
她后悔死了,母親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只接了一次,一聽要錢她再也沒接過,她現在的存款也所剩無幾,怎么可能給母親呢?
楊誠業聽到沈碧影的反問笑了笑,果然,關注的重點是財產。
這邊,沈悠然醞釀了半天,組織了好幾次語言,都打不出那個離婚電話……
她只好先給楊誠業打來了電話。